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楚辞一觉醒来发现她在自己房间,坐起来愣了好几秒。
昨天穿过的衣服包包放在床尾叠的整整齐齐,地上摆着拖鞋,一切都正常的好像昨晚在夜无咎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楚辞揉揉眼睛,捞起手机看一眼,有夜无咎的新消息,一条足有五分钟的录音。
她点开录音,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屏幕传过来,格外性感。
“楚辞,说你爱我。”
“爱你。”
通篇录音,全是男人的诱导和女人半梦半醒间的敷衍,直到她不耐烦的彻底睡去。
她刚听完录音,屏幕上又跳出两条新消息。
【醒了?说好了,永远不会离开我。】
【录音我保存了,楚教授为人师表,记得遵守诺言。】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楚辞腹诽着,视线在永远不会离开几个字上顿了顿,指尖轻点回了句。
【早安。】
她回完消息拉开窗帘,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六颗瓜子取悦了来财,今天的窗台上有两朵玫瑰。
她插好花,洗漱过挑了身衣服下楼,钱妈已经摆好饭菜,正在整理换洗一楼客房的床上用品。
看到她过来,关上洗衣机门,问楚辞,“楚小姐,您鞋柜里的拖鞋我都帮您清洗了,在阳台晾着哦。”
楚辞点头,“好。”
“不过。”钱妈有点疑惑的指着其中一双,“这双拖鞋我好像没见过,从鞋柜最里面拿出来的,不是咱们家惯用的牌子。”
而且那双男士拖鞋比陆总大了一个码数,要知道,从她到这里工作,迄今为止,她从未见过陆总以外的男人来过这里,那这双莫名多出来的拖鞋…
楚辞握着牛奶的杯子一顿,“不记得什么时候买的了,晾晒好随意收进鞋柜就好。”
钱妈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低声应是。
楚辞吃过早饭,为了补偿上次用小余当借口带饭的事,特意给她带了一份丰盛的早餐做补偿。
她坐着夜无咎的专车到学校,留下一个吻做为报酬,身形灵活的避开夜无咎伸过来的手,下车后笑的一脸狡黠。
“再见了,夜司机。”
夜无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哼笑一声升上车窗。
手机蹦出两条消息,陆鸣给他汇报昨晚的战况。
他没点开视频看,只点开了下面那段语音。
“夜哥,幸不辱命,监控的事谢了啊!”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对面春风得意,尾巴高高翘起的蠢萌表情。
夜无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真是傻的可爱。”
他按熄手机,随手扔到一边,调转车头朝老宅方向而去。
…
继刘家次子给夜少下药后,刘家长子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夜少泼了。
刘家的案子几乎板上钉钉,只是涉及数额太大,不好统计,现在都不用老首长发话,底下人就自发加班加点,一夜之间把刘家的案子进度推进一大半,罪名几乎敲定。
刘家京市别墅里,刘老爷子亲自给小儿子穿好衣服,套上鞋子,又整理好领带,“佑天,是爸爸对不起你,可是为了刘家有个将来,爸爸只能这么做,不怪爸爸好不好?”
刘佑天淌着口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无心关注,只是拿着飞机模型,嘴里‘呜呜呜’的挥舞着胳膊满屋子飞。
“爸,我们真要这么做吗?”
刘佑笙看着痴傻的弟弟,于心不忍。
刘家子嗣单薄,这一辈就他们两个孩子。
他从小就被定为继承人培养,心里一直觉得亏欠弟弟,处处让着他,宠着他,才把他宠成现在这副样子。
他已经傻了,再把他推出去顶罪,他于心何忍?
“你以为我愿意?我看着他从襁褓婴儿长到现在,我是他亲爸,我比你更舍不得!”刘老爷子手都在抖,“人已经到了,我不让带着你弟弟去,难道要带着你去吗?”
他好歹是个傻子,说不定还会有一点人道主义宽宥,若是带着大儿子去,刘家才真是没有一点生路了。
刘老爷子拉住小儿子的手,朝客厅那群便衣走去,脸上带着决绝,“我们走吧。”
几个便衣上前给他们上铐,当其中两个走到刘佑笙面前时,刘老爷子脸上表情没绷住,“这些事都是我和佑天干的,和佑笙没关系。”
便衣不由分说的给他戴上,“这些话,留着以后在庭审上说吧。”
刘老爷子脚步一个踉跄,最后强撑的一口气没压住,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老豆!”
刘佑天攥着飞机模型懵懂无知,刘佑笙想冲过去又被死死按住,跟队来的救护车上下来一群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把人抬上担架拉走。
刘家被捕,刘老爷子当场吐血昏迷的事情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京市,却因他们涉及走私白粉,无一人同情,舆论媒体纷纷报道,以极快的速度冲上热搜,连带着之前刘家诬陷陆氏的事情也被拉出来就是重提。
意外的把陆氏最后一点污名冲洗干净。
小余当初为陆氏说话被骂的有多惨,此时就有多扬眉吐气,她拿着手机给楚辞看之前骂她的网友道歉留言,抬头挺胸像只打了胜仗的斗鸡,“看看,他们当初把我骂的有多狠,现在脸就有多疼。”
她傲娇的样子太可爱,楚辞没忍住捧住她的脸揉,“是是是,我们小余最聪明,最清醒,最可爱,他们都是大笨蛋。”
小余推开她蹂躏的手,把自己的脸从魔爪里拯救出来,“我妈说这样揉会流口水,楚楚姐你别闹。”
她拍拍脸,安抚好自己的脸部肌肉,喃喃自语,“也不能说他们笨,他们只是被蒙蔽了,毕竟,这是所有国人的禁区,小偷看见都会报警的程度。”
大家出发点都是好的。
楚辞点点她的鼻子,“小余长大了,以后不能叫小余了,该叫大余。”
大余这个称呼有点搞笑,小余没忍住问,“有多大?”
楚辞严肃脸,“像依萍问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
小余哈哈大笑,“谐音梗,扣钱!”
“楚教授。”
门口一个男老师拘谨的敲了敲门,有点局促的看向楚辞,“您能不能出来一下,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小余以为又是楚辞的追求者,挤眉弄眼的让楚辞过去,楚辞瞪她一眼,抬步出去。
男老师有点腼腆的挠挠头,“这件事有点冒昧,但是郑院长这两天出差,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
楚辞看出他是真有难处,轻声开口,“您说。”
“这不是马上要放假了吗?系里组织了一次演出,但是一直没租到合适的舞台,听说夜氏最近收购了一家剧院,咱们系除了郑院长只有你和夜总熟悉一点,能不能替咱们学校问一句,我们可以出钱租。”
系里要办演出楚辞是知道的,她负责的学生节目单也刚交上去,没想到演出快开始了,还没租到舞台。
男老师怕她为难,急忙解释,“您为难也没关系,我再想办法。”
夜总那身煞气,确实唬人,不然他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在楼下停住,楚辞视线在车上一扫而过,点头,“我帮你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