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高小琴,她原本只是用来表明立场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就成了祁同伟的人,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现在海外的那些事,全靠高小琴撑着,关键还没用国内资源,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事说出去谁会信?可事实就是发生了,你又能找谁理论去?
但没办法,祁同伟就是有这本事。
这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再就是那个钟小艾,光是钟小艾一个人,就让高育良头疼得不行。
钟正国是何许人也?要是传出他和祁同伟的谈话内容,那简直能成书。
好多人都把这事当个宝。
高育良暗自庆幸自己没卷进去。
他只是默默地配合,找机会。
要是当初不那样,祁同伟也不会有今天。
想到这里,高育良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
但他没提钟正国的事,而是接着问祁同伟的看法。
“你说得对,不能安于现状。
一旦安稳下来,汉东就全被沙瑞金掌控了。
以前无所谓,因为那时候我还没上位,但现在不一样了。
咱俩都是副书记,再加上省长和**书记,情况就变了。
我们现在是在‘妥协’。
我们的目标可能会泡汤,我的前程怎么样无所谓,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前程。
所以咱们得行动起来,按你的想法来。
咱们的重点应该放在哪儿?”
高育良话音刚落,祁同伟立马接口,没有丝毫犹豫。
“找这个突破口不难。
大风厂那档子事,拖到现在还没完。
蔡成功还在牢里蹲着呢,案子也还没了结。
咱就从这儿入手,把相关的人都给清了。
这事说白了,就是用公家的权力来搅乱公平。
我之前整顿政法时,一把就把郑乾给揪了出来,大风厂那堆乱麻也就理顺了。
现在大风厂的问题还是悬在那,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没人挑明,缺个带头的人。
这不,我来了。
这事我盯了很久了。
新大风厂,起初是那帮老工人的遣散费,再加上一些人帮忙,结果全让郑乾给吞了。
我心里明镜似的,早就有数了。
现在的新大风厂,就像我养的鱼,想什么时候捞就什么时候捞,这就是现状。”
高育良这么一提,祁同伟直接答话:“这关键地方好找得很。
大风厂那事,一直拖着没解决。
蔡成功还在牢里,案子还悬着。
咱可以借这个茬儿,把相关人员给清理掉。
这事说白了,就是滥用职权,给沙瑞金抹黑。
现在大风厂好多业务都打着沙瑞金的旗号,大家都知道。
咱正好借此机会,搅乱沙瑞金的部署。
不过,别的地方发展也不能落下。
咱在跟他较劲的同时,也得把经济搞上去。
这样一来,沙瑞金可就难交代了。”
祁同伟的打算挺简单,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这不复杂,难的是每一步都得做到点子上。
不管是大风厂的事,还是别的什么,得拿出真东西,才能达到目的。
祁同伟对此信心满满。
他觉得自己干这行是专业的,这么多年的本事都在这里了。
说起来,他还挺轻松的。
高育良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他觉得祁同伟现在能独挑大梁了,不比自己当年差。
他甚至能断定,祁同伟将来肯定是高级干部的料。
能有这样的成就,高育良的教导功不可没。
现在祁同伟算是真正出师了。
不考虑大局的人,处理不了小事;没远见的人,也干不好眼前的事。
祁同伟用实际行动对这句话做了最好的诠释。
眼界是什么?能力又是什么?祁同伟给出的答案明明白白。
不过,高育良还是得提醒一下:“同伟,你的想法不错,但还有个很关键的地方,就是得拿捏好分寸。
这点特别重要。
咱们的斗争,本质上是理念的碰撞,不是个人恩怨。
咱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汉东变得更好。
所有的事情都得围着这个目标转,别的事都不重要。
你得记住这点,这样才能避免以后被人揪住小辫子。”
高育良的话说得真是到位,他提醒祁同伟,斗争的关键在于理念的不同,而不是个人之间的小打小闹。
只要咱们把这点抓牢了,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这可是高育良这么多年官场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经验,虽然话不多,但道理深得很,正好补上了祁同伟缺的那一块。
祁同伟一直在心里反复琢磨这句话,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谁都没料到,就因为高育良的这句话,最后沙瑞金没能更进一步,只好遗憾地去体育局当局长了。
当然了,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在会议室里头,这是祁同伟头一回以正式身份参加会议。
以前他也来过这里,但都是被人请来的。
这次可不一样,他是堂堂正正作为团队的一份子,参与汉东的大事小情的决策,这份荣耀落在他头上,他却表现得特别谦虚低调。
在场的这些人里头,数他最年轻,他也挺热情,跟大家伙打招呼打得那叫一个亲热,整个会场的气氛都挺融洽。
坐在一旁的李达康冷眼旁观这一切,就好像祁同伟是个透明人一样。
就在这时候,李达康的脸色突然变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他赶忙站起来,弯腰行礼,动作流畅得很。
这时候沙瑞金迈着大步子,自信满满地走进了会议室,脸上挂满了笑容。
对他来说,这位置算是坐稳了,这可不是个小事。
他到汉东来就是为了赵立春那档子事,这点儿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这事发生在前两天,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沙瑞金能不高兴嘛。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算是给祁同伟弄个副书记的位子,他也乐意。
这事很重要,现在的形势跟以前不一样了,汉东这边原来的大树已经倒了,现场这些人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了,他的权威算是达到了顶峰。
就算在场这些人联合起来能压他一头,他也不在乎。
因为这些人没什么后台,这才是关键。
虽然这么说有点儿残酷,但在官场上,后台才是最硬气的。
要是没靠山,就算你现在再怎么嚣张,只要有机会,就得被人整倒。
就这么简单,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太好听,但这就是现实。
说实话,要是高育良和祁同伟联手,沙瑞金还真不好对付。
但要是京城那边没了赵立春的阻拦,沙瑞金只要往京城递个申请,就能轻松搞定他们俩。
别的事,沙瑞金还是挺有信心的。
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一个人跑到汉东来冒险。
沙瑞金本身的能力还是挺强的,这点在场的人都清楚。
虽然他表面上装得跟平常一样,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今儿个状态有点儿不太对劲。
具体哪儿不对劲,大多数人还没瞧出来。
真正明白怎么回事的,就那么两个人——高育良和祁同伟。
祁同伟可是这事的直接参与者。
关于赵立春的那些事,祁同伟可都是亲自上阵的,从大风厂的乱子到逮住赵瑞龙,再到赵立春本人,他是一路跟到底。
所以,现场那点事,他门儿清。
要不是自己经历过,他哪儿能知道得这么细呢。
不过祁同伟不知道,当时碰见他的人,其实是沙瑞金的顶头上司。
要是他早知道,事可能就全变了样。
祁同伟穿着警服,在那些大人物面前露了个脸,又因为处理外国罪犯的手腕硬,在政法圈子里给公安系统争了口气,还顺手推荐了一个人。
但说到底,他也是脱下警服才混进那个圈子的,就是捡了点便宜。
再看看沙瑞金,这场争斗里,他捞的好处最多。
一个国务院的副职因为这档子事栽了,最后让沙瑞金给顶上了。
这些,祁同伟都不知情,他就只看见了点皮毛。
更深的东西,他也就摸到点边儿。
说起来,他就是沙瑞金用来除掉赵立春的一个棋子。
就算是这样,沙瑞金对祁同伟也得掂量着来。
这就是体制里的规矩,祁同伟现在就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沙瑞金就像是披了层金皮,周围的人都对他有点怵。
他对祁同伟倒是没怎么上心,也不太在意。
但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他就没那么客气了。
他扫了一圈儿,慢条斯理地说:“刚京城传来消息,有点儿事得跟大家说一声。
前两天,咱们的老书记在京城让人给带走了,这事机密得很,还没往外说呢。
但咱们汉东,当年赵立春那摊子事,现在得彻底清理了。
我今天就是来传这个话的。”
沙瑞金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立马就炸了,连那位穿军装的大佬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这位大佬平时不怎么管事,但赵立春当了十多年的政委,两人虽然表面上没太多瓜葛,实际上却有不少交道。
特别是在某些合作上,那关系铁得很。
虽然他是后来才调过来的,但也跟赵立春搭过班子。
那些违规提拔的干部,好多都是赵立春看好的,直接给弄到汉东来了。
像刘行建,当年不过是个小参谋,因为赵立春赏识,直接从部队转成了书记秘书,没几年就成了最年轻的厅级干部。
这要按规矩来,至少得降半级。
刘行建这个例子,就足以说明赵立春的能耐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