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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千里之遥,十万大山。

王开吹气将瓦罐中升腾的白气吹散,手中的匕首熟练地叉起一块早已熟透的方肉,轻轻抖落多余的汤汁,递给了虎头虎脑的少年。

少年此刻也对神秘的神像失去了兴致,眼前汁水横流的肉块远比未知的神像更有吸引力,两只手胡乱在身上擦了擦,接过了叉着肉块的匕首。

王开却似乎并不着急享用瓦罐中的美食,只是一味地低头向火堆里不断添着新的柴火,于是火焰便生生不息,驱散了山林中的寒意,照亮了一方天地。

偶尔抬头,透过那升腾的水汽望向那已经开裂的神像,就像看着手里的劈柴无二。哪怕是真神他都曾经斩杀过无数,更遑论一尊木雕,无论如何都不配让他尊重。

看着虎头虎脑的少年大快朵颐,王开思忖着,是不是应该把一身的本领都教给他。

在对抗神明的道路上,就像这火堆一样,总需要有新鲜的木柴添进去,燃烧自己,照亮一方天地。

可那就是一条不归路,走上那条路,就意味着没有回头路。就像是凡事都有两面性,坏的一面是神明一如既往的强大。好的一面是,如果走上这条路,你起码可以明明白白地死去,死在神明的屠刀下。

毕竟,就算是你不反抗,神明也不会放弃奴役你,剥削你,屠戮你……

新晋为神明的子非我自认已经超脱了凡人的存在,随之抛弃的便应该是凡人无用的情感。

可是他依旧不可避免地心痛了一下,痛彻心扉,难以自抑。他很想弯下腰捧住自己的心脏,那样或许会减少一些痛苦。

可是他不能,高贵的神明怎么能在凡人面前躬下腰身!哪怕是一点点的失态都不能原谅,不可饶恕。

所以,他努力挺直了腰身,努力不让自己神光四溢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努力地外放神力,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圣洁高远。

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痛楚,原来自己始终不过是一枚棋子,哪怕自己挣扎了很久选择了背叛,选择了投靠神明,都不过是眼前的男人棋局里的一步落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感觉脊背发凉。原来凡人真的可以算计神明,他们真的可以将神明当作一枚棋子,肆意拨弄。

子非我忽然感觉从未有过的疲倦,神力似乎受到了损伤,所以他毫不犹豫伸出了手,真君修为的他很容易将身后两尊神君修为的神明拘禁。

神力波动间,两尊神明便化作了两颗散发着炽烈光芒的丹丸,被子非我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嘴里。

只一瞬间,子非我的七窍便有丈许的豪光迸射,整个人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隐约间有突破的迹象。

只是那子非我的脖颈间,依稀还能看到两尊神君凄厉挣扎嘶吼的面孔,旋即便被金色的神光浸染,倏然变得面目祥和坦然,平静地接受了被吞噬的命运。

或许他们早已明白,高高在上的神明,从来最了解神明间弱肉强食的法则,他们之所以被吞噬,只是他们弱小,不够强大。

或许,弱小便是原罪吧,谁知道呢。

只是似是黄钟大吕的声响震彻天地,子非我那冲天的气势便硬生生被压制下来,这方天地固有的天道绝对不允许有超脱的生灵存在,那声音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就算如此,子非我也仿佛重拾了信心,手中的长戟再次幻化出来,品阶似乎比之前的更胜一筹,连带着整个人都空前的信心倍增。

子非我重重踏出一步,大殿内坚硬的青石地面便如同海浪般翻涌,纷纷碎裂,逐渐漂浮上了半空。就连众人面前的石几都不能幸免,同样在神明踏出一步间化作了齑粉。

众人纷纷起身,除了两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三个人。

任飘零依旧处之泰然,就像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和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超然物外的存在,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面前的石几甚至连颤动都不曾有,就连他身侧的白衣女子都在他的手握住对方的手的时候,依旧安然端坐,所有的外力都不能加诸己身。

许阳同样一动不动,看着石几在眼前化作了齑粉,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终是没有动作。

可就算石几没了,石几上的酒壶和酒盏却依旧静静悬停在原来的位置,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拖着它们。

至于火炜嘛,她早就被造型古朴的陶罐吸引,就那么端坐在一旁仔细端详着从许阳手里拿来的罐子,分外投入,全然没有注意到场中的变化。

而场中的变化的确没有波及她,所有飞溅的碎屑在她周身尺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手中陶罐发着微弱的光泽。

子非我却对任飘零和许阳仿佛熟视无睹,直到这一刻他始终坚信,只要搞定了子初,便没有人,也没有理由有人能阻止自己登临绝顶。

至于自己的弟弟,子非我冷眼斜了一眼子非鱼,俊美的年轻人不知何时早已去掉了脸上狰狞的青铜面具,整个人收敛了气息,安静地肃立在子初身侧。

手中的长戟再次遥遥指向子初,子非我激荡起全部神性,务求一击必杀。他始终记得曾经诱惑自己投向神明的那个影子在自己耳边的低语,只有干掉子初,坐上那张石椅,他才算是真正晋升为一尊合格的神明。

可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石椅上的子初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子初的下身化作了一缕青烟,整个人飘向了自己。

纵使晋升为神明,可如今子初的状态也显然超出了子非我的认知,他搜罗了他所能搜罗的所有知识,都不能理解为何眼前的男人会有如此诡异的变化。

子初整个人就像是一缕青烟,只须臾便飘落在子非我身前,还不待子非我有所动作,脸上便挨了结结实实一个耳光,整个人翻飞了出去。

脑中一阵晕眩,子非我甚至忘了愤怒,忘了擦掉被一记耳光打得嘴角溢出的金色的血液,仓皇爬了起来,错愕无助地望着眼前曾经自认为无比熟悉的男人。

看似随意一击的子初冷冷地望着子非我,眼里神色莫名。可还不等他再有所动作,整个人便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飞速闪现般回到了高台上,回到了石椅旁。

眼中是深深的不甘,子初冷厉的眼神望向子非我,像是望着一个死人,再度缓缓坐回石椅之上,下半身重新恢复了正常该有的形状。

“举手无悔,你这步棋我的确下错了,所以我不怨你,我更怨我自己,把一切想象得太过简单了。”

子初缓缓闭上了双眼,良久才再度缓缓睁开,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子非鱼悄然收回望向父皇的眼神,恐惧几乎让他难以平静站立,只能暗暗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如果自己的皇兄不过是一枚棋子的话,自己又算什么?自己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大殿内一片死寂。

或许只有庄妙可可以看见,就在子初飞身迫近子非我的那一刻,裴栀的眼睛竟然瞬间也变成了深紫色,诡异而妖娆。

而始终被她抱在怀里的长刀,蓦然跳出了刀匣三寸,悄无声息。可庄妙可分明再次看到了刀身上镌刻的“天下第二”四个花鸟篆字。

裴栀却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就那么像是一尊雕塑一样侧立在石椅一侧,侧立在子初的身旁,始终不动分毫。

大殿外的夜依旧漆黑而宁静,血雨不知何时重新化作了平常的雨水,依旧丝丝垂落在天地间,仿佛真的要彻底涤荡一切。

大殿内一片死寂。

忽然间,殿内的烛火齐齐向内飘动了一下,便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忽然间,大殿外的夜色下,雨幕中,传来了阵阵竹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的声响传来,打破了沉寂。

欢快的脚步声伴随着笃笃的竹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红衣垂髫的童子跨着一根竹杖跑了过来,嘴里“驾驾”地喊着,旋风一样闯进了大殿。

甫一进大殿,那红衣童子便像是变戏法一般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手里当作木马的竹杖也变成了一柄青锋剑。

许阳手一晃,手里的金樽便有酒液洒落出来。他当然不认识贸然闯入的红衣人,可他的确认识贸然闯入的红衣人。

云天宫内,那场无休止重复的天空大战,那其中一方的红衣人当然就是眼前人。

不信你看,那红衣人左脸上那一道疤痕,还是许阳愤而出手留下的剑伤,如假包换。

只是,不知为什么,眼前的红衣青年明显比云天宫内所见过的红衣人要年轻许多。

任飘零显然也对对方并不陌生,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手里的酒樽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一饮而尽。

“真的是你,曝?”

被唤作曝的年轻人显然和任飘零是旧识,同样诧异地看向任飘零,旋即冷声笑道:“没想到你还活着,没想到你竟然会在此。”

“连你都活着,我又有什么理由死在你前面呢?”任飘零似乎毫不介意,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次,你最好少管闲事。”红衣青年语气冰冷,警告的意味颇为明显。

任飘零却依旧毫不在意,甚至都懒得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简单地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声冷哼,红衣青年重新举步,路过子非我的身侧,鼻腔里再次发出一声浓重的冷哼,于是,傲慢的新晋神明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路过许阳的身侧,红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闪烁地盯着许阳,仿佛许阳身上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着他。

侧目间,忽然注意到火炜手中把玩的陶罐,红衣青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顿住身形。

无尽的放逐,他早已经厌倦了那种日复一日不断重复的日子,就像是一头拉磨的驴子,每天蒙着眼睛,重复着相同的工作一样。

可是,那个人毕竟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红衣青年心下稍定,颇有些忌惮地看了眼火炜的方向,看了眼火炜手中的陶罐,再次举步上前,径直奔向高台上的子初。

“你最好想清楚你在做什么。”任飘零的声音忽然传来,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

“难道你想要插手?”红衣青年忽然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饿狼,目光阴冷地望向任飘零。

任飘零却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仿佛醉酒般醉态可掬,“不不不,我只是提醒你,你每上前迈出一步,都可能令你后悔终生。”

“你在威胁我?”红衣青年逐渐变得愤怒,犹如饿狼露出了獠牙。他不相信这个大殿中,除了任飘零,还有谁能阻止他。

“不不不,我绝不会动手,甚至我可以和你保证,我甚至都不会动一根手指头。”任飘零忽然变得严肃而认真,望着近在咫尺的红衣青年。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所看到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恐怖或许你根本无法抵挡。”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了?竟然会有这么好心提醒我?”

“你知道的,有时候,看着曾经势均力敌的敌人一个个老去,同样是一件让人悲哀的事。有时候对手甚至比朋友更令人怀念。”

红衣青年一声冷哼,显然他不认为任飘零说的是忠告,他甚至连对方所说的一个字、哪怕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愿意相信。

任飘零似乎也足够了解对方,无尽岁月的对垒,有时候对手甚至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言尽于此。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红衣青年将手中的剑横在身前,算是对任飘零的回复。然后便一往无前地继续上前,目标子初。

任谁都能看出来红衣人来者不善,子初却丝毫没有大敌当前的觉悟,就那么好整以暇地望着一步步逼近的红衣人,眼神中甚至有一丝丝的期待。

或许,他真的希望有人能杀死他!

可是红衣人很快便放缓了脚步,当他走过大殿中的第九根石柱的时候,跨过第九根石柱平行的那道并不存在的线的时候,脚步忽然再次停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正面对着红衣人的子初、子非鱼和裴栀。

尤其子非鱼,忽然感觉自己曾经风光无二的过往简直就像是个笑话,今天晚上见到的诡异竟然比以往所有加起来都要多。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幸运地没有被子初选为棋子的原因吧!

有的时候,人单纯一点,简单一点,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子非鱼眼睁睁看着缓步走来的红衣人忽然变得成熟起来,成熟得甚至有些苍老。

胡须悄无声息地爬满他的脸庞和下颌,额头眼角甚至出现了细密的皱纹,仿佛从他越过第九根石柱的平行线,便忽然间被剥夺了无尽岁月的生命。

红衣人曝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整个人忽然顿住身形,像根木桩一样杵在那里,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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