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耳朵也开始慢慢变红。
“嗯。”
又站直身子朝着窗口走去，“同志，我想领避孕套。”
沈砚南面上一派平静，内里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是男人，这种事只能他上。
结果人家工作人员语气比他更平稳，“这个东西去你所在的街道办领取，我们这里只负责领证登记。”
这年头只能有工作单位的人谁敢多生？想办事只能找这个，他们都被问了太多次，早就习惯了。
沈砚南点点头，拉着郑文苑离开了大厅。
外面，阳光正好，暖烘烘地洒在身上。
郑文苑和沈砚南相视一笑，十指紧扣。
“苑苑，我们是夫妻了，我好开心。”
郑文苑心潮涌动的厉害，眼眶瞬间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她微微仰头，望向眼前这个即将与自己共度余生的男人，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我也很开心，老公，结婚快乐！”
沈砚南微微一愣，蓦的心神荡漾，“苑苑，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郑文苑从来都是叫他全名，亲近的会叫他“砚南”，只有郑文苑，一直是沈砚南、沈砚南的叫。
他不知道原因，也从来没问过她，在他心里她叫哪个都很好听。
今天才发现，他错了，再也没有比这个叫的更好听了。
郑文苑看着沈砚南期待的表情，破涕为笑，脸颊绯红，软软糯糯道：“老公，老公……”
每一声都像是一把轻柔的羽毛，轻轻撩拨着沈砚南的心弦。
“诶，老婆。”
沈砚南一把将郑文苑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以后你就这么叫，听到了没有？”语气听起来凶，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臂与急促的呼吸，却泄露了他心底的狂喜。
他稍稍松开怀抱，双手扶着郑文苑的肩膀，双眼亮晶晶地凝视着她，“我想听你这样唤我一辈子，从青丝到白发，都不许改。”
郑文苑脸上笑盈盈，就是不回答，却又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老公。”
沈砚南没脾气了，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道：“小姑奶奶，我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你就是家里的女王，行了吧？”
这丫头，都这时候了，还不肯轻易许诺，哄哄他也行呀。
“行行行，你放心，我也会对你好的。”
郑文苑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听话就叫老公，不听话就叫沈砚南。
她这人比较较真，做不到的事情不想去骗人。
这是日常称呼语，她小性子上来了，那是怎么舒服怎么叫，怎么还能在沈砚南惹了她后，还好声好气的叫“老公”？
揭过了这个小插曲，两人又高高兴兴的去照相馆拍了照。
然后又去了街道办。
郑文苑本不想去，可又好奇套套长啥样，又跟在沈砚南后面进来了。
工作人员拿出了一大堆这东西后，沈砚南便开始查看。
郑文苑看了几眼，发现和气球泡泡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后，便没了兴趣。
见沈砚南挑个没完，人家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扯了扯他的袖子，催促道：“快点呀，随便拿点不就行了。”
这又不是菜市场买菜，真是的。
“苑苑，等一下。”沈砚南安抚了一句郑文苑，又对工作人员说：“同志，这些避孕套，符合我尺寸的没几个，麻烦你给我多拿一些最大尺寸的来。”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郑文苑被惊的目瞪口呆，脸颊通红，她差点要掩面逃走。
工作人员是一个大妈，她偷偷的上下打量了沈砚南好几眼，惊叹的点点头，从里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大包放桌子上。
又把羡慕的眼神投向了郑文苑，“妹子，你有福了。”
心里禁不住感叹：还是现在的小姑娘会挑男人，他们那个年代挑男人，只知道挑老实的、能干活的，哪里知道男人硬件条件最重要。
再老实，再会干活有什么用？
也不过是泥鳅钻洞，半点趣味也没有。
郑文苑不好回答，只能羞羞答答的低下头，戳戳沈砚南的后腰，示意他赶紧离开这尴尬的地方。
出来后，郑文苑见路上没人，靠近他质问：“你怎么知道你要用最大号的？你以前用过？”
一想到沈砚南可能用过，郑文苑的心像喘不过气来。
沈砚南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傻了吧你，我去哪用过？”
见郑文苑傻乎乎的站着不动，拉着她的手耐心解释：“咳，男人尿尿有时也能碰一起，战友告诉我的。”
这是男人的自尊，只要看到了别人的都忍不住拿自己的相比，久而久之，沈砚南也知道了自己处于哪种水平了。
所以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郑文苑心虚的不敢看沈砚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是合法夫妻的缘故，郑文苑感觉她对沈砚南的占有欲高了很多，一点小事也能胡思乱想。
沈砚南哼了一声，“知道自己错了吧，看你以后还这么随便的怀疑我么？”
郑文苑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飞快的亲了两下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改。老公，你就别生气啦。”
“老公”两个字的杀伤力太大，沈砚南一秒都没维持住，就破功了。
“行，原谅你了。咱们回家吧。”
中午两人是在沈家吃的饭，晚上又是在郑家吃的饭，算是两家给小俩口的新婚庆祝宴。
从院子里出来，郑文苑远远的还看到郑母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眺望。
朝夕相伴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从今晚开始就是别人家的了，郑母的心酸涩疼痛。
“行了，别看了，苑苑都走远了。这天都冷死了，快点关门。”郑父煞风景道。
郑母气不打一处来，轻踹了郑父一脚。
什么都不懂的老东西！
郑文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把脑袋埋在沈砚南背上，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再回家她算是出嫁女了。
沈砚南腾出一只手，握住了郑文苑圈在他腰上的手背上，“那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实在不行，我做上门女婿也行。”
郑文苑被沈砚南逗笑了，轻拍了他一下，“你不怕你爸妈打断你的腿？”
“不怕。”
沈砚南又强调道：“现在也是你爸妈。”
“嗯嗯嗯，也是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