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清女士是我们这边的鉴定专家,她说非常佩服你的手艺!”
“谢谢!将军身体还好吧?”画家面不改色地问,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次来的真正目的,他可不是来做生意的,而是有别的打算。
要是将军有个什么闪失,那他可就亏大了。
“挺好的,但最好别让他知道这事!”将军代表举起酒杯示意。
“那就不让他知道,直接把他解决了!”画家笑得意味深长,碰了碰酒杯。
他的话有两层意思,但将军代表没听出来,以为是在说酒,喝了一口就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李问正忙着摆弄那瓶变色墨水,想给画家来个意外惊喜,结果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往前一冲,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刚调配好的墨水也洒得到处都是,连窗户玻璃都没能幸免。
“你这是在干什么?没看到我这有客人吗?”画家一听到动静,立马就火了,冲着李问一顿数落。
接着又转头对将军的代表赔笑道:
“手下人不懂规矩,您千万别见怪。”
将军代表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低头看了看手表,笑着说道: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派人来接你们。”
“也好,我送送你们。
记得替我向将军问好,让他今晚好好休息。”
画家搂着将军代表的肩膀,但眼里却闪过一抹冷意。
王野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却是疑惑重重。
这画家身份可疑,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吴复生,可他眼神里的那股杀意却是如此明显。
要是演戏的话,没真恨意哪能有这样的眼神?这一点让王野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这画家真是个画画的,那很多事情就根本说不通了。
王野最后实在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想了。
画家到底是不是真画家,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王野只需要搞定将军那边的事,把将军带到画家面前,交易就算完成了。
至于谁才是真的画家,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王野只关心自己那一成半的利益,有了这份利益,超级美金一年能多赚无数个亿,毕竟还有变色油墨的限制呢。
但现在看着窗户上在灯光下变成绿红褐相间的油墨,王野不禁笑了。
“晚安!”
画家和对方握了握手,互道晚安。
“明天见!”
将军的代表也紧紧握住画家的手,笑着道别后才松开手离开。
等将军代表一走,画家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看着窗户里的李问一顿数落。
“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知道刚才那是谁吗?要是出了问题,咱们都得玩儿完,知道吗?”
“放心,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李问肯定有好事给我们看!”王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拍了拍画家的肩膀。
其实王野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挺不爽的。
你说我们要死?
什么意思?
你们可能会死,我王野也会死?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要不是想着明天还得靠画家带路,他早就揪着画家的领子教训一顿了,这家伙说话也太没轻重了吧。
或许王野的安慰起了作用,画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看向李问,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李问正兴奋着呢,根本没理会画家的责骂,还摇起了房间里的吊灯。
窗户玻璃上的绿墨在灯光下开始绿红褐交替变换,简直跟美金变色油墨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画家也笑了,他终于明白李问为什么这么急匆匆地找他了。
搞定了变色油墨那档子事后,超级美金印制上的所有绊脚石就算给搬掉了,至少在五百吨无酸纸用完前,咱们可以松口气了。
李问,这家伙,绝对是这场超级美金大计的头号功臣!
“来,开香槟庆祝一下!”
“香槟就算了吧,我请大家撮一顿好的!”
变色油墨的事一解决,画家那心情,别提多敞亮了,直接招呼大家去搓一顿。
王野吧,其实对大餐什么的并不感冒,但看大伙儿都这么乐呵,他也不想扫大家的兴,于是就跟着去了。
那晚的晚餐,画家那是真下了血本,光红酒就开了四瓶,一瓶就得好几万美金呢,还不算那些高级食材的费用。
大家酒足饭饱后,又在这个国家到处溜达了一圈,一直玩到半夜才回别墅歇着。
大伙儿都歇下了,画家却还醒着,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宽敞的露台上,远远地望着。
王野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去阳台透透气,刚好撞见画家在那愣神。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在为明天的事犯愁吗?”
王野拍了拍画家的肩膀,自己拉了个椅子坐对面。
“是有点吧!等了这么多年,明天总算要到了,心里头那滋味,说不太清楚,可能有点感慨吧!”
画家叹了口气,但脸上并没有紧张的神色。
要换做别人摊上这么大的事,肯定紧张得要命,可画家不一样,不知道是心理素质过硬还是心里早就有数了。
“等事成了,你打算干什么?”
王野点上一根烟,斜眼瞅瞅画家,又递给他一根。
画家一开始想摆手,不知怎么的就又接过来点上了。
画家深吸一口烟,长长地吐出来,好像随着这一口气,心里的感慨也少了不少。
“等了七年,总算快熬出头了,这七年过得可真不容易!”
“七年都过来了,不在乎再多等一天。
你要是想见那个将军,明天我就给你带到面前来,可别忘了你那一成半的股份哦!”王野适时提醒道。
“哪能忘呢!你要真能把我想要的人带来,我也不会不认账,我又不是吓大的!”画家苦笑着说。
王野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瞅了画家一眼。
“不管你怕不怕死,交易一完成,我的账可就得算清楚了。
这世上,比死更可怕的事多了去了,不信你试试!”
“……我知道了,我不会不认账的,我画家的名声在外,还是有点信誉的!”
画家拿名誉做担保,但王野对此半信半疑。
谁知道这名誉是吴家几代人攒出来的,而且你怎么知道你真是那个画家?
对于这点,王野没吭声。
“行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干活呢!要是休息不好,到时候连敌人都对付不了!”
王野开个玩笑就走了。
画家等王野一走,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个底朝天,也回去睡觉了。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将军派的车子早早就到了,画家这次单独行动,只带上了李问。
画家对李问时而严厉,时而却又出奇地好,让人捉摸不透。
像去将军的地盘这种危险任务,一般不会带上像李问这样懒散得连跑都费劲的人。
至少也会带上像波比或四仔那样能打能拼的帮手,好有个照应。
可画家偏偏选了李问,这让王野心里直犯嘀咕。
王野看过不少电影,总在琢磨画家到底是不是只是个画家?还是说李问才是隐藏的高手?
不过,看李问现在的表现,确实不太像个画家。
要是他真是画家,那他隐藏得也太深了,连王野都没看出一点端倪。
不管谁才是真画家,今天对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因为复仇的大戏就在今天上演!
车子在泥泞的路上颠簸前行,李问坐在车里跟画家聊着天。
“前几天看见的那种变色油漆,和美元用的配方一模一样。
十多年前,航天局拿这种变色墨水做穿梭机的变色玻璃,后来被一个汽车喷漆厂买走了。
我订了几桶,等回了香江,我把颜色调好,以后你就不用再去抢了!”
李问真有两下子,只看了一眼车上的变色油漆,就把变色墨水给调出来了。
“谢啦!”画家道了声谢,但不知道是在谢李问调出变色墨水,还是别的什么。
也许除了他自己和某个人,没人知道他在谢什么。
接着,画家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李问。
“这是度假酒店的钥匙,我用你的名义买的。
我说过,事成之后帮你追回阮**,现在时机成熟了!有了这家度假酒店,再加上交易得来的钱,你跟32阮文**画一辈子的画都没问题。”
“谢啦!”
这次李问没推辞,毕竟这是他应得的报酬。
两人继续聊着天,车子很快开进了深山老林。
到了一个岔路口,突然冒出一辆车给他们引路。
画家把手伸进口袋,里面藏着一个追踪器,这是王野给他的,用来追踪将军的秘密据点。
毕竟这些将军都跟老鼠似的,藏在深山老林里。
不搞清楚他们的位置,在这深山里找他们的老巢,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只有先确定了对方老巢的位置,王野才好动手。
而要确定位置,就得靠画家身上的那个追踪器了。
这是王野和画家早就盘算好的计划。
画家假装跟将军交易,实则找他们的老巢,然后王野再动手。
此刻,距离目标地点还有十公里,王野开着车,悄悄地跟着追踪器,缓缓前行。
王野一点也不着急,因为追踪器上显示的小红点还在动,说明画家还没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