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刘家,早年倒卖古董和小白丸发家,后靠着前期积累的财富搞码头航运洗白,如今是港城首屈一指的老牌家族。
刘家子嗣不丰,这一代只有两个儿子,最受宠的就是刘佑天这个小儿子。
把人彻底得罪了,就算是陆家,也要掂量掂量。
陆景川转头看楚怀清,“你是楚楚亲叔叔,她在你家里差点被人欺负了,你给罪魁祸首求情?”
被晚辈指责,楚怀清脸上也不好看。
他敷衍的看一眼楚辞手腕上的伤,和她完好无缺的衣裳,“她不是没事儿吗?”
“人你已经打了,还想怎样?”
别说楚辞没事儿,她今天就是在这儿出事了,还能把刘小少爷打死不成?
刘家可不是正经商人,发起疯来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楚怀清说话难听,却擅长权衡利弊,继续追究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楚辞怕给陆家添麻烦,上前拉陆景川的手,“我手好疼,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她学音乐的,最重视自己的手,陆景川一听她手疼,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最后扫一眼庭院里的人,带着她离开。
怕她乱动伤上加伤,陆景川一路上都托着她的手。
去的夜家私人医院,提前打过招呼,车子直接停在楼下,跟着护士走特殊通道。
一番检查后,医生拿着单子。
“没有骨折骨裂,但是除外伤外,还有一点韧带拉伤,给你开点药,记得定时涂。”
楚辞握着消过毒,涂过药膏还没包扎的手腕,问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多久能好,以后会影响弹琴拉琴吗?”
医生看着片子,眉心舒展,“放心,不严重,不会有后遗症。”
“不过近一个月暂时不要拉琴练琴,以免影响恢复。”
楚辞眼神一黯。
陆景川揉揉她的头,“一个月而已,很快的,你乖乖涂药,说不定会好的更快。”
“什么一个月?”
夜无咎一手插兜,斜斜靠在门口,看到楚辞的手腕,眸子一眯。
“豁,几天不见,残了?”
楚辞:……
她攥紧准备包扎手腕的绷带,真想随便一rua塞他嘴里。
陆景川难得没跟他开玩笑,冷声道,“遇到个渣滓,楚楚差点被欺负了。”
夜无咎目光落在楚辞手腕上。
一段时间过去,刚才被掐出的痕迹红肿发涨,明显比其他地方鼓出一圈,隐隐有发青发紫的迹象。
涂了药也没有好转,反而看着越发可怜。
他站直身形,眼底浸染寒霜,唇线抿的很直。
“谁啊,这么大胆子?”
“京市有谁不知道她是你陆景川的未婚妻啊?”
上次包下京市所有大荧幕,无人机表白事件后,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知道楚辞是陆景川未婚妻。
他说到未婚妻几个字,声音咬的格外重。
楚辞没忍住,抬头看他一眼,对上他的视线又立刻移开,专心看医生帮她包扎。
刘家确实棘手。
陆景川提起这个就烦,而且自从赛车事件后,他本能不想在夜无咎面前提任何关于楚辞的事情。
“不说这个,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夜老爷子身份尊贵,出门前呼后拥,夜父正值壮年,身体康健。
夜无咎好端端站在这儿,哪个都不像会受伤的样子。
“来财骨折了,带它拆石膏。”
夜无咎拍拍手,脚后缓缓走出来一只蓝羽鹦鹉。
它右翅毛被拔了一截,聚着石膏,石膏外绑着楚辞同款绷带,歪头看看房间里的人。
看到楚辞旁边的医生,不由自主往夜无咎鞋跟后头靠。
楚辞瞪大眼,第一次在一只鸟脸上看到惊恐的表情。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只鸟?
“欢迎光临。”
仿佛看懂她的表情,来财昂着头喊一声,楚辞立刻想起来了。
是繁星门口挂着那只蓝羽鹦鹉。
“这鸟成精了吧?”
楚辞诧异。
比她记忆力还好,而且还会提醒她。
夜无咎俯身伸手,来财熟练的蹦跶到他手上,抓紧他的手指,“这鸟成精了,这鸟成精了。”
它学着楚辞喊。
陆景川看楚辞有兴趣,笑着解释,“它是无咎手养长大的,从小培养,聪明的很,普通的话一听就会。”
他说着,手指点点来财的脑袋。
夜无咎指挥来财,“凶一个给他看看。”
来财歪着头看陆景川,“男人,你在玩儿火。”
猝不及防一句霸总语录,楚辞没憋住笑。
陆景川看她笑了,紧锁的眉心漾开,眉目温柔。
夜无咎睨一眼陆景川唇角的笑意,目光掠过他落在楚辞身上。
她手腕的伤已经包扎好,此时盯着他手里的来财,满眼新奇。
俨然一副伤疤还没好,疼已经忘了的样子。
他抬手把鹦鹉头上毛弄乱,“自己过去。”
来财小爪子退后两步,有点不情愿。
它实在太可爱,楚辞忍不住笑。
夜无咎挑拨离间,“你看,你病友笑你呢。”
楚辞笑容一秒消失。
来财看看楚辞,还是后退。
“不听话的小鸟,容易被吃掉,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夜无咎抬手看着来财,一脸笑意威胁鸟。
“不好吃,不好吃。”
来财惊恐的扑腾着翅膀朝医生飞过去,因为一只翅膀打着石膏,飞的歪歪扭扭,差点撞医生脸上。
陆景川想喊楚辞先走,看她兴致勃勃的看鸟拆石膏,逗它说话,没忍心。
她很少对某种事物感兴趣,难得这么开心。
从医院出来,陆景川拉开车门让楚辞上车,和夜无咎告别。
“我们先走了。”
夜无咎立在那没吭声,肩膀上的来财歪着头喊,“再见,再见。”
楚辞隔着玻璃探头出来,“来财再见。”
人不如鸟。
陆景川好笑,“要不你开个价,把来财卖给我吧。”
夜无咎瞥他一眼,“滚。”
他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去查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