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京城商街的青石板还泛着水光,云锦阁的匾额却已重新挂起,周世昌立在朱漆大门前,望着李家绸缎庄焦黑的残垣,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次日清晨,云锦阁突然宣布所有绣品降价三成,同时在各大茶楼散布“李家店铺晦气,卖的都是灾物”的流言,一场蓄谋已久的商业绞杀正式拉开帷幕。
李明亮攥着刚收到的云锦阁传单,指尖几乎要将纸张戳破。还未等他反应,百味楼的掌柜便慌慌张张跑来:“少东家!城外的菜农突然集体毁约,说要把新鲜蔬菜都卖给云锦阁,咱们后厨连明日的食材都凑不齐了!”与此同时,琳琅坊的管事也传来急报——原本从西域运来的玻璃厂原料,在边境被神秘商队截胡,车队还遭遇了不明人士的骚扰。
“这是要把我们逼入绝境。”楚云舒展开京城商会的联名信,信纸末尾密密麻麻盖着二十三家商铺的印章,要求李家所有产业全面降价,否则将被逐出商会。信笺边缘的火漆印上,隐约可见九幽阁鬼面图腾的暗纹。
李明亮忽然想起李静言空间里的物资,眸光微闪:“通知各店铺,明日照常营业。”他转身对亲信耳语几句,当夜,几辆蒙着黑布的马车从李家老宅后门驶出,车上满载着空间中储备的优质绣线、新鲜食材和玻璃原矿。然而,车队刚行至城郊密林,数十名蒙面人突然从树影间窜出,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交出账本!”为首的黑衣人嗓音沙哑,手中钢刀直指赶车的伙计。李明亮瞳孔骤缩——对方目标竟是李家的核心账本,那里记录着所有商业往来、人脉关系和隐秘资产。他抽出腰间软剑,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剑刃相撞的火花照亮了对方袖口绣着的幽冥鬼面。
混战中,一辆马车突然失控翻倒,装满绣线的木箱滚落出来。楚云舒挥着绣春刀护住车队,余光瞥见黑衣人首领眼神骤变,竟放弃抢夺账本,转而指挥手下抢夺绣线。她心中一凛:这些绣线看似普通,实则是用空间物资培育的特殊丝线,色泽、韧性远超寻常——难道对方察觉到了空间的秘密?
待护卫队赶来击退黑衣人,车队已损失惨重。李明亮看着满地狼藉,捡起半截染血的绣线:“他们不仅要摧毁李家的生意,还在试探我们的底牌。”楚云舒将收集到的黑衣人袖角碎片展开,鬼面图腾在月光下狰狞可怖:“九幽阁这次亲自下场,恐怕和朝堂势力达成了某种交易。”
更棘手的危机接踵而至。云锦阁突然推出“买绣品送百味楼免费餐券”的活动,用低价策略抢走李家大半客源;京城商会以“扰乱市场”为由,要求李家缴纳巨额罚款。李云清在朝堂据理力争,却发现原本支持李家的官员纷纷保持缄默,弹劾奏章如雪花般飞向御案。
深夜,李家议事厅的烛火彻夜未熄。李静言摊开京城商铺分布图,用朱砂笔圈出云锦阁的所有产业:“他们虽然来势汹汹,但根基不稳。百味楼可以用空间储备的食材推出限量宴席,打出‘独家秘制’的招牌;琳琅坊则将重心转向高端定制玻璃器皿,避开原料封锁。”
李明辉重重一拳砸在桌上:“我带人去查查那些截货的商队,看看能不能找到幕后主使的线索。”他望着兄长,目光坚定,“明亮哥,这次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能让李家倒下。”
李明亮站起身,望着窗外沉沉夜色。远处,云锦阁的灯火依旧明亮,却照不亮他眼底燃烧的斗志。他握紧楚云舒的手,低声道:“告诉各店铺,明日起,我们要主动出击。”暴雨冲刷过的夜空,隐隐传来闷雷滚动,仿佛预示着这场商业绞杀,终将演变成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