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口人顶着武者杀死人的目光,喝着小茶,把压缩饼干吃出了龙肝凤胆的味道。
“我就喜欢你们这种,恨我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无比的下饭。”
靳清瑶吧嗒两下嘴巴,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就炎了啊?
你们扭曲的脸虽然自带喜感。
但还是桀骜不驯的样子洒脱,看着更让人赏心悦目。
谁有勇气,接着蹦跶,搞不好我就大发慈悲的放掉他。”
武者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眼里都布满了滔天的杀意和灼人的恨。
还有毫不掩饰的贪婪,唯独就是没有悔。
“妹,你跟这帮没种的人说话,降低了身份,他们就窝囊废。
你只是限制了他们的行为,又没有限制他们的嘴。
都没人敢为自己辩解,看来没一个无辜的人啊!”
靳清野也跟着火上浇油,他那不紧不慢,不大不小的声音,听着更让人恨得牙痒痒。
“武者的内心还是很坚定,你们那三言两语,根本不能让他们内心崩盘。”
牟瑾辉摆弄手中的碗,以他的阅历一眼就看出兄妹俩的伎俩。
“爸,你知道什么是钝刀子割肉吗?”
靳清瑶轻笑,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
“从一根茁壮小苗到霜打的茄子,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下面这些武者只有两条路,饿死或者坼房子卖地的重金赔款。
至于算命的炮灰和兔子精先凉他们个半天,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牟瑾辉嘴角一抽,“是我格局小了。
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低估了你们。
拙庖操钝刀,三年解一牛,牛未死而力先竭,你们这温水煮青蛙妙极了。”
“错,他们还不配我如此用心计。
主要是想折磨他们,从肉体到灵魂。
即便有一部分是将死之人,也要在他们断气之前,把欠我的还了。
我手上现在还青紫一片,不能白挨揍吧!”
靳清瑶指了指手臂上快消失的印迹。
“噗呲····”
二胖一口茶喷出来,打三人一脸标点符号。
“二胖,你作死啊!
最好解释清楚,不然,哼哼····”
靳清瑶挥了挥铁砂掌,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别介,我错了。
师父,你手疼哈哈哈····”
二胖说着又开始笑起来了,“不行,憋不住····
师父你手臂上的印迹都快消失了,重新找一个借口吧!
你这说法着实有点敷衍·····”
“啪····”
靳清瑶一个大巴掌拍在二胖的后脑勺,“狗咬耗子,你管得宽,印迹是重点吗?”
“不是!”
二胖回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你可不用找借口的,真的师父。
我就是你手替,让我打谁就打谁,不需要理由。”
“滚蛋,玄师怎么能随意打人,没有理由老子编都编一个合理的理由。”
靳清瑶咧着嘴笑骂。
“行吧!
你是师父你说了算,又学到一招。”
二胖表示长见识了。
“你们俩别贫了,这帮人身上还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靳清野白了师父二人一眼,深邃的瞳孔闪过算计。
“他们穷得衣不蔽体,哪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但凡有点家底的都不会来当抢劫犯。
这些人的财运线黯淡无光,哥哥这次可失算了哦。”
靳清瑶眼里全是遗憾,哥哥的卦术拖了后腿。
靳清野把愣头青写的轻功递给靳清瑶,“别犟,仔细看着再说吧!”
靳清瑶一目十行,快速的扫视着纸张,越看脸越黑,牙齿咬得嘎嘎直响。
“妈的,靳家好样的,这个课题我们压根没有学。
搞了半天学习轻功,还需要内力。”
“人家一开始就在武力方面防着我们,从未教过我们一招半式。
教我们的玄术,也是最基础的掐算。
要不是冥爷爷,我们就是靳家案板上的鱼,随意就他们摆弄。”
靳清野苦笑不已,“就靳晚倩那战斗力,靳家的武学不低啊!
我俩可是在末世摸爬打滚,学来的野招数,招招要命。
她一个后宅妇人,能以一对二,还能全身而退,可想而知。”
“是啊!
我们当时没受伤,下意识的把这些事情忽略了!”
靳清野拍了一下脑袋,他们还是太年轻,很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看不到本质。
“你们忽略多正常?
我在靳家老祖脖子上长大的,都没有教过我半招。
那时我可是上战场,炮火连天的战场。”
牟瑾辉的脸都黑成锅底,对靳家最后一丝幻想也被抹杀了。
“哼,在靳家人眼里,我和妹妹出生,你的使命就完成了。
听话就混吃等死到寿终正寝,不听话就····”
靳清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懂的都懂。
“爸,你说我们的亲奶奶,你的亲妈,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虽然妹妹什么也算不到,但我有预感,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在靳家算计我们兄妹这件事上,她绝不无辜。”
“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靳家能有什么好鸟。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压根分辨不出来谁是亲妈。
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换的人,或者说一直都是靳晚倩。
王狗蛋也许只是哄你爷爷障眼法,挡箭牌。
长时间生活在一起,早晚发现破绽。
你爷爷可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他是大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建国后,不争不抢也能当上军长,还能畅快骂老人的主。
华国能找出第二个跟他差不多的人,算我输。”
牟瑾辉也不隐瞒认不出亲妈的窘迫,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如果爷爷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强,那你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靳家真是机关算尽,不但可以哄爷爷,还能保护小胖子衣食无忧。
这不妥妥的一举两得嘛,每一步都都拿捏得刚刚好,硬是没有多走一步冤枉路。”
靳清瑶托着腮帮子,叹了一口气。
“爸,你是不是对爷爷有雏鸟情结,过滤镜太重。
你口中的爷爷,貌似跟我们了解的爷爷是两个人啊!
他那么聪明为啥会被靳家耍得团团转?”
“你爸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每个人内心都有柔软的地方。
他一定跟你们奶奶经历过特殊的事情,有不得不答应的理由。
至于你看到的爷爷,他只是在你们面前收起了獠牙。
有很多人可以不动声声色的掌控一切,你爷爷应该算其中一个。
我能在35岁,不争不抢的当上旅长,难道不是你爷爷的手笔吗?
我虽然自信,但不自负。”
牟瑾辉声音低沉,他从来不避讳自己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的。
亲爹给儿子铺路,合情合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有一个一心为他前程而奔波的父亲,他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