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李大柱的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你们家占了我家的地,赔钱!”
分开单干后,村里按照户口分地,一人一亩,而顾家和李家是地邻。
通过李大柱的这句话,秦舒月明白了,原来是来污蔑人讹钱的啊!
虽然原身不管地里的活,记忆中没有相关的事情。
但秦舒月相信,顾家绝对不会干出占别人地的行为。
而且李家在长里屯的名声也不太好,经常欺负人,背地里使坏。
所以秦舒月直接就下了决断——李大柱就是来没事找茬的!
一旁的王梅兰对地里的事情有所了解:“我们家今年种地跟往年种地都是一样的,从未占过你家的地啊。”
“一样的?”李大柱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那就证明你家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占了我家的地!”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秦舒月毫不畏惧的直视李大柱,“嘴皮子上下随便一碰就能污蔑人了?”
李大柱很是理直气壮:“我可没有污蔑你们,不信就去地里看啊!”
闻言秦舒月又懂了,李大柱这是有备而来啊。
“行,那就去地里!”
她倒要看看,李大柱究竟在搞什么鬼!
秦舒月脚步生风的走在前面,李大柱跟在后面。
看两人走了,王梅兰想了想,最终锁上家里的门,也跟着去了。
每两家的地之间是有地界的,地界是一颗桑树。
秦舒月来到地里一看,根据桑树的位置,顾家种的小麦确实占了李家的地,占了大概30厘米的宽度。
30厘米看起来不多,但架不住地长,这么延伸下去,面积不小。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秦舒月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大柱嗤笑一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地界都在这里,顾家这样做,不是欺负人嘛?!”
恰好这时,王梅兰追了上来,看到桑树后一愣:“之前的桑树不在这个位置啊……”
闻言秦舒月想到了什么,去看顾家小麦的种植边界,发现那里的土稍微有些湿润,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秦舒月冷笑:“连夜把桑树铲了换个地方栽,累不累啊?李大哥?”
她这声“李大哥”叫的讽刺意味十足,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现在的人怎么什么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真的是令秦舒月大开眼界了。
被拆穿了,李大柱也丝毫不慌:“之前的话我还给你,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嘴皮子上下随便一碰就能污蔑人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模仿了之前秦舒月的说话语气,学的有模有样的。
秦舒月直接被气笑了:“你这不要脸的程度,就连刘寡妇见了都要甘拜下风。”
她一句话骂两个人。
“随你怎么说,现在证据摆在这里了,虽然现在把你家小麦铲了我再种别的也来得及,但我没有想种的东西,所以,赔钱吧!”
最开始的时候王梅兰以为是有什么误会,现在也明白过来李大柱这是要讹人了。
她不知道事情应该怎么解决,六神无主,急得不行。
秦舒月眉头微皱,赔钱是绝对不可能的,绝对不能就这么吃亏!
她思索了一瞬,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打了个响指道:“桑树为地界,存在被小人挪位的可能性,算不得数。”
“你说算不得数就算不得数了?这可是公认的标准地界!”
秦舒月摸着下巴勾唇一笑:“但最具有说服力的地界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看秦舒月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李大柱心里犯嘀咕,难不成真被秦舒月想到应对方法了?
秦舒月转头往村里的方向走:“那自然是大队里的底子,那是绝对不会有假的,去大队。”
这是上面批下来的政策,没人敢在底子上作假。
李大柱心头一跳,他还真把这茬给忘记了!
他心里千回百转,绝对不能去大队查底子!
“我不跟你去,我就认这棵桑树当地界。”
这就是要不讲理了。
对付不讲理的人,秦舒月有的是办法:“你不去可以,我自己去,我让书记根据底子来量地,看看这颗桑树到底是不是有人动过!”
“你!!!”李大柱搞不明白,秦舒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以前的秦舒月不是个软弱的蠢货吗?!
“我什么我?”秦舒月对李大柱挥了挥手,“先走一步!”
心里发慌的王梅兰立马跟上。
她完全寄希望于秦舒月了,祈祷秦舒月能解决这个问题。
李大柱想了想,最终也跟了上去。
长里屯的村委会位于最东面的村口处,房屋建设要比村民的住房要好一些,非常显着。
当秦舒月到的时候,只有大队书记陆国升巨和妇女主任韩英在。
陆国升和陆柔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一个是男相,一个是女相,肯定是亲父女没跑了,都不用做dNA鉴定。
韩英留着一头半长发,长相有些英气,给人一种不好惹,女强人的感觉。
看到秦舒月来了,两人都很意外。
往日里,秦舒月可从未踏足这里一步,今天怎么来了?
陆国升放下手里的钢笔:“秦同志,你有什么事情?”
秦舒月也没说什么客气话,直接说事:“李大柱说我家占了他家的地,要求我们赔钱,我不服气,想让书记帮忙查查底子,然后去量地,看看我家是不是真的占了李大柱家的地!”
这件事情对于陆国升来说非常好办,但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