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今晚咱们好好切磋一番
随着李若虚宣布外门长老决赛结束，云挽歌清了清嗓子，压下众人的议论声，站起身来，朗声宣布：“诸位弟子，诸位长老！云栖峰大比已近尾声，明日，将进行本次大比的最终决战——内门长老决赛！届时，将决出代表我云栖峰，参加宗门大比的最后五个内门长老名额！望诸位明日准时观礼，切莫错过！”
她的声音清越而充满威严，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内门长老决赛！这才是整个云栖峰大比的真正高潮！
外门长老今天相当于只有一场比赛，沐小川早早就返回了听竹轩。
“唉……”沐小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长老叹气了？”林悦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揉捏着太阳穴，闻声立刻停下了动作，关切地问道，“是在担心明日的决赛吗？”
苏瑶也闻声过来，柔声道：“长老不必忧心，柳长老吉人天相，定能旗开得胜的！”
沐小川心中微暖，看来她们都是知恩图报的好弟子，柳如烟在修炼上认真教了她们一番效果斐然啊！不仅让他自己爽点大涨，还意外地促进了大家的情谊。
他笑了笑，拍了拍两女的小手：“我倒不是担心她会输，只是……有些日子没见，终归是有些挂念。”
“长老快去吧！”苏瑶连忙说道，脸上带着理解的笑容，“柳长老待我们姐妹也很好，这几天还指点了我们不少呢！”
“是啊，”林悦乖巧地点头，眼中满是期盼，“长老，您速去速回！”
沐小川哈哈一笑，起身，朝着紫霞峰的方向飞去。
……
紫霞峰顶，柳如烟的洞府外一片宁静，月光如水，洒落在一片片经过精心打理的灵草之上，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沐小川刚一靠近，洞门便无声地开启，柳如烟身着素雅白裙，静立门口，清冷月光洒落，宛如广寒仙子降临，唯有那双望向沐小川的眼眸，柔情似水，暖意融融。
“师兄，你来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安心。
“嗯，来看看你。”沐小川走上前，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进洞府，“明日就要决赛了，准备得如何？可有把握？”
谁知，柳如烟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自信满满地嫣然一笑，如同百花绽放：“师兄放心！有你赐下的《玄冰绝尘剑典》和《冰魄琉璃身》，还有这柄冰魄寒光剑，我现在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别说筑基六阶，就是对上副峰主沈惊澜师兄，我亦敢一战！”
她的眉宇间洋溢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与飞扬，那是实力带来的底气！
看着柳如烟这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沐小川心中大定！
“哈哈哈！好！有这股气势就好！”沐小川朗声笑道。
“嗯！”柳如烟重重点头，随即依偎进沐小川怀中，仰起俏脸，美眸中波光潋滟，“师兄，今晚……会留下来陪我吗？”
怀抱佳人，幽香袭人，吐气若兰，沐小川心旌摇曳，正欲俯身轻吻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却被柳如烟温柔地挡了回去。
“不过……师兄，”柳如烟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今日，是不是也该去看看叶青羽师姐？毕竟，她是天藏阁的堂主，明日也要参加决赛，你身为天藏阁如今的外门长老，总不能只顾着我这个‘外人’吧？”
沐小川闻言一愣，旋即失笑。这柳如烟，真是越来越会替他“着想”了！不过，她说得也对，叶青羽毕竟是堂主，决赛前去探望一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好，师妹说得是。”沐小川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再好好‘指点’你！”
“嗯，师妹等你。”柳如烟俏脸绯红，目送沐小川离去。
……
沐小川来到了天藏阁后殿，叶青羽的洞府外。
通报之后，很快便被请了进去。
叶青羽依旧是一袭素净的道袍，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灵气流转，显然正在调息。见到沐小川进来，她缓缓收功，睁开眼眸，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
“小川师弟来了，快请坐。”
“师姐。”沐小川行了一礼，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明日决赛，师姐可有信心？”
“呵呵，师弟这是来给我打气的？”叶青羽莞尔一笑，显得信心十足，“放心吧。明日决赛，虽然强手如林，但真正的变数，其实并不大。”
她解释道：“内门长老共计八人参加。峰主云挽歌师姐筑基八阶巅峰，副峰主沈惊澜师兄筑基七阶，执法堂陈玄风师兄和丹药房慕清瑶师妹，筑基六阶；还有我，也是刚刚突破筑基六阶。剩下三位，则是传功堂李若虚师兄、炼器堂孙乾师兄和灵植园的柳如烟师妹，她们都只是筑基五阶。”
她顿了顿，总结道：“也就是说，我们三个筑基六阶，对上三个筑基五阶，我虽然刚刚突破，但凭借这些时日的巩固，加上天藏阁如今气势正盛，拿下其中一个名额，问题不大！定然能为我们天藏阁，再添一分荣耀！”
叶青羽分析得头头是道，逻辑清晰，充满了自信。
沐小川听完，点了点头，附和道：“师姐分析得是，那师弟就预祝师姐明日旗开得胜了。”
他并未过多停留，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毕竟，他的心，早已飞回了紫霞峰那温柔乡。
……
第九日，云栖峰大比的最后一天，也是最高潮迭起的内门长老决赛之日！
揽云台上空万里无云，阳光普照。气氛却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要凝重，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无形的威压。观礼台上座无虚席，就连其他几峰的峰主、长老，也来了不少，想要亲眼见证这场决定云栖峰的巅峰对决。
云挽歌今日换上了一身象征峰主身份的金色凤纹宫装，端坐主位，神情肃穆，不怒自威。副峰主沈惊澜则依旧儒雅随和，坐在她身侧。
下方擂台准备区，陈玄风、慕清瑶、叶青羽、李若虚、孙乾、柳如烟六位内门长老依次而立，神情各异。陈玄风面色冷峻，周身雷光隐现；李若虚仙风道骨，气定神闲；慕清瑶清冷依旧，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战意；叶青羽平和自信，顾盼生辉；孙乾身材魁梧，手握一柄巨大的炼器锤，气息沉稳；柳如烟则一袭紫裙，手按剑柄，美眸流转，自信飞扬。
“咚——咚——咚——！！！”
三声仿佛能撼动灵魂的钟鸣响起！
云挽歌缓缓起身，清冷的声音响彻全场：“云栖峰内门长老决赛，正式开始！”
云挽歌稍微停顿一下继续道：“为加快进程，诸位可率先对峰主云挽歌、副峰主沈惊澜进行挑战，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台上的六位内门长老均表示不挑战。
云挽歌继续道：“诸位无异议，那峰主云挽歌、副峰主沈惊澜获得两个名额，剩余六位长老，抽签决定对手，三场比试，胜者晋级，败者淘汰！决出最后三个名额！李若虚师兄，开始抽签吧！”
李若虚上前一步，手捧玉筒，神情肃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抽签，将直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沐小川坐在观礼台上，看似平静，实则手心也微微有些出汗。
李若虚伸手入玉筒，缓缓取出两枚玉签。
“第一场！执法堂，陈玄风长老，对阵，炼器堂，孙乾长老！”
孙乾脸色一苦，对上六阶巅峰的陈玄风，几乎没有胜算。陈玄风则面无表情。
李若虚再次抽签。
“第二场！传功堂，李若虚长老，对阵，丹药房，慕清瑶长老！”
李若虚面色如常，面对筑基六阶的慕清瑶，他也没多大胜算。
玉筒中，只剩下最后两枚玉签！
无需再抽！
李若虚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叶青羽和柳如烟，最终朗声宣布：
“第三场！天藏阁，叶青羽长老，对阵，灵植园，柳如烟长老！”
沐小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完犊子了！
一个是自己捧起来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这怎么打？！
他下意识地看向擂台下的两人。
叶青羽脸上依然自信，毕竟等级之差，宛若鸿沟，而柳如烟，不过初入筑基五阶之境！
而柳如烟，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自信而又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美眸径直望向了观礼台上的沐小川，仿佛在说：师兄，看我如何为你拿下这一局！
沐小川：“……”
比试很快开始。
第一场，陈玄风对孙乾。毫无悬念，陈玄风凭借强大的雷法，以及高出一阶的修为，在三十招内便将孙乾击败，轻松拿下第一个名额。
第二场，李若虚对慕清瑶。这一战打得异常激烈！李若虚经验老道，功法沉稳；慕清瑶则云淡风轻，手段诡异，丹药法宝层出不穷。两人你来我往，斗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最终，慕清瑶凭借等阶优势，顺利晋级。
第三场！
天藏阁叶青羽，对阵灵植园柳如烟！
两人登上擂台，遥遥相对。
叶青羽面带微笑，对着柳如烟拱手道：“柳师妹，请赐教！”
“叶师姐，请！”柳如烟自信一笑，手腕一翻，取出的……竟然不是那柄寒气凛然的冰魄寒光剑，而是她之前一直使用的那柄下品灵器——紫电软剑！
什么？！
沐小川愣住了！
她……她竟然不用那柄威力无穷的上品灵器？！
比试开始！
叶青羽率先发难，双手快速掐诀，一股浑厚磅礴的土黄色灵力，瞬间在她周身凝聚如实质！
“厚土之盾！”
一面凝实无比、闪烁着符文光芒的巨大土盾瞬间出现在她身前！与此同时，大地猛然颤抖，仿佛被无形之力撼动，紧接着，无数锋利如剑的石刺猛然自地底窜出，宛如一群蓄势待发的毒蛇，带着刺骨的寒意，迅猛无比地扑向柳如烟！这是典型的土系修士攻防一体的战术！
然而，面对这看似难以撼动的防御和凌厉的攻击，柳如烟却只是嘴角微扬。
她动了！
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紫电软剑，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只有一种……行云流水、羚羊挂角般的飘逸与灵动！
她身形轻盈如风，微微一侧便巧妙地躲过了那些致命的石刺，与此同时，手中的紫电软剑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一颤，剑尖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刺啦！”
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紫色剑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轨迹，精准无误地穿透了那巨大土盾符文流转最为微妙的缝隙，仿佛连空气都被其一分为二！
“咔嚓！”
一声脆响！那坚不可摧的厚土之盾，竟然如同被精准击碎的琉璃一般，瞬间布满了裂纹，然后轰然破碎！
“什么？！”叶青羽大惊失色！她的厚土之盾，足以抵挡同阶修士的全力一击！竟然被柳如烟一剑破去？！
不等她反应过来，柳如烟的剑势已然如同长江大河般连绵不绝地展开！
居然是玄阶上品功法《玄冰绝尘剑典》！
时而如春雨绵绵，剑网密布，封锁叶青羽所有退路；时而如惊涛拍岸，剑势磅礴，逼得叶青羽连连后退；时而又如游鱼戏水，剑走偏锋，总能从叶青羽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
叶青羽完全被打懵了！
她空有筑基六阶的浑厚灵力，却感觉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处处受制！她的土系法术，或被柳如烟轻巧避开，或被那看似普通的剑气精准破去！她引以为傲的防御，在柳如烟那如同羚羊挂角般的剑招面前，如同纸糊一般！
她甚至感觉，柳如烟根本没用全力！她只是在给自己留颜面！
台下众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情况？！
筑基五阶的柳如烟，竟然压着筑基六阶、信心满满的叶青羽打？！
观礼台上，沐小川也是一脸懵逼！
《玄冰绝尘剑典》威力如此惊人。
就在众人震惊莫名之际，擂台上的战局已然分晓！
柳如烟抓住叶青羽一个防御的间隙，手腕轻抖，紫电软剑如同灵蛇出洞，瞬间点在了叶青羽握着法诀的手腕上！
叶青羽只觉手腕一麻，灵力运转瞬间中断！
柳如烟顺势欺身而上，剑尖轻点，停在了叶青羽光洁的额前。
“叶师姐，承让了。”柳如烟收剑入鞘，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自信笑容。
叶青羽愣在原地，目光凝视着额前冰冷的剑尖，再转向对面柳如烟那若无其事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无力地道：“我，认输了。”
柳如烟，胜！
第三个内门长老名额，归属灵植园！
筑基六阶输给了筑基五阶？！
这……这绝对是本次大比第二个冷门！第二个意外！
云挽歌走上前来朗声宣布：“云栖峰内门长老决赛结束！最终五强名单：云挽歌、沈惊澜、陈玄风、慕清瑶、柳如烟！”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此外，经本座与宗门协商，念及冷云笺与叶灵萱两位弟子在此次大比中表现优异，潜力巨大，特增补二人获得推荐参与宗门大比内门弟子选拔的资格！”
此消息一出，全场再次沸腾！
“现在，我宣布！”云挽歌的声音响彻云霄，“云栖峰五年一度大比，正式落下帷幕！所有获得宗门大比选拔资格的四十一位弟子与长老，稍后到云栖天阙领取奖励！”
至此，这场持续了九天，充满了无数意外、惊喜、反转与震撼的云栖峰大比，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
沐小川来到藏天阁，看叶青羽有些落寞，便上前轻声喊道：“师姐。”
叶青羽转过身，看到是沐小川，充满了自责：“我本以为……我能稳稳拿下名额，谁承想，师弟你强势晋级，我……我反而成了那个拖后腿的……”
沐小川上前一步，温声安慰道：“师姐，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如此介怀？再说，天藏阁此次大比成绩斐然，内门四人，外门两人，加上我已经七人晋级，都快赶超主殿的风头了。师姐居功至伟，何来蒙羞之说？”
叶青羽抬起头，看着沐小川真诚的眼神，心中的失落稍稍缓解了一些：“这次大比多亏了师弟……”
……
安慰完叶青羽，沐小川返回听竹轩，苏瑶和林悦早已等候多时。
沐小川想了想昨日盛景，又对林悦说道:\"我指点你们有诸多不便，还是请去请柳如烟长老过来吧。\"
夜幕降临，人员到齐，沐小川道：“今晚咱们好好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