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有生年龄大了不愿意走动,靳晚倩和王小雅嫌有点晕车,也不想挪窝。
馋嘴的父子4人慢悠悠的往餐车溜达,安安这个小屁孩从来没出过远门。
像一个土包子一样,看什么都稀奇。
小眼睛咕咕直转溜,活脱脱的混世小魔王一个。
靳清瑶拽着他的衣领,“老实点,火车上人多眼杂,小心拍花子!”
安安满脸不屑,“不是我吹,能骗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被骗的都是自以为是,聪明过头的!”
靳清野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么个货色,奶奶还说乖,是不是对乖有什么误会?”
“这也是个看人下菜的,以前你们没回来确实乖!
这几天被你们兄妹俩宠的呗!
估计是皮痒了!”
牟瑾辉意味深长的斜了一眼小儿子,“皮带多年没见血,怕是要开荤了!”
靳清野和安安听到皮带,同时打了个寒颤,一股股刻骨铭心的记忆涌上心头。
“爸,您怎么能笑着讲恐怖故事啊!”
靳清野一脸怕怕。
牟瑾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大了,都参加工作了,爸不打你了。
有的人就不好说了哦!”
安安双手合十讨好的对牟瑾辉笑了笑,拉着姐姐的手往前走,那叫一个乖巧。
“你说你,这是何必?
一身反骨就这么一下掰正了,显得你很菜耶!
燥起来!”
靳清瑶幸灾乐祸的怂恿。
“姐,亲姐,漂亮可爱的姐姐,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换个话题。”
安安可怜巴巴的看着靳清瑶,眼里全是祈求。
“只打雷不下雨,完蛋玩意。
这次姑且放过你,如果再有下次,哼!”
靳清瑶嘴角勾起残忍的冷笑,“有你好果子吃的!”
收拾完安安,速度快上不少,走过了足足9节卧铺车厢,终于来到星星盼盼的餐车。
餐车比想象中热闹,没有买到坐票,有钱的人也在这里小恬。
卧铺的人大部分都在这里用餐,原因嘛,火车上不要票,只要你舍得出钱,吃饱问题不大。
这是唯一一个不限量的地方,但是只能堂食,不能带走。
父子四人在乘务员的指引下,找了一个靠尾巴的桌子坐下。
靳清野拿起桌子上的手写菜单看了又看,递给牟瑾辉。
“爸,这是你说的可以点菜?”
牟靳辉看着上面写的,番茄炒鸡蛋,红烧茄子,烂肉豆腐,土豆丝也一头黑线。
“乘务员,你确定这就是菜单?
都已经捉襟见肘到这个地步了吗?
炒点肉还是烂肉?”
乘务员看着牟瑾辉臭得发黑的脸,腿都在颤抖。
“有红烧肉,量比较少,没有写在菜单上。”
牟瑾辉面色铁青,“是没写还是你们打算内部消化,根本没打算对外卖?”
“没有,绝对没有!”
年轻的乘务员差点哭了。
“爸,先吃饭,一会再收拾他们!
这四个菜加火烧肉,一样4份,4个半斤米饭加两个馒头!”
瑾清瑶着实是饿了,早上吃了点稀的,到现在已经13个小时了。
乘务员感激的看了一眼靳清瑶,扭头就走,像是有鬼在追她一样。
连靳清瑶一次点这么多菜,都没有多问一嘴。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一个小小的火车,花样不少。”
牟瑾辉着实气得够呛,“欺上瞒下,看人下菜,国家都腐败成这样了吗?”
“不气,不气!
这几个玩意翻不出风浪来!”
靳清瑶想给牟瑾辉倒一杯水顺气,一看桌上的温水瓶是空的,尴尬的搓了搓手。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尴尬的事情来了,桌子摆不下。
“小屁孩跟我坐那桌去!”
靳清野提起安安就走。四个人分两桌吃饭,摆了满满的两桌。
餐车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们干饭。
一父三子脸皮也是厚,心理素质杠杠的,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大块朵额,吃得贼香。
不出意外,意外就来了。
一个带着眼镜,看着还很斯文的老者,耐不住寂寞。
“浪费可耻,现在全国干旱,当兵的就可以这么浪费粮食吗?”
父子四人鸟都没鸟他,继续干饭。
老者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大声,话也越说越难听。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靳清瑶手上的筷子一扔,直勾勾的插在老者桌子上。
“你家住海边吗?
管这么宽?”
老者吓得满脸煞白,“你,你,还有没有王法!
我可是京大的教授!”
“哟,好牛逼噢!
吓死我了!”
靳清瑶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乘务员,给我拿双筷子来。
老头你在像苍蝇一样嗡嗡直叫,筷子下一次也许就会插在头顶!”
靳清野百忙之中,为老者免费甩了一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老头蹦跶不了多久了,牛棚是他最终的归属!”
靳清瑶冷笑,“我都以为今天要见血了,打扰老子吃饭,如同杀我父母,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挨揍。”
老者被兄妹俩你言,我一语的刺激得够呛。
他一直是受人尊敬的留洋教授,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顿时失去了理智,想站起来理论。
同行的人赶紧捂住他嘴,对靳清瑶露出歉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