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我再认真同你说一遍,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顾靖庭神色正然地道:“我与清初两情相悦,我不想有任何人攻讦她,否则就是与我为敌。”
“顾靖庭,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我祖父对你的栽培?”白扶黎不甘心地质问。
“白老将军的教诲之恩我自会报答,但这些同白小姐你没有任何关系。”
顾靖庭说完,不再理会白扶黎,径直往外走去。
他还有军政要务要处理,没空在这同她废话。
且清初还等着他用晚膳,他得快些处理完军务,可不能让清初久等了……
军医署后厨内。
小医童麦冬看到云清初下厨,很是高兴:“云姐姐,你这是给将军做什么好吃的?”
云清初点了点麦冬的脑袋:“这是给咱们一起做的,你也有份。”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
军医署谁不知道云姐姐的厨艺好啊,只是云姐姐轻易不下厨,因为将军舍不得让她做这些。
“云姐姐,将军可好些了?”听师傅说将军那日受了重伤,这才一直在房间里养伤。
“将军已经没有大碍了。”云清初有些心虚,不过好在这件事成功瞒了过去。
“麦冬,你可知咱们将军平日里喜欢吃什么?”云清初看着后厨的食材,有些拿捏不准。
如今是冬日,后厨的食材本就不多,也不知顾靖庭喜欢吃些什么?
说来她还真是歉疚,她如今已是顾靖庭的妻子了,却因为聚少离多的缘故,她连自己的丈夫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麦冬闻言摇了摇头:“将军平日里和我们同吃同住,我瞧着将军倒也不像是挑食的,想来只要是云姐姐做的,将军一定都会喜欢的。”
“你嘴真甜。”云清初夹了一颗红枣给麦冬,“去同师傅说一声,同他要些党参来。”
后厨也没多少食材,好在还有一只鸡,如今天寒,炖锅鸡汤自是再好不过的,这样即便顾靖庭回来晚了,热热也能再喝。
事实上,云清初的打算没有错,待她做好了所有的饭菜,顾靖庭也没有回来。
只派了士兵回来禀报了一声,说是城中正在大力追捕细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云清初也没多想,同聂隐白几人用了晚膳后,就兀自回房洗漱了。
夜深人静,云清初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恬静柔美的自己,脑中一闪而过一件事,忽地就红了耳根。
云清初抿唇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一旁的小抽屉,拿出了里面前些日子顾靖庭送的一盒香脂,用指尖匀了一些,抹在了脖颈之处。
云清初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好似刻意了一些。
万一顾靖庭没有那心思,那她岂不是要羞死了。
云清初拿了帕子想要擦掉,又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扔了手中的帕子。
她起身来到红木圆桌前,打开了从崖州带回来的包袱,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只一样对她来说却是再珍贵不过的。
那一纸红色的婚书被顾靖庭珍藏在一个雕花匣子里。
婚书是顾靖庭亲笔写的,对于他一个没有上过学堂的人来说,能写出这样好看又有意义的字,实属难得,可见他是花了心思的。
云清初捧着那纸婚书,看了又看,欢喜不已。
顾靖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云清初还未睡,正坐在床上看着医书。
她身上穿着一件她自己缝制的玉色寝袍,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说不出的温柔动人。
“夫君,你回来了?”看到顾靖庭回来,云清初放下了手中的医书,起身来到他的身旁。
“怎么还没睡?等久了吧?”
顾靖庭没想到清初这个时候还在等着她,心里有些愧疚,说好回来陪她用晚膳的,可还是被事情耽搁了。
不过好在事情比想象的顺利许多,原本他还担心在离开陵州城之前不能拿下齐刺史。
没想到此番陪清初去了趟崖州,反倒让他发现了齐刺史通敌的铁证。
他今日带兵突袭刺史府,果真让他抓住了隐藏在刺史府的马夫。
这个马夫不是旁人,正是北狄派在齐刺史府上的。
齐刺史日常便是靠着他和北狄方面通信的。
今日他打了齐如海一个措手不及,直接上门扣押了马夫,且从马夫房中搜到了不少通敌的证物。
齐如海见抵赖不过,索性想拼个你死我活。
他在陵州城根基深厚,更是养了不少的死士,他一声令下,便冲出来了一批死士。
本以为可以靠着这些死士做最后的殊死一搏,总能逃过这一劫,只是他小瞧了顾靖庭。
顾靖庭来之前,便派兵守住了整个刺史府,整个刺史府被围得铁桶一般。
那些死士虽是身手不错,但和顾靖庭比仍是差了许多。
在一番浴血奋战之下,齐如海还是被顾靖庭亲自擒拿住了。
人证物证俱在,齐如海无从抵赖,顾靖庭直接将他捉拿归案。
顾靖庭立刻将在陵州城发现的事写成奏折据实上报,再命王军师亲自漏夜押送齐如海进京受审。
为防齐如海半路逃脱,顾靖庭命人给他喂下了成倍的软筋散,确保他一路上都无力挣脱,这也算得上一报还一报。
忙完了这些,已经是亥时了,顾靖庭也顾不上旁的,直接来了云清初的房里。
他没想到云清初竟还没睡等着他,不免有些愧疚。
他们今日刚成亲,他就放了她鸽子,不知她是否会怪他?
“白日里睡过了,这会儿就睡不着了,正好边看医书,边等你回来。”
云清初红着脸解释了一番,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念着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才激动得睡不着吧!
“对不起啊,清初,让你久等了。”顾靖庭愧疚地道。
“无妨,夫君也是在忙正事。”云清初说着,体贴地上前要替他脱身上的大氅。
今日陵州城虽未下雪,可外面天寒地冻,湿气极重,若不赶紧把大氅脱下来取取暖,怕是要得风寒了。
“我自己来。”顾靖庭退后了半步,眼神有些不自然。
“嗯。”云清初轻声应下,忽地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是不喜欢她太过主动吗?怎的连大氅都不让她帮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