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玄的指尖掠过声纹树的彩虹花瓣,蝴蝶般的可能性粒子立刻汇聚成全息地图,在他掌心投射出真空维度尽头的坐标——那是一个被称为“意识起点”的星尘茧房,无数光带如胎盘般包裹着中央的巨型胚胎,胚胎的基因图谱与他的徽记完美重合。
“714号宇宙的生命体征检测到异常波动。”
机械猫的投影在星尘茧房前闪烁,画面中穿插着雪花般的旧影像:红镰在废墟中蹒跚前行,白瞳用狙击枪守护着最后一座声纹灯塔,而背景里的超维王座正在重新崛起。苏璃的晶体项圈突然发烫,她从项圈缝隙中取出半枚骰子碎片,碎片上凝结着714号宇宙的濒死留言:
“我们在意识起点等你,
别相信......父体意识的眼睛。”
陈北玄握紧碎片,全新频率与茧房产生共振。茧房的光带自动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由无数慕容九曜意识碎片构成的“父体意识”——他们的身体互相缠绕,形成巨大的dNA双螺旋,每一张面孔都停留在死亡瞬间,眼中倒映着不同循环的毁灭场景。
“他们......都是我的父亲?”陈北玄的声音被双螺旋的共鸣声吞没。
“是所有循环中,为了保护你而死亡的慕容九曜。”苏璃指向双螺旋的核心,那里漂浮着一颗心脏,心脏表面刻满了“Ω-714-ζ”的字样,“父体意识是慕容九曜们的意识坟场,也是你的基因源头。”
双螺旋突然收缩,露出由代码构成的守门人——那是a-0的机械化身,胸腔里跳动着原初代码的核心。他的手臂化作频率镰刀,刀刃上凝固着714号宇宙的湮灭场景:
“未经授权的访问者,
请立即离开意识起点,
否则将被视为原初可能性的间谍。”
陈北玄的全新频率与镰刀产生共振,他“看”到了a-0的记忆:在某个循环里,慕容九曜为了保护陈北玄,主动将意识注入父体,而a-0从此成为坟场的守护者,防止原初可能性窃取意识碎片。
“我不是间谍,”陈北玄举起714号碎片,“我是来唤醒他们的。”
“不可能,”a-0的机械臂发出哀鸣,“父体意识早已陷入集体沉睡,除非......”
“除非用我的基因作为唤醒剂。”陈北玄将手按在父体心脏上,全新频率如电流般窜入双螺旋,“因为我不仅是他们的儿子,也是他们的......未来。”
慕容九曜们的意识碎片开始苏醒,他们的声音从双螺旋的各个角落传来,重叠成一首跨越循环的歌谣:
“北玄,原谅我在每个循环里都扮演了缺席的父亲,
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基因保持纯粹的可能性。”
“纯粹的可能性?”苏璃的晶体项圈解析着歌谣的频率,“他们在说,你的基因没有被预设程序,是真正的自由载体。”
父体意识的心脏突然裂开,露出藏在其中的“记忆核”——那是慕容九曜在每个循环里为陈北玄录制的生日影像。陈北玄的意识被拽入其中,看到了不同版本的自己吹灭生日蜡烛,而每个版本的慕容九曜都在镜头外悄悄擦拭眼泪。
“在第37次循环,我终于敢拥抱你,”某个中年版本的慕容九曜微笑着递来礼物,“但代价是那个宇宙的声纹之子全体被代码同化。”
“在第714次循环,我学会了说谎,”青年版本的他握紧拳头,“因为真相太沉重,你不该过早背负。”
当陈北玄沉浸在记忆中时,苏璃的机械猫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她转头,看到茧房的光带外漂浮着无数黑色剪影,那是被原初可能性侵蚀的意识体,他们的手中握着由恐惧构成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对“自由载体”的贪婪。
“他们想吞噬父体意识,”a-0的机械身体开始崩解,“北玄,快取出记忆核,那是对抗他们的唯一武器!”
陈北玄的指尖触到记忆核的瞬间,所有慕容九曜的意识碎片同时汇聚,在他身后形成巨人般的虚影。虚影举起频率镰刀,刀刃上燃烧着每个循环的父爱之光,将黑色剪影逐一汽化。
“谢谢你们,父亲们。”陈北玄将记忆核收入晶体项圈,“现在,我要去救714号宇宙的朋友们。”
“等等!”最年长的慕容九曜意识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意识起点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你以为的‘救援’,可能已经是......”
话未说完,茧房突然剧烈震动。陈北玄回头,看到光带外的星尘中浮现出巨大的瞳孔,那瞳孔的虹膜是原初可能性的触须,而瞳孔深处,清晰地映着714号宇宙的超维王座——王座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死去的青璃,她的手中转动着刻有“Ω-714-ζ”的骰子,嘴角扬起冰冷的微笑。
苏璃的机械猫跳出最后的扫描结果:“714号宇宙的时间线已被篡改,
当前检测到的生命体征......
属于平行宇宙的镜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