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瑾玄和江映晚赶到皇宫时,皇帝犹如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厉瑾玄:“皇兄,太后怎么样了?”
皇帝握着厉瑾玄的手,声音都在颤抖:
“你皇嫂说天花传染严重,唯恐朕有什么万一,便主动请缨去侍疾,她还不许任何人靠近慈安宫。
若是她和母后有个万一,朕、朕可如何是好?”
厉瑾玄:“皇兄,您先别急,阿晚她其实已经研制出了治疗天花的药物,臣弟还未来得及告诉你。”
皇帝狐疑地将江映晚从头到尾地打量一番。
江映晚语气肯定:“陛下,臣女有把握治好太后娘娘,陛下若是不信,臣女可以立下军令状!”
将门虎女的气势在这一瞬展露无余。
皇帝看了眼厉瑾玄那无比坚定的神情,无力地摆摆手:
“王全,送江小姐去慈安宫。”
王全恭敬地递给江映晚一方面罩:“江小姐,请随老奴来吧。”
厉瑾玄下意识要跟着一起。
皇帝伸手将他拉住。
厉瑾玄处眉,义正言辞道:“太后病重,你我身为人子,理应在病榻前尽孝。
皇兄肩负天下重任,便也罢了,可是臣弟…”
皇帝将厉瑾玄拉到桌案前,指了指放在盒子里的紫砂壶。
“太医检查过了,这紫砂壶是诱发母后病发的罪魁祸首。”
厉瑾玄听后本能地将皇帝护在身后。
皇帝淡然道:“太医已经处理过了,你不必紧张。”
皇帝表情阴鸷:“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个紫砂壶从何而来吗?”
厉瑾玄:“看皇兄这副模样,此事一定有人刻意而为。”
皇帝叹了口气:“是锦绣宫的清嫔。”
厉瑾玄:“清嫔?”
皇帝补充道:“早些年间,她是靖安王叔府上的歌女,亦是靖安王叔举荐她入宫参加选秀。”
厉瑾玄拧着眉:“靖安王?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或者说,他有能耐将这染了天花的紫砂壶送进宫,为何不直接派人送到您手上?还要借清嫔的手将嫌疑引到自己身上。”
厉瑾玄:“对了,清嫔人呢!”
提起这个,皇帝眉间戾气更重,他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毫不避讳地直接扔给厉瑾玄。
“今日一早,清嫔于宫中畏罪自杀,这便是她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封绝笔信。”
厉瑾玄不可思议道:“嫔妃自戕,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清嫔她怎么敢!”
皇帝无奈冷笑一声:“清嫔自幼无父无母,哪里来的九族,你先看看信里写的是什么!”
厉瑾玄打开一看,震惊道:“清嫔居然在临死前向您指认辰郡王?”
厉瑾玄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祸水东引,靖安王叔这一招,实在不怎么高明。”
皇帝挑眉:“你也是这么想?那么依你看此事该怎么办?”
厉瑾玄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既然靖安王叔这么想撇清与清嫔的关系,那咱们就给他们来一个坐山观虎斗!”
慈宁宫内,江映晚在皇后的注视下给太后做了针灸,并喂了药。
太后在皇后的担忧下逐渐苏醒。
皇后惊喜万分:“母后,你可要喝水?”
皇后手忙脚乱地去倒茶。
太后紧紧地盯着江映晚看:“你是?”
皇后端着温度刚刚好的茶水走了回来:“这个就是十一弟未过门儿的王妃,小晚。
小晚,还不快见过母后。”
皇后说完,便拼命地向江映晚使眼色。
江映晚站在那里,态度疏离:“臣女江映晚,见过太后。”
太后不喜欢她,本就在她意料之中。
她也不愿意违背本心,虚假地讨好任何人。
太后垂垂眼眸,流露出些许不悦:“她怎么在这儿?谁让她来的?”
江映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
皇后赶紧回道:“母后,多亏了小晚,是她给你施了针、喂了药,不然您到现在都还在昏迷呢!”
太后嘴硬道:“谁说哀家昏迷不醒了,哀家心里明镜儿似的,昨个夜里,就是你一直在哀家床前照顾的。”
江映晚冷哼一声:“太后娘娘这话说的,难不成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皇后制止道:“小晚!”
太后激动地拍打着身上的棉被:“你,你给哀家出去,哀家不想看见你!
你看看你那毫无规律的样子,哪里配得上玄儿!”
江映晚冷哼一声,将太后这几日所需服用的药放在桌子上,又单独给皇后开了一些预防感染的药,便转身告辞。
皇后看着手中那奇奇怪怪的小药片,犹豫片刻便一把吞了下去。
太后见状冷嘲热讽:“吃那个疯丫头给的东西,你也不怕把自己吃坏了。”
一向好脾气的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母后精神这般话,小晚的药的确有奇效。”
太后顿时哑口无言,心里却固执地认为她能转危为安都是太医的功劳。
皇帝和厉瑾玄见江映晚这么快就折返回来,皆是微微一愣。
皇帝失控上前:“母后她,如何了?”
江映晚愤愤的福福身:“太后娘娘已然苏醒,臣女也把她接下来要服用的药交给了皇后娘娘。
陛下若是没什么事,臣女先行告退。”
“等等!”皇帝开口阻止道。
“陛下还有什么事儿?”
皇帝不自在地说道:“城外集中营的事儿,阿玄都同朕说了,天花一事,你的确功不可没…”
江映晚不耐地将他的话打断:“陛下言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为人医者的职责。”
江映晚说完,福身告退。
厉瑾玄为难地看了眼皇帝,皇帝挥挥手:“还不快跟上去,看她那样子,十有八九是在母后那儿受了委屈,你快去好好哄一哄,顺便问问她,想要什么封赏。”
厉瑾玄点头,朝着江映晚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