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了小院,沈瑶光与张蕊就在小院石凳一坐下,小观就哭诉道:“大半月前,院里突然冲进了一群五城兵马司的人,二话不说便将公子拿了去。
小人无法,便去找了陈大人求救,后来陈大人打听说是公子诽谤朝廷,被五城兵马司移送到了刑部,他也无能为力。
小人现在是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公子现在在刑部大牢怎么样了。”
他说完,掩面大哭起来。
“方公子一向谨言慎行,怎会无端诽谤朝廷?”沈瑶光疑惑道。
小观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小人也不知,去了陈家几次,陈大人现下避而不见,表姑娘私下给了些银钱让我疏通,可那些人欺我年少,吞了银钱不说,还把我打了一顿。现在我连表姑娘也见不着了……”
张蕊听他说完,皱着眉低声道:“梅音可能被禁在家里了。”
沈瑶光点点头,也说道:“应该是的,看陈大人的态度便知方公子惹到的人,陈大人也惹不起。”
小观听她这么说,“瑶光姐姐,我家公子怎么办啊。”
沈瑶光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我先打听打听情况,再来想办法。”随后她与张蕊对着小观好一番安慰,才离开了小院。
在送张蕊回去的路上,她神色凝重的对着沈瑶光说道:“我回去也让我爹爹打听打听,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沈瑶光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我们尽力就好。”
虽然她安慰说尽力就好,实际也知道小蕊的爹爹能帮助的有限,大概也只能找找同年打听案情进展,就这也会有风险,一个不注意很可能会被扣上窥视的帽子。
想到此,她又补了一句,“如若有风险,别轻举妄动。”
张蕊知道此事可大可小,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又看向沈瑶光问道:“瑶瑶,你那里有什么人可以打听吗?”
“我可以找我师兄帮忙问问,他在锦衣卫。”
“锦衣卫?”张蕊惊讶的地看向她,拉住她的手紧张的问道:“你师兄可靠吗?”
沈瑶光笑道:“你放心好了,可靠的。”
在送别张蕊后,回到宅子刚好是晚膳时间,得知大姐姐已在餐厅等她,她便直接奔向了餐厅。
一进屋,便瞧见她的大姐姐坐在软榻上看书,沈瑶光快步向前坐在了他身边,环住他的腰,撒娇道:“我就出去了半天,就特别想特别想大姐姐。”
沈瑶钰目光宠溺地看向她,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声道:“又忘记了?你要叫我什么?”
沈瑶光闻言,反应极快的道出,“阿临……”而后,她抱着沈瑶钰的胳膊,连叫了好几声。
听着她叫阿临,沈瑶钰明亮的眸底漾开一抹笑意,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整个人散着暖意。
沈瑶光见状,摇着他的胳膊,趁机说道:“阿临,今天的字不练了吧。”
“不许偷懒。”
沈瑶光见他不为所动,撇了撇嘴,露出可怜模样,“阿临,我伤口有些疼,今天去了好几个地方,好累的,我还动了鞭子的。”
沈瑶钰闻言,瞬间变了脸色,沉声问道:“动了鞭子?发生了何事?要不要紧?”
“没事没事,和六师兄闹着玩的。”沈瑶光见他一脸肃然,赶紧解释。
“闹着玩?”沈瑶钰嗓音沉缓,尾音却不受控地微微发紧。
沈瑶光未察觉到他尾音的颤意,自顾自的又说道:“刚才听吴管家说我师兄来过?我明天想去找他,可以吗?”
“找他做什么?”沈瑶钰彻底隐不住心底的酸意,嗓音中带着些冷意。
沈瑶光便将今天下午去方听远处得到的消息告知了他,“是认识的人,又是梅音的表哥,看能不能有帮得上忙的。”
沈瑶钰见她说完抿了下唇,给她倒了杯水喂到口中,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事交给我吧,你伤未好全,在家好好歇着。”
“嗯?”沈瑶光疑惑地看向他。
沈瑶钰嘴角上扬,目光落到她水润的朱唇,“这点小事,何需劳烦你师兄。”他抬手轻轻擦去她唇角溢出的水痕,眸色深沉地望向她,“光儿以后有任何事情找阿临就够了,我都可以为你解决。”
“阿临不在朝堂,为什么……”沈瑶光止住了话,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要再问下去。
“光儿似乎忘记了你出身国公府啊,当然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你有一个让皇帝很重视的父亲。”
“……”就她这么多年见到这个便宜爹的面都屈指可数,怎会想到要依靠他。至于皇帝是否重视父亲,她好奇问道:“大……阿临如何得知父亲很受皇帝重视?是因为父亲仍了圣旨也没受处罚吗?”
沈瑶钰抚上她的脸颊,温声道:“不单指这个,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谁敢让你受委屈,你就加倍还回去,打不过也没关系,有我在,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
他见沈瑶光迟迟未回话,捏了捏她的脸颊,加重语气说道:“我说的可记住了?”
沈瑶光微微颔首,“我记住了。”
沈瑶钰这才满意的放下手,目光染着笑意说道:“陆瑾能办到的,我也能,他办不到的,我也能办到,这个也要记住,嗯?”
“嗯,阿临,我记住啦。”沈瑶光重重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大姐姐与师兄怎么就这么不对付呢,什么都要比个高低。
“你说的这个人,如果真的是被冤枉的,过几日便能回去。”
“真的?”沈瑶光讶异道,还准备再详问,就听见詹嬷嬷的声音,“姑娘,可以开餐了。”
沈瑶钰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先用膳吧。”
*
张宅
张蕊一听父亲回来,便直奔书房,将方听远的事情说与他听。张同仁紧皱着眉头,“蕊儿,陈员外郎既然避之不及,怕是为父也帮不上忙。”
张蕊急道:“爹爹,能否先打听打听方公子在狱中情况及这案子可会怎么判?”
张同仁闻言,颔首道:“我有个同年在刑部,我先打听打听。”说完,他神色凝重地看向张蕊,“蕊儿,此事怕是凶多吉少,你也莫要过多沾惹。”
“我知道的,父亲,只愿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