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那副蛮横无理的模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句“你要么跪，要么去居委会”，简直像钉子一样扎进了他心里。
“什么人呐，明明自己那瓜都还半生不熟的，倒说我偷她家的。”徐峰越走越气，低声嘀咕着，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手里的西瓜，心下顿时更恼了。
这瓜的蒂还青着呢，拍了拍，发出的声音闷得很，明显没熟透。徐峰抬手在瓜皮上划了个小口，果肉瓤子发白，连一丝甜味的香气都没有。顿时心里一阵火冒三丈。
“亏她还骂得那么起劲，老娘们的西瓜根本没熟，居然还冤我偷她家的，啧，真是胡搅蛮缠。”徐峰心里愤愤不平，越想越觉得这口气咽不下。
他回头看了看院子里，贾张氏还站在那儿，拐杖杵在地上，脸色青白交替，小当低着头站在她身后，一副愧疚的小模样。
“不能就这么算了。”徐峰在心里暗暗发誓，手指抚摸着西瓜冰凉的表皮，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这西瓜没熟，她凭什么说我偷的？徐峰脑海里划过一道念头。
“不行，这事得掰扯清楚。”
他回到自己屋里，随手把西瓜放在桌上，心里翻江倒海。他徐峰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平时是怕事，不代表他永远让人拿捏。
想着想着，他一跺脚，提起西瓜又往院子里走去。
“贾姨！”他声音不大，可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纷纷回头。
贾张氏正要往屋里走，听到这声呼喊，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冷哼一声：“咋的？你还没认错，良心发现了？”
徐峰走到院中，举起手里的西瓜，声音平稳却透着一丝压抑的火气：“贾姨，刚才的事，我也不想闹大，可我仔细看了，这瓜压根没熟，您凭啥说我偷您家的西瓜？”
贾张氏瞪大了眼：“啥？你小子还敢嘴硬？我亲眼看见你从我瓜棚里摘的，你还狡辩？”
“您亲眼看见我摘瓜没错，可这瓜是不是熟，咱们院里这么多双眼睛，谁不会分辨？”徐峰把西瓜在石墩上一磕，咔的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用手掰开瓜，露出里头半青不熟的瓤子，白白的果肉，只有一点点粉色，还渗着青涩的汁水，连个瓜味儿都闻不出来。
“您看，这瓜熟了吗？”徐峰咬着后槽牙，盯着贾张氏，声音不高，却句句扎人。
院子里的人顿时骚动起来。
“哎，这瓜的确没熟啊，这瓤子咋这么白？”
“对啊，哪有摘这么青的瓜的，谁会偷这种还没熟的玩意儿？”
“徐峰要是真偷瓜，怎么可能偷个生的？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贾张氏的脸顿时青了，拐杖在手里狠狠敲了两下：“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摘的时候咋不说？现在说不熟，是不是你搞了什么手脚？你是不是故意找个没熟的摘了，来栽赃我？”
徐峰一听这话，差点气笑了。
“贾姨，您这话说得真有意思，我偷您的瓜，难不成还专门挑个没熟的偷？”他指了指旁边站着的二大爷，“二大爷，您说句公道话，这瓜这模样，是熟的吗？”
二大爷戴着老花镜，凑过去仔细瞧了瞧，点点头：“这……确实不熟，这肉瓤子青的，吃了怕是得拉肚子。”
“您听见了吧，贾姨。”徐峰冷冷一笑，“我徐峰不贪您家的西瓜，更不会去偷个生瓜蛋子吃。”
贾张氏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在众人之间游移，企图找到支持自己的声音，可院里的人一个个都看得明白。
三大妈掩嘴笑了：“哎呀，贾姨，您这是不是太急了点？徐峰这小子也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您看看，这瓜哪像是熟的？要真是偷，他也不至于挑个青的。”
一时间，贾张氏的脸像是被油锅泼了一般，通红一片，嘴唇抖了半天也没蹦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徐峰趁热打铁，步步紧逼：“贾姨，今天这事，是您冤枉我了，这么多人都看着，您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交代？”贾张氏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小子想让我当众跟你赔不是？做梦！”
“那您刚才非让我当众跪下，是不是做梦？”徐峰毫不退让，心里那股子多年被人欺压的怒气，终于有了个爆发的出口。
贾张氏气得拐杖在地上砸得咔咔作响：“你、你……你就会欺负我一个老婆子！”
“我欺负您？”徐峰冷笑着，“您刚才让全院人看着，要我跪下认错，您有没有想过，您一个长辈，这么羞辱人，合适吗？”
周围人开始低声议论，目光里带着些微微的不满。
“贾姨这回是真的过了……”
“这么大的事，差点把人家徐峰给弄臭了，结果瓜根本没熟。”
“要不是徐峰仔细，这事真就赖他身上了。”
贾张氏听着四面八方的议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一股子怒火无处发泄，抬手就想拐杖招呼过去：“你这小子，今天还敢顶撞我，我非打断你的腿！”
徐峰往后一闪，拐杖落了个空，他盯着贾张氏，声音冷得像冰，“贾姨，今天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咱们四合院不兴欺负老实人，您冤我可以，得给我个说法，不然，咱们走一趟居委会，大家都把话掰扯明白了。”
贾张氏没想到徐峰会咬得这么紧，顿时心虚了一秒，可面子问题让她硬是咬牙不肯低头。
小当在一旁急得眼圈发红，拉了拉贾张氏的袖子，小声劝着：“奶奶，徐叔叔真的没错，您别再闹了，好不好？”
贾张氏拧着眉，愤愤地瞪了小当一眼，“你懂什么？”
徐峰冷冷道：“小当懂得比您多，知道什么叫冤枉，知道什么叫做人。”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的眼神闪烁，喉咙滚动几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算你狠，这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