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带你们去林家,但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
林凡咳出几股鲜血,仍是勾起嘴角,三叔马上就到了,到时候.....
突然一阵巨痛袭来,打断他的思考,双臂和喉咙皆被灵力震碎,血肉跟骨头碎渣全混到一起。
虞年抓着他的腿,开始在地上拖着向前走。
他肯定不理会林凡说的话。
莫非他还要客套两句,比如什么,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然后哔哩哔哩一大堆,最后等到主角支援一来,光荣杀青。
他开始只是应付几句,林家的大概位置,他根据剧情能推出来,再加上左眼,找起来不算难。
真让主角带路,他绝对会给你带沟里。
然后接下来应该就是,两人一起掉入神秘悬崖,你光荣杀青,他获得超强机缘。
.....
林啸风撞开院门,手中铁剑“当啷”坠地。
墙上“替天行道”的血字缺了“行”字末笔,他扯下腰间狼毫笔,沾着自己的指尖血修补。
狼毫笔在砖面划出歪扭的血线:
“老子教了你十八年的铁血笔法……你怎敢让外人看笑话?”
林凡这个臭小子,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又让他来擦屁股。
再顺着他玄武门独有的步法,所留下的踪迹,一路跟到竹林深处。
这位玄武门三长老,望着满地断刀碎碴,还有“替天”二字的玉佩碎片,顿时泪流满面。
那是林凡满月时他亲手系在襁褓上的,此刻的玉屑还混着他血迹
“小凡!”他扑通跪地,双手捧起青石板上的血渍,指尖用力碾磨。
林啸风的头发根根倒竖,喉间发出压抑的咆哮声。
突然,他重重捶打地面,内劲震得石板龟裂:
“我的破魂刃……你竟用它挡魂使的灵力。”
铁剑被颤抖的手抓起,剑刃映出通红的眼眶,林凡的斗笠还躺在墙角。
帽檐上的玄武纹式已被削穿,露出里侧绣着的“凡”字,那可是他熬了三天三夜绣的。
林啸风忽然将斗笠按在胸口,闭目深吸,硬是挤出一滴眼泪。
后又喉结滚动,发出低声的呼唤:
“你总笑三叔的绣工像狗啃……现在怎么不笑了?
哦,我点好侄儿,再等等三叔,马上就到......”
脚边陶罐滚出半块冷硬的烤红薯,他突然暴怒,掌刀劈向青竹。
刀风过处,碗口粗的竹子应声而断,断口处渗出的竹汁却像泪水般滴落。
他盯着断竹,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敢用凡俗之物羞辱我林家子弟……老子必剜你心肝祭刀!”
最后,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与林凡同款的玄武纹身,对着东南方重重叩首:
“玄武门列祖在上!今日起,林啸风断发追凶,敢伤我侄儿,必要他头作夜壶,日夜宠幸。”
言罢,抽出腰间长剑,一剑斩落自己三寸头发。
林啸风又捡起断刀碎碴,放入怀中,再次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浪震得远处溪流鼓动:
“贼人,你若敢动小凡一根手指,老子踏平你家,叫你魂飞魄散!”
话音未落,他化作残影消失在竹林......
......
虞年拖着林凡在腐叶上,曳出蜿蜒的血痕,灵力像无形的手,将他破碎的骨头勉强拼接,却任由剧痛啃噬神经。
林凡的视线掠过泥地,忽然看见三枚歪扭的血脚印,那是三叔独有的“铁血步法”。
‘哈哈哈....三叔终于带人来救我了’
他心中暗喜,而后果不其然的传来林啸风的声音。
“魂使小儿!纳命来——”
破风声响从头顶传来,林啸风撞断三根碗口粗的青竹,铁剑在掌心抖出数道剑花。
他的斗笠歪在脑后,地中海发型上沾着几片竹叶,袖口的小熊补丁在风中招摇:
“敢伤我侄儿,老子叫你魂飞魄散,元神给小凡当灯油!”
林凡趴在地上翻了个白眼,三叔明明能一剑劈开三丈花岗岩,此刻却在半脚踩空,狼狈地摔在十步外的泥坑里。
他望着对方从泥里爬起,铁剑上还挂着半片烤红薯皮,忽然想起玄武门地窖的规矩:
“摔碎酒坛者,罚扫演武场三月”,此刻三叔的模样,怕是要被罚到天荒地老。
“三叔,你带了多少援兵”他虚弱地开口,喉间的碎骨渣刮着声带:
“玄武门的百位长老?还是我爹......”
林啸风的动作猛地僵住,铁剑“当啷”落地:“小崽子闭嘴!你三叔的‘铁血狂龙破’能斩地阶魂灾,何须援兵?”
话虽如此,他却不敢直视林凡的眼睛,毕竟,他也是瞒着门中长老,独自偷跑出来的。
虞岁岁看着两人像骂架一样,眉头微微皱起。
林啸风大叫一声:“铁血狂龙破”
便向虞年冲杀而来,随身罡风卷碎数十青竹,地上也犁出深沟。
“不知死活”
虞岁岁寂冷声音传出,她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底气在哪。
如果不是因为主角身份,敢向阿年动手的,灵矢绞碎躯体,已是她不想多事。
湛蓝光矢在她指尖凝聚时,甚至没有抬眼,轻轻挥手,光矢如流星划过,直接穿透林啸风的左肩。
却在即将钉入青竹时,被他强行扭转身体,光矢最终贯穿他的上臂,将他钉在一块三丈高的花岗岩上。
鲜血从伤口涌出,林啸风的铁剑“当啷”落地,却仍撑着古武罡气,未让身体倒下。
他盯着虞岁岁冷漠的脸,忽然发现对方甚至没有动用全力,那道光是随手发出的,连瞳孔都未曾收缩。
“你……”他咳出鲜血,嘴角却仍挂着狂傲的笑,“可敢与老子正大光明一战?躲在后面偷袭算什么本事!”
林凡盯着三叔被钉在竹上的狼狈模样,内心疯狂吐槽:
“玄武门的颜面啊……三叔你倒是用‘铁血十三式’啊,怎么现在像只被串在竹签上的烤红薯?”
他忽然想起,三叔曾夸下海口要教他“铁血无痕”,此刻却连光矢的轨迹都看不清。
“不可能……”林啸风颤抖着抬头,看着虞岁岁指尖凝聚的第二道光矢,终于意识到眼前女子的可怕:
“你……你至少是六境魂使!”
虞岁岁眉头越皱越紧,生死之战,哪有这么多废话开口,当是儿戏?
这些人到底为何,能被天道眷顾?
林啸风此时又突然发出狂笑,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玄武纹章上:
“就算你能杀我,玄武门的追魂箭也会.....”
话未说完,虞年的指尖已按在他眉心,废话这么多,他也有些忍不住。
灵力将“替天”玉佩的残片震成齑粉:
“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就到此结束......”
他的声音又冷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刃。
“你们无脑爽文的剧情确实很欢乐,但很抱歉,你走错了,现在是的剧本是
——暗黑反派文。”
林啸风的瞳孔骤缩,他看见虞年眼中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
“咔——”
颅骨碎裂声轻得像踩碎枯枝。虞年松开手,林啸风的尸体在灵力中崩成血雾,唯有袖口的小熊补丁,飘落在林凡面前的泥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