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听闻,深深叹息一声,只觉与苗大老爷沟通如同驴唇不对马嘴,实在难以对上话,便无奈道:“您轻信传言,却又来问我做了何事?”
陈平安只感为难至极!
而此时苗大老爷已然失去耐心,怒声道:“给我将他拿下!既然你不肯说,就休怪本老爷不客气。先将你打得半死,明日再送往益州城,丢进那监牢,关上你十年半载,这便是你做错事的代价!”
苗大老爷心中想着,你陈平安惹谁不好,竟敢惹到我苗家头上,今日若不扬威立名,村里谁还会把他们苗家放在眼里。
随着苗大老爷一声令下,那七八个家丁纷纷揉着手腕,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凶残之相。
就在众人即将动手之际,忽听大门口传来一道怒吼:“我看今日谁敢动陈平安,便是与我王铁林过不去!”
众人闻声,皆回头望去,陈平安也抻着脖子朝大门口看去。
只见王铁林身着破旧麻裤与黑棉袄,手提两壶酒大步走来。
他抬着下巴,神情倨傲,丝毫不将苗大老爷及其家丁放在眼里。
苗大老爷见是王铁林,眉头微皱,冷声说道:“又来了个小瘪三,与陈平安混在一起,真是臭味相投,既然你要多管闲事,那就一并收拾了你!”
话音刚落,那群家丁便动起手来。五人挥舞着拳头朝陈平安扑去,另外三人则冲向王铁林。
陈平安见状,暗叹只能以武力解决此事。
他身形一闪,施展出白猿蹬枝之技,双手在空中虚抓,身体灵活地半旋转,凌空飞起!
双脚狠狠踹在一个家丁胸口,将其踹得倒飞出去。
家丁中不乏练家子,其中一人手持红花木棍,朝着陈平安脑袋狠狠砸下!
另一人则施展“毒蝎摆尾”,扫堂腿横扫而来。
陈平安嘴角泛起一抹不屑,抬起右腿,腾空上顶踢,脚底朝天,稳稳挡住那红花木棍!
随后身体一个后空翻,平稳落地,躲过了扫堂腿。
落地时,他双腿微微弯曲,腰如铁桥,尽显非凡柔韧性。
又一家丁见状,大喝一声,腾空而起,使出飞马踏雁前顶踢,紧接着内合腿欲爆头,转体落地后,骤然以二指禅插向陈平安双眼。
陈平安抬手迅速切向对方手指中间,瞬间将其招式化解,随即底下一拳轰出,击中对方胸口。
那家丁连退数步,拍了拍胸口,强装镇定,一个弓步插掌还击,大力弹腿踢来。
陈平安纵身一跃,反手一挥,狠狠拍在家丁脸上,紧接着一个怪蟒翻身,扫腿爆头!
将那家丁横向踹飞,砸落在远处墙角,口吐鲜血,再难起身。
陈平安迅速锁定另外两名家丁,左拳右脚同时发力,腾空而起,借着这股力量将二人同时击飞。
落地之后,周围家丁皆已倒地不起。
此时再看王铁林,正被三个家丁围攻。
但他心性刚烈火爆,硬扛着三人的拳脚,抓住一个家丁便是一顿猛揍。
他扬起大铁拳,狠狠砸向家丁面门,生生将其鼻骨打断,鲜血直流,家丁惨叫不止。
王铁林反手抽出匕首,在另一个家丁胸口划出一道血口。
剩下那家丁见王铁林浑身是伤却毫无惧色,一时竟不敢再上前。
苗大老爷见此情景,当场愣住。
他养的这些家丁皆是出身武馆的练家子,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还帮他处理一些棘手之事,没想到如今竟被陈平安打得七零八落。
他心中大为震惊,原本以为能轻易拿捏陈平安,可如今计划全被打乱,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彼时,王铁林轻拍衣衫,望着那两壶已然打烂的酒,不由得喟然长叹。
而后,他迈着步子,来到陈平安身旁,朗声道:“陈平安,此酒虽已碎,却也叫我出了一口恶气。你但放宽心,有我王铁林在,谁敢动你分毫,我便与他以命相搏!我本就是条烂命,死不足惜,若临死前能拉个有钱的垫背,也算值了。”
言罢,他那如炬目光,径直落在苗老爷身上。
此刻,没了家丁护佑的苗老爷,犹如惊弓之鸟,被吓得一哆嗦,脸色煞白,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大荒年间,有钱人惜命怕死,他人苦难与他们毫不相干,只顾自己日子过得滋润。
正所谓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铁林这般凶狠的眼神一盯,苗大老爷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恐惧。
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紧盯着陈平安,怒道:“陈平安,休要以为本老爷拿你没办法!今日我带来的人少,你侥幸逃过一劫,只要你不离开草庙村,本老爷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陈平安闻言,无所谓地摊开双手,满不在乎道:“苗大老爷,随你便。莫以为我会怕你!今日你带的人少,我也不占你便宜。改日我去你家,你家人口众多,正好!只要你在家,晚上睡觉最好睁只眼,否则我取你性命!”
其话语中,透着一股冰寒的霸气。
王铁林咧嘴一笑,高声喝道:“苗大老爷,你若不怕死,有种现在与我一对一,我即刻取你狗命!”
说罢,抄起手中钢刀,脸上满是狠辣之色。
苗大老爷见状,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长叹一声。
他心知今日拿陈平安无可奈何,若此事传出去,苗家颜面将荡然无存。
想到此,他气得脸色铁青,但又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于是转身便走。
那些家丁也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
待苗大老爷离去,陈平安赶忙查看王铁林的伤势。
王铁林却摆了摆手,淡然道:“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我身强体壮,莫说挨几拳,便是挨几刀也无妨。”
陈平安正欲开口致谢,王铁林挥手打断道:“你我兄弟,莫要客气!上次你帮我对付小霸王周通,我一直记在心里,正愁没机会还你人情。”
陈平安笑道:“既是兄弟,便进屋喝两杯。”
王铁林指着地上破碎的酒壶,无奈地耸了耸肩:“酒都没了,还喝什么?好不容易凑钱打了两壶酒给你送来,如今全毁了,我身上也分文不剩。”
陈平安朗声笑道:“你没酒,我有!酒早已烫好,快跟我进屋。”
说罢,拉着王铁林进了屋子。
看到满桌丰盛的酒菜,王铁林面露惊讶之色,看着陈平安问道:“你小子又去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