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德才驱赶到峡谷上方的魂灵们,陷入了天罗网与峡谷中强大妖邪的双重绞杀,一步步迈向绝境的深渊。天罗网的五行攻击不断的一遍一遍的肆虐着这些魂灵,这些魂灵本就脆弱的魂体,在五行攻击的肆虐下,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魂灵们那象征着生命的魂火,在金、木、水、火、土,轮番的猛烈冲击下,犹如狂风中的残烛,愈发微弱,闪烁不定,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彻底吞噬,就此熄灭。
峡谷中的妖邪们,仿佛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被魂灵散发的魂火深深吸引,瞬间陷入疯狂。那些未能汲取到足够魂火来增强自身力量的妖邪,已然丧失理智,不顾一切地相互厮杀,有的妖邪张开足以吞天的血盆大口,猛地用力一吸,无数弱小的妖邪便如同飞蛾扑火般,身不由己地被吸入强大妖邪的腹中,瞬间被吞噬得干干净净;还有些善于变化的妖邪,施展诡异法术,化作顶级妖邪的模样,在妖邪群中横冲直撞,肆意制造混乱,妄图在这场血腥混战中脱颖而出,占据主导地位。它们狰狞的面容、疯狂的举动,让整个峡谷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沐森目睹这一切,惊得瞪大了双眼,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一场原本旨在抓捕全德才的行动,竟会演变成这般混乱不堪、惨不忍睹的局面,妖邪之间毫无理智的厮杀,已然偏离了最初的轨道,仿佛不再是为了某种明确的目的,而仅仅是一场纯粹的、无尽的杀戮狂欢。
而龙康宁,似乎对眼前这种乱象早有预见,他静静伫立在峡谷边缘,神色平静如水,默默地注视着这场混乱,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时间在混乱与杀戮的交织中悄然流逝。一个多时辰后,魂灵们终于在这双重压力的无情摧残下,彻底崩溃瓦解。它们的身影在光芒与黑暗的激烈碰撞中,逐渐变得模糊黯淡,如同褪色的画卷。最终,化作一缕缕轻烟,在空气中缓缓飘散,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这片曾经游荡的土地上。随着魂灵们的消逝,峡谷中的妖邪们也仿佛失去了目标的猎手,顿时没了方向。它们发出一声声低沉而愤怒的咆哮,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充满了不甘与失落,似乎在为错失这场饕餮盛宴而感到懊恼。但最终,它们还是缓缓退回了原本栖息的阴暗角落,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过,峡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战斗。
当最后一缕魂灵的光芒彻底消散,大峡谷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安静。阴司府的人员立刻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取走了布置在峡谷上方的天罗网。这面天罗网在刚才的战斗中,宛如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所散发的光芒,曾经照亮了整个峡谷,让妖邪与魂灵无所遁形。然而此刻,随着战斗的落幕,它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光芒逐渐黯淡下来,被阴司府人员恭恭敬敬地、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些参与战斗的阴司府人员,脸上都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因为他们深知,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于画上了句号。
龙康宁站在还魂崖的高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战场,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又无比坚定的神情。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峡谷间回荡:“把全德才押到阴司府,全员撤退!”
房思齐、拓跋飞、鲁万三人几乎同时齐声应道:“是!”他们的声音中虽然带着一丝战斗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与自豪。随后,三人迅速转身,雷厉风行地率领着手下的人员,押解着垂头丧气的全德才,缓缓离开了还魂崖。全德才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紧咬着牙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但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他终究还是一败涂地。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时而愤怒,时而迷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最终还是被押解着,无奈地离开了这片他曾经妄图掌控、却最终折戟沉沙的土地。
回到阴司府,龙康宁没有丝毫停歇,仿佛不知疲倦的战士,立刻将全德才带进了审讯室。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一股压抑而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龙康宁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刃,直直地盯着全德才,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而全德才则低着头,在思索着对策。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安静得只能听到龙康宁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全德才的心上。
在龙康宁的邀请下,沐森当仁不让地跟着一同走进了审讯室。他静静地坐在龙康宁一侧的审讯桌旁,目光冷冽如冰,紧紧地锁定着全德才。虽然这场战斗已然结束,但全德才背后隐藏的真相,却如同迷雾般笼罩着众人。沐森心里明白,这场审讯,或许是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从全德才口中挖出他所知道的所有秘密,哪怕为此要穷尽一切手段。
审讯室里的灯光昏黄而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周围的墙壁上,摆放着各种各样血腥而恐怖的刑具,每一件刑具上都残留着已经凝固的、泛着黑红色的血迹,在昏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显得格外阴森可怖。只有中间的一盏孤灯,散发着冷冽而惨白的光芒,正好照亮了全德才那张憔悴而又不甘的脸。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深深的疲惫,但眼中却还残留着一丝倔强的不甘,犹如困兽犹斗。
龙康宁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全德才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全德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经过从还魂崖到金丝峡阴司府的这段时间,全德才早就绞尽脑汁,想好了应对之策。他微微抬起头,摆出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桀骜不驯,望着龙康宁冷冷地说道:“我可是酆都城阴司府判官署的堂堂官员,你们这些地方上的小小护卫,还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想要审问我?哼,那就让你们阴司府的府主亲自来吧。”
龙康宁听后,不禁讪讪一笑,心中暗自思忖,依照冥界这里的规矩,自己确实无权审问对方。而能够审问他的府主,此刻却并不在府中,这可着实有些棘手,该如何是好呢?无奈之下,他只好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就在这时,沐森猛地一拍面前的案子,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他指着自己胸前佩戴的徽章,目光如炬,大声喝问道:“全德才,你好大的官威啊!那么,我倒要问问你,这枚徽章你可曾见过?你且仔细瞧瞧,我有没有资格审问你?”
全德才这才将目光投向沐森胸前的徽章,只是一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中大惊失色,赶紧躬身行礼,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谦卑地说道:“这位大人!实在是对不起,刚才是我狂妄自大、有眼不识泰山了。公子想问在下什么,就尽管开口,在下一定知无不言,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那好。”沐森微微点头,目光如电,直逼全德才的双眼,说道,“我问你,究竟是谁指派你去找马高轩的?”
全德才微微一怔,随即镇定自若地说道:“马高轩?他不过是酆都城阴司府判官署的一名小小判官罢了。我作为他的上司,想要找他,何须其他人来指使?我自己直接找他,难道他还敢违抗我的命令不成?”
沐森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继续紧追不舍地追问:“既然如此,那么,马高轩去五里庄派冥卒到阳间作乱,这也是你下的命令啰?”
全德才听后,立刻涨红了脸,急忙反驳道:“大人,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我确实给马高轩下了命令,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绝对没有让他去五里庄找冥卒。我身为判官署的官员,这点规矩我还是清清楚楚的。没有判官署下达的正式指令,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前往阳间,那可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大罪,我怎么敢违反呢!”
龙康宁在一旁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全德才:“全德才,你以为你这种拙劣的谎言,就能骗过我们吗?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早已了如指掌。你还妄图侥幸逃脱罪责,简直是痴心妄想!”
全德才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位护卫大人,您这么说可有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不过是你们凭空的猜测罢了。”
沐森冷冷一笑,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不屑:“想要证据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马高轩早已被我们抓获,他早就将一切都供认不讳了。是不是非要让马高轩站到你面前,你才肯老老实实交代出所有的事情?”
听到马高轩已经被抓,全德才心头一惊,随即又强作镇定地说道:“大人,我愿意与马高轩当面对质。”
沐森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想当面与他对质,那我们就直接去酆都城城主府里与马高轩对质好了。”
全德才的本意是,一方面,还魂崖距离酆都城很远,这一路上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自己也许还有机会逃跑;最不济,到了酆都城阴司府,府里面肯定是有人会保护自己的。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公子居然要直接去酆都城城主府,到了城主府,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沐森的话顿时让他无计可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再也无法逃避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