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霉味和铁锈味,11号趴在金属网格上,额头紧贴着冰凉的管道壁,连呼吸都不敢太重。下方休息室里传来杜邦低沉的交谈声,混着皮鞋在地毯上摩擦的沙沙响。耳麦里戴安娜的声音像根绷紧的弦:“脑电波检测仪备用电源还有1分20秒启动,必须在那之前解决守卫。现在他们放松警惕的窗口期很短,机会只有一次。”
他轻轻掀开通风口的盖板,缝隙中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两名基因强化保镖背对着他站在休息室门口,他们脖颈后的芯片接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是他们最致命的弱点,只要破坏这里,就能让这些经过基因改造、力量速度远超常人的保镖瞬间失去战斗力。11号摸出凯伦特制的破解器,这枚指甲盖大小的装置正发出微弱的蓝光,干扰着脑电波检测仪的扫描频率,就像给检测仪戴上了一副模糊的眼镜。
“左边守卫的枪套卡扣松了,注意他抬手的动作。”戴安娜突然提醒,“等他们第三次核对时间表时动手。他们这会儿在确认时间,准备迎接重要人物,正是下手的好时机。”11号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看着其中一名保镖掏出怀表,金属表盖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晃动。当两人低头对照时间的瞬间,他捏着消音注射器翻身而下,动作轻得像只猫。
针尖刺入左边守卫后颈芯片接口的瞬间,对方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11号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温热的血顺着针尖渗出,在黑色西装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动作快点!”戴安娜的声音里带着催促,“另一个听到动静了!他开始转头了,别给他反应时间!”右边的守卫刚转过身,11号已经欺身上前,注射器精准地扎进对方颈动脉。两人几乎同时瘫倒在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像两袋沉重的沙袋。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杜邦的声音清晰传来:“这批病毒样本必须在峰会结束前运出巴黎……买家已经等不及了。那些人可不好惹,要是耽误了交易,我们都得完蛋。”11号将尸体拖到墙角,从工具包掏出医用手套戴上。耳边响起凯伦之前在联络器里的叮嘱:“任何皮肤接触都可能留下基因痕迹,必须隔绝一切生物证据。这些敌人要是发现了线索,会像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
推开门的刹那,11号瞬间融入阴影。杜邦背对着房门站在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边,金丝眼镜反射着窗外的霓虹。他右手边的茶几上,一枚黑色的数据芯片在台灯下泛着冷光——那里面存储着基因武器交易的核心证据,是揭露这场阴谋的关键。
“他后腰别着神经干扰器,先破坏那个!这东西能瞬间麻痹近身者的神经系统,被碰到你就完了!”戴安娜的警告让11号瞬间改变动作轨迹。当杜邦挂断电话转身的瞬间,11号已经欺到他身前,左手按住对方肩膀,右手握着电磁脉冲笔狠狠戳向其腰间的装置。蓝色电弧闪过,杜邦发出一声闷哼,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你……你是谁?”杜邦惊恐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11号没有回答,而是用领带勒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问:“病毒样本藏在哪里?老实交代,还能少受点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邦剧烈挣扎,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安保马上就会……他们很快就到,你跑不掉的!”
“别跟他废话。”戴安娜打断道,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用凯伦给的心脏起搏器模拟器,调成30秒延迟模式。这东西能模拟心脏病突发的电信号,把现场伪装成意外。”11号摸出掌心大小的银色装置,贴在杜邦胸口。这台仪器能伪造出自然死亡的假象,配合之前破坏的神经干扰器,足以让外界认为杜邦是突发疾病身亡。
“记住,留30秒撤离时间!”戴安娜的声音急促起来,透着紧张,“检测仪备用电源启动倒计时10秒!9、8……快撤!”11号抓起茶几上的数据芯片,塞进清洁服内袋。杜邦瘫倒在沙发上,脸色青紫,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仿佛还想抓住救命稻草。11号最后检查了一遍现场,确认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或毛发,这才闪身出门。
刚回到通风管道,下方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快撤!”戴安娜喊道,声音比刚才更大,“新一波保镖正在赶来!他们速度很快,你得赶紧跑!”11号手脚并用向前爬行,金属管道在他身下发出细微的颤动。身后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应急灯将管道照得一片猩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警示着他的行动。
“别慌,走通风系统b路线!”戴安娜的声音依旧冷静,带着安抚的意味,“我已经黑入地图导航,跟着绿色标记走。路线安全,你放心。”11号在狭窄的管道里穿梭,汗水浸透了清洁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当他终于从二楼的通风口爬出时,迎面撞上一名端着咖啡的服务生。
“让开!”11号猛地将清洁车推向对方,趁着对方躲避的间隙,混入走廊的人流中。周围的人纷纷投来不满的目光,但他顾不上这些。耳麦里传来戴安娜的最新指示:“索菲亚的位置已经锁定,丽兹酒店802套房。她正在转移病毒样本,立刻赶过去!情况紧急,晚了样本就没了!”
11号扯掉身上的清洁服,塞进垃圾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数据芯片,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从潜入休息室到完成猎杀,总共用时17分钟。而巴黎的夜色下,还有更危险的战斗在等着他,一场与时间赛跑、关乎无数人安危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