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吃不吃饭了?\"洛保甩了甩手上的血珠,用纸巾随意擦了擦伤口,\"大部分都是我说开了,你们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她伸手把碎成两半的茶杯往旁边推了推,\"等我把医院的那些孩子安顿好,可能要回日本了——不过得等一年。\"她突然转头看向工藤新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大侦探,到时候我想去查案,随时欢迎?毕竟在这里,你的'死亡体质'好像并发挥不了作用。\"
宫野明美突然起身收拾桌上的狼藉,颤抖的手指在碰到洛保的果茶杯时猛地顿住。记忆里那个总把自己锁在实验室、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妹妹,此刻正坐在暖黄的灯光下,眉眼间褪去了灰原哀时期的阴霾,却仍残留着无法磨灭的伤痕。\"志保,回日本的话...\"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能不能住我那里?我重新布置了房间,有你最爱的星空灯。\"
洛保的睫毛轻轻颤动,喉咙突然发紧。她别过头去,装作嫌弃地撇嘴:\"幼稚死了,我又不是小学生。\"可当指尖触到姐姐偷偷塞来的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猫咪图案时,眼眶还是不受控地发烫。\"姐姐,你的房子...早就被组织监控了。\"她压低声音,指腹摩挲着纸条边缘,\"自你'死后',我变成小学生躲进博士家,那个房子就成了禁地。现在就算换了身份,我也不敢...\"
\"谁说一定要回老房子?\"宫野明美突然抓住妹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绷带传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在东京郊外买栋小别墅,养你最想养的三花猫,把地下室改成实验室...\"她的声音越来越快,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周末一起去居酒屋,看你嫌弃我厨艺却又偷偷吃光的样子...\"
\"够了!\"洛保猛地抽回手,却在看到姐姐瞬间黯淡的眼神时慌了神。她深吸一口气,放缓语调:\"我只是...习惯了漂泊。\"她望向窗外斑驳的树影,想起那些在博士家阁楼蜷缩的夜晚,想起借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时,小兰偷偷放在她枕边的暖手宝,\"这些年,我把自己比作鲨鱼,而小兰是纯洁的海豚...\"
\"所以你就觉得必须远离我们?\"毛利兰突然开口,泪珠砸在桌面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每次你偷偷帮我挡下危险,故意在案发现场支开我,假装不耐烦却总在深夜帮我盖好被子...\"她突然起身扑过去,紧紧抱住洛保,\"你从来都不是鲨鱼,你是照亮我生命的光啊!\"
工藤新一摘下眼镜,用力擦拭镜片,却怎么也擦不干模糊的视线。他想起无数次与黑衣组织交锋时,灰原哀冷静递来的解药,想起她挡在自己身前时单薄的背影:\"那些危险的实验,你一个人是怎么撑过来的?\"
\"靠想着怎么吐槽你啊。\"洛保轻笑出声,伸手打掉他重新戴上的黑框眼镜,\"少拿这副侦探眼镜唬人!你又不近视,非要学柯南装酷?\"镜片落地的脆响中,她想起那个躲在博士家阁楼、偷偷观察少年侦探团的自己,想起隔着显微镜与工藤新一对视的无数个日夜,\"还有阿笠博士,这些年没回去,他不会又在搞什么危险发明吧?\"
世良真纯突然凑过来,侦探徽章在胸前晃得叮当响:\"说起来,我还没去过博士家呢!听说有会爆炸的足球、太阳能滑板?\"她的话让气氛稍稍缓和,毛利兰也跟着露出浅笑:\"还有会说话的蝴蝶结变声器,这位大侦探啊,逮到人就用麻醉枪,然后躲在背后推理,有的时候还得我配合他演戏。\"
\"喂!那是为了方便查案!\"工藤新一弯腰捡起眼镜,耳尖泛红,\"而且某些人也好不到哪去,每次都把自己置于险境!\"
\"怪我喽?\"洛保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的旧伤,\"谁让你把那群小孩子带到危险现场?少年侦探团成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我会保护他们。当你专注查案时,难道要靠那群小学生自卫?\"她想起元太举着足球挡在步美身前的模样,想起灰原哀下意识张开双臂护住孩子们的瞬间,心脏突然抽痛——原来自己早就把那群孩子,当成了最重要的珍宝。
\"如果我正常长大,现在应该和他们一起读高中吧。\"她喃喃道,目光落在远处街道追逐打闹的孩童身上,\"看着他们升学、恋爱、组建家庭...\"
Vega突然发出虚弱的轻笑,靠在墙边的身影摇摇欲坠:\"真是感人的场景...不过洛保,你打算带着那群小鬼继续冒险?\"
洛保转头看向他,眼神冷得像冰:\"这不需要你操心。\"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就像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偿还,而是因为...\"她的目光扫过宫野明美,\"有些恩情,要用余生慢慢回报。\"
赤井秀一默默将保温杯重新推到洛保面前,姜茶的热气袅袅升起:\"先处理伤口。你的新故事,需要完好无损地开场。\"
\"下次你再敢弄死自己,我是真把你弄死得了!\"洛保一把拽过Vega缠着渗血纱布的手,碘伏棉签重重戳在伤口边缘,\"把手给我,把自己搞成这样,最后还不是得我来收拾烂摊子?现在知道怕疼了?\"她扯过绷带的动作带着发泄般的力道,\"行啊,你别忘了还欠我块钱!工作找到了没有?当初在病房的时候,好家伙——\"
\"志保!\"宫野明美冲过来按住妹妹颤抖的肩膀,却被她甩开。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这么想死,我现在就把你扎死!吃饭了没?!真该让鸢尾盯着你!那家伙开口闭口'臭丫头',我骂赵真于脑袋被门夹,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被我骂的滋味?\"她突然逼近,眼中泛起危险的光,\"我生气和不生气没区别,但折磨起人来,保证让你后悔来到世上。\"
Vega望着她眼底重新泛起的怒色,忽然觉得手腕的刺痛都变得温暖。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苦笑道:\"我现在身无分文...\"
\"那就抵给我当助理。\"洛保挑眉,绷带在指尖翻飞,\"每天给实验室的小白鼠铲屎,直到债务清零。\"她望向窗外初霁的夜空,想起那些独自在实验室与毒药对抗的夜晚,此刻空气中的火药味竟让她莫名心安。
世良真纯举着手机凑过来,镜头精准捕捉洛保炸毛的模样:\"这算不算霸道女总裁强买强卖?\"毛利兰跟着笑出声:\"不如送去博士家,正好收拾那些炸飞的发明残骸。\"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狡黠的光:\"某人不是说'不需要保护'?\"他灵巧躲过洛保掷来的纸巾,\"现在倒学会使唤人了?\"
\"博士、工藤、毛利叔叔阿姨,甚至优作干爹,哪个没来我家蹭住过?\"洛保哼了一声,\"他除了当免费劳动力还能干啥?医院没他的岗位,就每天来汇报身体情况。\"她突然一顿,耳尖泛红,\"不然...就回我家住吧。反正洛宅房间多,都快成收容所了。\"
Vega喉结滚动,想起洛杉矶雨夜中那个浑身浴血却固执挡在他身前的身影。他鬼使神差道:\"住隔壁时,常看到你实验室的灯亮到凌晨。如果你怕黑...\"他声音低下去,\"我可以帮你喂小白鼠。\"
洛保的手猛地一抖,碘伏在绷带晕开深色痕迹。她别过头重新调整绷带,嘴硬道:\"少自作多情,我只是缺廉价劳工。\"
手机突然震动,她瞥到屏幕上鸢尾的名字,故意提高音量:\"看到没?还是有人惦记我的。不像某些人,吃饱了就往阎王殿跑!\"宫野明美悄悄覆上妹妹发凉的手,感受到掌下细微的战栗——那是她熟悉的,妹妹强装镇定的信号。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洛保接起的瞬间,周身紧绷的气息突然消散:\"周小棠醒了?太好了,我晚点回去。你值了通宵班,今晚好好休息。\"她挂断电话,将车钥匙抛给姐姐,\"我去后座眯会儿。车窗摇下来,你们吃完饭再叫我。\"
蜷缩在车座上的洛保很快陷入浅眠,睫毛在眼下投出轻颤的阴影。鸢尾的新消息适时弹出:\"小棠说等你来了,要把画送给你。\"她唇角刚扬起弧度,便听见车外传来争执声。
\"V,你最好别有非分之想。\"世良真纯的声音带着警告,\"志保可是小兰姐的人。\"
工藤新一的沉默比话语更刺耳,毛利兰攥紧衣角的手指关节发白。这些年,她太清楚有多少目光追随着那个清冷的身影——FbI探员欲言又止的关切,警视厅精英不经意的试探,还有此刻Vega藏在眼底的炽热。她忽然想起无数个深夜,洛保蜷在沙发里研究解药,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要融入黑暗。
\"兰。\"工藤新一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他望向车内沉睡的人,镜片后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但我知道,有个人早已住进了她心里。\"
毛利兰的眼眶突然发烫。她想起樱花纷飞的那天,洛保接过她递来的糖果时耳尖泛红的模样;想起危机关头,那双永远挡在她身前的手;想起无数次洛保故作嫌弃,却默默为她掖好被角的夜晚。
洛保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更温暖的方向蜷缩,
宫野明美轻轻将毛毯盖在她身上,指尖拂过妹妹眼下的青黑,眼底泛起心疼的泪光。
世良真纯叉着腰,将Vega堵在墙角:\"听到了没?我看你有非分之想。\"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无奈的光:\"说起来,上次水族馆事件要不是灰原——洛保及时破解暗号,你现在还在帮步美捞漂浮在池底的侦探徽章。\"他灵巧躲过世良真纯挥来的拳头,目光却不自觉飘向车内沉睡的身影,想起那夜她将解药塞进自己掌心时,指尖残留的冰凉。
毛利兰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车窗上的水雾。雨滴顺着玻璃蜿蜒成细小的溪流,模糊了洛保蜷成一团的轮廓。她突然转身望向宫野明美,对方正隔着车窗轻轻梳理妹妹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明美姐,\"毛利兰的声音发颤,\"我是不是...太迟钝了?\"她想起无数个与洛保并肩而行的清晨,那些欲言又止的对视,那些被自己当作玩笑忽略的温柔,\"当我以为她只是需要庇护的同伴时,其实是她一直在...\"
宫野明美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泛黄的纸条,上面猫咪图案的尾巴已经被反复摩挲到起毛:\"志保从小就是这样。\"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与心疼,\"捡到受伤的麻雀会藏在书包里,被组织带走那天,还死死攥着给我折的小星星。\"她突然将纸条塞进毛利兰手心,温度透过纸张传来,\"其实,在志保眼里,你是没办法代替的人。你是天使,对谁都好...\"宫野明美望向妹妹眼下的青黑,声音哽咽,\"她心疼你在等工藤的那些日子,你的所有委屈,她都看在眼里。小兰,你没错,从来都没错。\"
工藤新一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想起变作柯南时,
灰原哀总是默默准备好备用解药;想起恢复身份后,洛保在案发现场看似漫不经心却精准的提醒,原来那些被他当作科学家本能的举动,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柔。
宫野明美望着毛利兰通红的眼眶,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珠:“不管是工藤先生,还是你,他们给你的称呼之前是‘工藤兰’吧,可小兰,你从来都是独立而闪耀的个体。”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像春日里拂过樱花树的风,“我妹妹从来没怪过你,她只是太心疼你独自等待的那些时光,所以才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想把工藤新一‘完璧归赵’。”
毛利兰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可我...”
“别再说‘可是’了。”宫野明美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发丝间飘着淡淡的茉莉香,“看到你能认清自己的心,我真的很开心。志保那么倔强的人,唯独在你面前,总是藏不住柔软。”她转头看向工藤新一,镜片后的少年露出罕见的局促,不禁莞尔,“工藤先生,你是我妹妹的干弟弟,也是我的弟弟,以后我也能直接叫你‘工藤’吧?”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耳尖泛红:“当、当然可以,明美姐。”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车内沉睡的洛保身上,想起那些在案发现场,灰原哀递来的藏着线索的纸条,想起她总在关键时刻看似漫不经心的提醒——原来每一次默契配合的背后,都藏着她小心翼翼的守护。
世良真纯突然凑过来,侦探徽章在胸前晃得叮当响:“我说,你们在这儿演家庭伦理剧,也不带上我?”她挤到毛利兰身边,揽住少女的肩膀,“不过小兰,你总算开窍了!我早就说...”
Vega突然转身,雨水顺着他凌乱的发丝滴落,混着未干的血迹在眼底凝成猩红:\"如果我说喜欢她,你们会放过我吗?\"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总说自己是从黑暗里爬出来的怪物,可她自己不就是天使吗?\"
世良真纯猛地挡在车门前,侦探徽章在雨中泛着冷光:\"等等!我刚才白说了吗?志保心里有谁你自己清楚!做人能不能坦坦荡荡?当着小兰的面说喜欢志保,你当我刚才的警告是耳旁风?\"
\"那又如何?\"Vega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绝望的破碎感,\"宫野明美'死'后这些年,我偷偷关注着她的生活——一开始她跟着那个老头住在米花町,后来又躲进侦探事务所...\"
\"尊重点,那是阿笠博士!\"工藤新一上前一步,镜片后的目光冷冽,\"没有博士就没有现在的灰原,更没有你站在这里的机会。\"
\"我喜欢就是喜欢!\"Vega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我会坦坦荡荡说出来!但Sherry...\"他的声音突然沙哑,\"她连自己都没发现,当年Gin追着她的代号满世界跑,想要的从来不止是Aptx4869的秘密。\"
赤井秀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手掌重重搭在他肩头,声音低沉如暮鼓:\"你这么做,如果被她听到,她会后悔救你。\"他的指尖用力扣住Vega的肩骨,\"她宁可独自咽下所有痛苦,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你现在说这些,不过是在撕开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
Vega的身体剧烈一晃,颓唐地靠在墙上。雨丝混着血水从他发梢滴落,在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我知道...我只是想让某个人知道,这世上有人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
宫野明美突然转身,目光如刃般刺向Vega:\"我妹妹救你,是因为你救过我,但这不代表她需要用感情偿还!\"她隔着车窗轻轻抚平洛保皱起的眉头,指尖带着颤抖,\"这些年她习惯了把柔软藏在尖刺下——小时候为了护着受伤的流浪猫,她能在雨里淋到发烧;被组织带走时,还攥着给我折的星星不肯松手。如果真的在意她,就别做让她不安的事。\"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复杂:\"她是个把孤独过成铠甲的人。\"他想起灰原哀递来的解药永远带着体温,想起洛保在案发现场看似随意却精准的提醒,\"强行揭开这层铠甲,只会让她受伤。\"
赤井秀一的指尖在Vega肩头用力:\"你说的这些她不会接受。你想逼她在你和小兰之间做选择?你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放小兰走,却想用离开逼她——这和自私自利有什么区别?当着她爱人的面说喜欢,你不觉得这是在故意伤害吗?\"
\"她把我留在身边,我迟早会问出口!\"Vega猛地甩开赤井的手,喉结剧烈滚动,\"难道要我看着她把所有温柔都给别人,自己继续当那个在实验室咳血到天亮的实验品?组织的监控录像里,我看过她一千次把自己锁在黑暗里,直到晨曦把针孔照出血色...\"
宫野明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洛保藏在袖口的绷带,想起她永远倔强上扬的嘴角:\"所以你觉得强行撕开她的伤疤就是救赎?志保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Sherry了!在实验室时她就会偷偷给流浪猫留口粮,就因为你救过我,她能拼了命把你从洛杉矶带回中国——你现在想把她占为己有,和那些用代号追杀她的人有什么不同?\"
“如果你真的说出这些话,因为你的话逼她做选择,让她身体出现任何问题,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赤井秀一的眼神冷如冰霜,手依然死死扣住Vega的肩膀,“她的心脏早就千疮百孔,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可我做不到看到我喜欢的人去喜欢别人!”Vega突然咆哮起来,雨水顺着他凌乱的发丝滑落,在眼底汇聚成一片猩红,“我看着她为了你们一次次把自己推向鬼门关,她能忍受,我不能!我做不到!要么让我彻底死心离开,要么……”他的声音陡然沙哑,“让她给我一个答案,只要一个——她对我,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丝情意。”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被推开,冷风裹挟着雨丝灌进车内。洛保裹着毛毯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倦意,发丝被雨水打湿黏在脸颊旁。“你们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神情,最后落在Vega染血的拳头上,“刚醒来就听到你们吵架,火气这么大?”
宫野明美瞬间红了眼眶,快步上前将妹妹拉到身后,像是护崽的母兽般瞪着Vega:“志保你别管,这家伙在胡言乱语……”
“姐姐,兰,你们怎么了?”洛保轻轻推开姐姐,目光平静地望向Vega,却在触及他眼底疯狂又绝望的神色时,心脏猛地抽痛。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就像曾经在实验室里,对着镜中满是针孔的自己时,那种近乎崩溃的偏执。
她深吸一口气,裹紧身上的毛毯,缓步走到Vega面前“所以,你想问我什么?”
“刚刚我倒是听到了一点点,你说我对你有没有情?你是指什么?”洛保裹着毛毯站在车门边,苍白的脸颊被雨水浸得发红,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她望着Vega染血的拳头,裹紧毛毯的手指微微颤抖,却仍维持着平静的语调。
Vega的呼吸骤然急促,染血的手指几乎要攥碎掌心的雨水:“指什么情感?如果是朋友之情——有。”洛保的声音轻得像雨丝,却字字清晰,“但你想问的,恐怕不是这个。”
“朋友?”Vega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绝望的破碎感,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猛地向前一步,却在看到洛保下意识后退的动作时僵住,眼底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浓重的疲惫,“我不要做你用来偿还恩情的工具,也不要做你实验室外无关紧要的旁观者……我不要只当你的朋友!”
“那你要什么?”洛保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旧伤,那里还残留着心脏绞痛的余韵,“我的人,还是我的心?”她的目光扫过Vega骤然亮起来的眼睛,却在那光亮燃起时,轻轻摇了摇头,“我说了,朋友之情,我的心也有你的一部分——毕竟你救过姐姐,也算是我命里的牵绊。但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感情。”
她顿了顿,雨水顺着下颌滑落,在毛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所以,不要对我有任何‘坏心’。我救你,是因为恩情;我骂你,是因为你不知死活。但这不代表,我会为了任何人,再把自己扔进名为‘情感’的实验室里,当成任人拆解的样本。你应该明白,你想离开,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我好不容易用半条命把你从洛杉矶带回中国,如果你执意离开……”洛保的声音突然发颤,“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的后悔救你了。不要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感情,我的爱情里只有一个人,她不会是你。哪怕像之前一样,她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只要她能做自己就行。”
Vega的身体重重一晃,身后的墙面被他染血的手掌抹出长长的痕迹。他突然笑起来,笑声混着雨声,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自嘲:“所以我连成为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需要被偿还恩情的累赘?”
“你从来不是累赘。”洛保攥紧毛毯,指节泛白,“但感情不是交易,也不是实验。我能在手术台上救你一百次,却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她想起在实验室里,那些用自己身体测试解药的日夜,每一次剧痛都清晰地提醒着——她的生命早已千疮百孔,唯一完整的,是藏在心底最柔软处,对那个人笨拙却坚定的守护。
宫野明美突然上前,将颤抖的妹妹护在身后,眼眶通红地瞪着Vega:“够了!你明知道志保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还要逼她?”她转头看向洛保,声音哽咽,“志保,别再说了,你的心脏……”
“我没事。”洛保轻轻推开姐姐,目光始终锁在Vega摇摇欲坠的身影上,“我只是想让他明白——我这条命早就残破不堪,但为了保护想守护的人,就算再碎成千万片,我也会拼尽全力。而你,”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释然与决绝,“可以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可以是需要照顾的‘麻烦’,但永远不会是那个,能让我交出真心的人。”
:如果你非要我做出选择,你无非就是想逼我死而已,因为我没办法让你离开,我没有剩下的半条命,再把你拉回来,我也没办法让你走,我也没办法,放开我爱人的手V,我不生气,但是我很平静的跟你说这些道理应该你比我更懂。
“我把你从洛杉矶带回来,不是为了让你用这种方式折磨彼此。”
“你想要答案,现在我给你——我对你有感激,有牵挂,有并肩作战的信任,但唯独没有你渴望的那种感情。
她顿了顿,望向远处毛利兰担忧的眼神,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像是春日里第一缕穿透阴霾的光:“我的心很小,小到爱情里只能装下一个人
我愿意为了所爱之人,与全世界为敌,也不会理会世俗的眼光。”
洛保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想起那些毛利兰为她盖被的夜晚,那些樱花树下相视而笑的瞬间,“但我的心也很大,大到能装下所有重要的人——姐姐、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还有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的朋友们,还有中国的我的同事,我的师兄师姐,这些爱或许不同,却同样珍贵,而这些也包括你,这怎么不算有你一份呢?
如果你非要那种我做不到。
洛保蹲下身,与他平视,雨滴砸在两人之间溅起细碎的水花。
“这不是比较,也不是交易。”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那里藏着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旧伤,“你知道Aptx4869为什么能被改良成功吗?”她突然轻笑出声,带着几分癫狂,“因为我把自己当成了试验场,在无数个生不如死的夜晚,把毒药注入血管,看着心脏一次次停跳又复苏。”
她的目光越过Vega,落在毛利兰苍白却倔强的脸上:“而她,是唯一能让这些痛苦变得有意义的存在。当我在黑暗里挣扎时,是她递来的一颗糖果,是深夜里轻轻盖上的毛毯,是那句‘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让我知道自己值得被爱。”洛保的声音突然哽咽,“这种感情,早在我决定用生命守护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虽然我老是在小兰的身上看到姐姐的影子,但更多的是爱。”洛保的声音发颤,眼前浮现出毛利兰无数个温暖的瞬间,“是她告诉我需要勇气,在面对杀人凶手时,她的坚定让我试着走出了第一步。我中暑时,是她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哪怕那时我还只是个‘不太讨喜’的小学生。”
她转头看向毛利兰,少女眼眶通红,泪水在雨中悄然滑落。
洛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她会在我熬夜研究解药时,默默把凉掉的咖啡换成温热的牛奶;会在我被噩梦惊醒时,毫不犹豫地敞开怀抱。这些细碎的温暖,像光一样,一点点填满我千疮百孔的心。”
Vega的身体剧烈颤抖,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走:“所以……从始至终,我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你有”洛保的回答他一愣,
她站起身,“你是我拼了命也要救的人,是我认可的伙伴,
但爱情不是救命之恩的交换,我对你的牵挂,和对她的爱,从来都不一样,“就像我对姐姐的亲情,对博士的敬重,对少年侦探团的守护——这些不同的情感,共同组成了现在的我。”
赤井秀一默默摘下墨镜,擦拭镜片的动作掩盖了眼底的动容,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满是复杂:“你从来都不是独自背负一切。”
“我知道”洛保轻笑,笑容里终于有了几分释然,
“所以Vega,别再执着于不属于你的答案,我们可以一起追查组织,可以互相拌嘴,就像现在这样”
她弯腰捡起Vega掉在地上的手帕,轻轻擦拭他拳头上的伤口,“但别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逼我做不可能的选择——因为我这条残破的命,早就和我爱的人、爱我的人,紧紧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