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地中海的阳光斜斜照进训练室。11号擦着额头的汗,刚完成十组引体向上,手掌被金属杆磨得发红。戴安娜倚在门框上,手里的平板正在记录他的训练数据,“出拳速度比巴黎任务时快了0.3秒,但重心还是不稳。”她关掉平板,随手丢在一旁的长凳上,“来,实战试试。”
11号深吸一口气,摆出防御姿势。戴安娜却不着急进攻,绕着他慢慢踱步:“还记得在会展中心躲基因强化保镖那次吗?你当时藏进清洁车,虽然成功避开,但如果对方用声波探测,你就无处可逃了。”话音未落,她突然出拳,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
11号侧身躲开,心脏砰砰直跳:“那时候哪顾得上这么多!能活着躲过去就不错了!”他试图反击,却被戴安娜轻松抓住手腕,一个借力,整个人差点摔在软垫上。
“这就是问题所在。”戴安娜松开手,示意他重新站起来,“你的格斗技巧都是基于实战经验,但缺乏系统性。看好——”她摆出标准的格斗姿势,“出拳时要转胯,借助腰部力量,而不是光靠手臂。就像这样。”她一拳击向空气,拳头划破风声的声音格外清晰。
11号跟着模仿,却差点扭到腰:“太难了!在小岛上,马克斯教我的都是怎么用石头、树枝当武器,哪有这么多讲究!”他想起马克斯教他用弹弓打猎物的场景,忍不住笑了,“有次我用弹弓打鸟,结果石子打到莉娅晒的草药上,被她追着骂了一整天。”
戴安娜挑眉:“弹弓?说来听听。”
“那可是小岛上的神器!”11号眼睛发亮,跑到储物柜翻出一根弹力绳和木块,现场组装起来,“用树藤做皮筋,再找块合适的木头当把手。露娜能用它精准打到十米外的椰子,我刚开始连靶子都打不中。”他把弹弓递给戴安娜,“你试试?”
戴安娜接过弹弓,一脸怀疑:“这能比枪还好用?”她拉开皮筋,瞄准墙上的靶心,石子“嗖”地飞出去,却偏了一大截。11号没忍住笑出声,立刻捂住嘴:“咳咳,第一次用都这样!要掌握好角度和力度,就像这样——”他站到戴安娜身后,调整她握弹弓的姿势,“手肘抬高,眼睛、弹弓、目标三点一线。”
这次石子擦着靶心飞过。戴安娜有些惊讶:“没想到这简陋的东西还挺有门道。”她放下弹弓,神色认真起来,“其实原理和狙击枪瞄准差不多。不过遇到基因强化保镖,这玩意儿可不管用。对了,你在巴黎对付他们时,攻击芯片接口的反应倒是很快。”
提到基因强化保镖,11号的表情严肃起来:“那些家伙太棘手了。要不是找到后颈的弱点,我根本不是对手。也不知道普罗维登斯还有多少这种改造人。”
戴安娜走到操作台,调出全息投影,空气中立刻浮现出基因图谱的蓝光:“根据你从杜邦那里拿到的数据芯片,我破解了部分基因改造的资料。他们在研究一种新型强化剂,能让保镖的力量和速度再提升三倍,而且……”她放大一段基因序列,“会彻底抹除痛觉。”
11号倒吸一口冷气:“没有痛觉?那岂不是怎么打都不退缩?”
“所以我们得提前准备。”戴安娜关闭投影,“来模拟个场景:你在一个密闭仓库,有五个基因强化保镖,没有武器,只有随手能拿到的工具。怎么应对?”
11号沉思片刻:“仓库里应该有金属管道或电线。先找东西干扰他们的芯片接口,比如用电线缠绕……”
“假设干扰器失效了呢?”戴安娜立刻追问。
“那就利用环境!”11号眼睛一亮,“仓库肯定有通风管道,爬上去躲起来,等他们分散寻找时,再逐个击破。就像在巴黎躲机械鱼那次,找准弱点再出手。”
戴安娜满意地点头:“不错,懂得随机应变。但别忘了,这些保镖的团队协作能力很强。”她走到战术沙盘前,摆弄着几个小人模型,“看,他们可能会形成包围网,一旦被困住……”
“就制造混乱!”11号抢着说,“用烟雾弹或者放火,打乱他们的阵型。对了,还可以模仿他们的通讯频率,发假指令!阿雅教过我基础的通讯干扰方法。”
两人越讨论越兴奋,训练室里满是战术推演的声音。不知不觉,窗外的阳光已经转到西边。戴安娜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今天先到这儿?再练下去,你的肚子该抗议了。”
11号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起来,还真饿了。也不知道戴大厨今天准备做什么?”
“想得美,今天该你下厨。”戴安娜把训练记录平板丢给他,“上次切菜切得惨不忍睹,今天正好练练。我去准备食材,记得把这些训练数据复盘一遍,明天接着练——尤其是格斗姿势,必须改过来!”
11号看着平板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哀嚎一声:“能不能先教我做饭啊?莉娅说我煮的粥都能当水泥用!”
戴安娜头也不回地走出训练室,声音远远传来:“那正好,学会做饭,以后执行任务被困孤岛,也饿不死!”
训练室的门关上,11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弹弓。虽然训练很辛苦,但这种和人并肩探讨战术、互相学习的感觉,和在小岛上与伙伴们一起生活一样温暖。他把弹弓小心收好,快步向厨房走去——毕竟,比起对付基因强化保镖,说不定做饭对他来说才是更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