洛保和外交人员挥手道别后,缓缓地转过身来,脚步有些沉重地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坐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将刚才的紧张和压力都吐出来一般,
然后,她伸出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紧紧地握在手中。
洛保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机屏幕,感受着那光滑的触感,
思绪却早已飘到了远方。他想起了师兄和师姐,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洛保按下了手机的开机键
屏幕亮起,显示出熟悉的桌面,
她熟练地解锁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师兄和师姐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洛保的心跳似乎都加快了一些,
她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接听,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切都顺利。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师姐的声音:“喂,洛保啊,怎么啦?”
耳边传来宁夏师姐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些。
“怎么样?”洛保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救护车,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的笑意。
电话那头传来医疗器械碰撞的轻响,宁夏的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解决了。明昊师兄的收尾堪称教科书级别,你改良的草本手术线在血管修复上简直绝了,那些日本医生眼睛都看直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说你啊,下次别这么冒险了成吗?
刚才小川跟我们说你被黑衣人围堵的样子,我们几个差点冲到医院前台抢车。”
洛保低头看了眼渗血的掌心,那里还贴着半卷草莓创可贴:
“师兄呢?这次多亏他,上次医药研讨会上他钻研的血管吻合技术,居然能和针灸麻醉这么完美结合...”
“得了吧,少转移话题。”宁夏哼了声,“他做完手术就被我赶去休息了,眼下最该休息的是你!本来我们前两天就该回苏州,结果你倒好——又是旧疾发作,又是被人跟踪,头痛心口痛轮番上阵,怎么,真当自己身体是铁打的?”师姐的声音突然哽咽,
“你忘了半年前在实验室咳血的样子?当时急救车鸣笛的声音,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夜风卷起满地碎玻璃,洛保望着使馆车上飘扬的五星红旗,记忆突然闪回苏州老宅。那时她刚接触针灸,
总被外婆念叨“医者不自医”,却没想到多年后,自己竟成了最不爱惜身体的人。
“师姐,对不起。”她轻声道,翡翠镯子随着手腕晃动撞出清响,“这次是我疏忽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救护车干嘛?”宁夏吸了吸鼻子,
“听好了,我们几个决定延期回国,
对了,你那个叫鸢尾的‘保镖’,刚才来手术室找明昊要你的病历,眼神凶得跟要吃人似的,她到底什么来头?”
洛保想起银发女人眼尾的疤痕,下意识摸向后颈:“说来话长...不过师姐,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工藤新一发来的黑衣组织据点图,“我现在能肯定自己宫野志保了,那关于我父母实验室的火灾档案,我还有很多事情没记起来..”她握紧手机,“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良久,宁夏沉重的声音传来:“你恢复记忆了?”
“还没有,。洛保望着东京塔亮起的警示灯,突然想起毛利兰温热的拥抱,
“我只是不想再让身边的人因为我陷入危险,
师姐,等这个患者彻底脱离危险,我要做一件事——”她的声音冷下来,带着手术刀般的锋利,
“一件需要你们,也需要祖国力量的事。”
街道渐渐恢复喧嚣,洛保挂断电话时,车子开到医院门口,
刚刚发现毛利兰不知何时站在了使馆车旁,原来那边国家的人把毛利兰,提前送到了医院门口,
少女手里捧着保温杯,樱花发卡上还沾着夜露:“我买了红枣粥,趁热喝。”
她的目光落在洛保渗血的袖口,突然红了眼眶,“志保,别再一个人面对危险了,好吗?”
洛保接过粥,热气氤氲间,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突然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好。”洛保轻声说,伸手擦去毛利兰脸颊的泪珠,“这次,我们一起。”
远处医院的方向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她望着怀中温热的粥,
洛保握着还温热的保温杯,目光追随着救护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机屏幕在夜色中亮起,宁夏师姐的消息框还停留在那句沉重的“等你平安”。
她摩挲着杯身,突然想起什么,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师姐,师兄,不如我带你们见见...我现在的家人,还有兰。”
消息发送的瞬间,宁夏的语音通话立刻弹了出来,背景音里夹杂着医疗器械的嗡鸣:
“你说真的?那个总粘着你的毛利小姐,还有帮你查资料的高中生侦探?”师姐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之前视频时只听小川提过一嘴,说他们看你的眼神跟护崽的狼似的。”
洛保望着站在路灯下的毛利兰,少女正踮脚轻拍她白大褂上的灰尘,发梢的茉莉香混着夜风拂过鼻尖,
记忆突然翻涌——在苏州的康复期,自己发烧的时候,念叨的这些人,
“是真的”洛保轻笑出声,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晃,
“兰是...对我很重要的人,还有工藤新一,虽然总戴着副装成熟的眼镜,但推理能力确实值得信任。”
她顿了顿,声音放轻,“而且,我有种感觉...他们早就见过‘完整’的我。”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宁夏似乎在翻找病历:
“行,正好我们带着从苏州带来的碧螺春和苏绣,就当...认亲礼?”
师姐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保保,你让我们见他们,是不是打算...”
“我想组建自己的‘后援团’。”
洛保望着东京塔闪烁的灯光,工藤新一发来的黑衣组织据点图在脑海中浮现,“黑衣组织不会善罢甘休,而我要保护的人太多了,
明昊师兄的显微外科技术、你的药理分析能力,我们不能一直待在日本,他们算是我在日本的家人,如果我们回国了,希望他们是安全的。
她的语气变得坚定,“我们或许能撕开他们的防线。”挂断电话时,
两人坐椅子上
毛利兰正将最后一口红枣粥吹凉递到她唇边,
少女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干裂的嘴唇,两人皆是一愣,红晕同时染上脸颊,
“烫不烫?”毛利兰慌忙收回手,却被洛保轻轻握住。
“不烫,刚刚好。”
洛保望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突然想起宁夏说的“护崽的狼”,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成了被人捧在掌心的存在,
她将毛利兰的手贴在自己后颈的疤痕上,那里还残留着鸢尾指尖的凉意,
“兰,明天带你见我的师兄师姐吧,他们...就像我的亲人。”
毛利兰的瞳孔微微颤动,记忆中某个雪夜突然清晰——同样是这样的夜晚,
宫野志保蜷缩在实验室角落,颤抖着说“我没有家人”。而此刻,眼前人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将她溺毙:
“好,我也想告诉他们...”她握紧洛保的手,“我会一直守着你。”
樱花树在夜风里簌簌作响,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
洛保靠在毛利兰肩头,看着手机里宁夏发来的消息:明昊把你的体检报告藏起来了,说不想让你看见颅内血管的异常影像。她轻笑一声,将手机锁屏——
比起那些冰冷的报告,此刻怀中的温度,才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而在医院的休息室,鸢尾把玩着从明昊那里“顺”来的病历,银色硬币在指间翻转。当看到洛保颅内残留的Aptx4869代谢物数据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群疯子,果然在她身体里埋了定时炸弹”硬币突然被捏得变形,
“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得逞,”窗外的月光洒在她鸢尾花纹身的锁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