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国公府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府上竟然会接二连三地发生如此离奇的事情。
先是段大小姐莫名其妙地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紧接着国公夫人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失去了踪迹。而这还没完,国公爷竟然也在一夜之间凭空从府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整个寿国公府都陷入了一片恐慌和混乱之中。
段世子段烨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在经过一番慌乱和不知所措之后,段烨终于决定亲自前往刑部报案,希望官府能够帮忙找到失踪的国公爷。
到了刑部之后,段烨心急如焚地对官员们说道:“你们一定要多派些人手,前往四处寻找我的父亲!无论是皇陵还是附近的州县,都要仔细搜查一遍,看看他是不是被人绑架了,然后索要赎金。”他的语气十分焦急,显然已经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
最后,段烨还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三天之内还找不到我的父亲,你们就等着瞧吧!”说完,他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刑部,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官员们。
丰尚书被寿国公府发生的事惊呆了,他暗道:“难道真是冉氏的鬼魂作怪?”他还是不太相信这样的事。
丰尚书派人一边四处找人,一边叫来帮手李定问:“你能不能帮我打听到,到底寿国公夫妻去了何处,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他小声承诺,“此事你为本官寻到答案,必升你到刑部为司狱,或者去府衙五品官。”
李定想升官,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得那人相助。
“尚书大人,下官去试试。”李定道。
“好好,你快去。”
很快李定在京城最高档的安和桥酒楼里寻到了来京城的何富,他上前拉过何富着急地问:“兄弟,你知不知道寿国公得罪了谁?”
何富冲他点点头。
他不只是知道,主人沈珞芸也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何富悄声道:“他们犯了大事,天大的事,清理门户。”
他说这些话,是得了主人沈珞芸的许可,“如果李定前来问你寿国公的下落,就示意他别参与寿国公府的案子,说他们犯了天大的事,被清理了门户。”“他要是懂就自然懂,不懂就别说了,点到为止。”
何富不明白,主人沈珞芸为何会对一位小官员这样照顾,之前主人给了李定消息让他升官发财,这一次主人又猜到要来寻何富问话,让何富指点李定怎么做,再一次在帮李定。
真相恐怕只有主人沈珞芸才知道。
哪知,李定在听了何富的话后,他极为机灵,当下将打听得来的话,转告了丰尚书。
“犯了天大的事?清理门户?”丰尚书听后惊呆了。
谁敢清理寿国公府这样的外戚的门户?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他突然想到了皇后的死,又想到近来国公爷向皇上提出送段家女为继后,暗道:“难道是……”他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了起来。
很快,丰尚书就得到了证实,是太子出手清理了门户。
就在寿国公府四处寻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时,太子派了自己的侍卫韩陌出面,拿了一份清单,递交给刑部,提出,“将这些皇后所赐给寿国公府的东西,全部归还到太子名下。”
丰尚书看了所写,的确是段绍的笔迹。
他因猜出了真相,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派官差,“拿着这份清单,去寿国公府向世子要东西,全部送往东宫。”
“是,大人。”官差们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官差前脚刚走,丰尚书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面见圣上。他面色凝重,将太子派手下前来,向国公府索要皇后所赐之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皇上。
丰尚书之所以如此匆忙地进宫,其实是心中有所顾虑。
他担心寿国公府世子得知此事后会心有不甘,甚至可能会直接闹到皇上跟前。与其让他们来哭诉,倒不如自己先将情况说明,也能在事发生,不会被皇上责罚。
皇上听闻此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眉头微皱,追问道:“太子竟然向他舅舅家要回皇后所赐下的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皇上的质问,丰尚书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心中暗自思忖,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还是谨慎为妙。
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心思缜密。他稍稍思索了一下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突然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双眼猛地睁大,随后脸色变得阴冷无比。
太子向自己的亲舅舅动手,这意味着什么呢?
皇上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他意识到,太子此举很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查出,皇后的死与国公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这里,皇上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气得呼呼直喘,胸膛剧烈起伏着。
若不是顾及太子和皇后的名声,他会立刻下令将寿国公府的所有人都处以极刑,让他们灰飞烟灭。
皇上强忍怒火,心中暗道:“皇后呀皇后,你多年深信国公府,他们总是暗示朕会废你害你,你一直不信朕,处处同朕作对,导致我们夫妻反目。结果到头来是谁害了你?是国公府的人!糊涂呀皇后!”
丰尚书低着头,小声说道:“那份清单的确是寿国公段绍所写,所以臣派人去向国公府的人照清单还东西。”他的声音十分轻,很怕说大声了,引来皇上将怒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哼,那就让寿国公府的人还回来。”皇上挥手,派了宦官前去,“你去看着清点。”
“诺。”
胡公公立刻带着人前往寿国公府。
皇上猜出来了段绍夫妻怕是被太子亲手处死,尸体埋在皇陵不远。
他立刻对刑部丰尚书下了旨意,“禁止任何无关的人前往皇陵,违者死。”
“遵旨!”丰尚书恭敬行礼。
丰尚书面色苍白,脚步踉跄地退出了御书房。他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寒意从骨髓里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