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姐姐放心,将军他也不是吃素的,他将他母亲安排在了西院,又命人锁了两院之间的院门。”
“如今西院钥匙握在我手里,她们便是想寻麻烦也寻不过来了。”
“好,这才是一个拎得清的男人该做的事。”苏映染眸中满是赞赏。
这世间女子想要嫁得好何其不易,既要讨夫君喜欢,又要侍奉公婆,这其中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就够苦一辈子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认准了云清辞的原因。
云家家风清正,云清辞不仅长得好看,为人也正直可靠,且她同小初自小的姐妹情,自是再好不过的人家。
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要同云清辞在一起。
她不怕吃生活的苦,只要两心相悦,这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染姐姐,等你到了崖州,若是父兄问起我的情况,请你务必报喜不报忧。”
她不想让父兄知道她受婆母磋磨之事,免得父兄担忧。
“放心吧,我知你心中想法,我只告诉他们顾靖庭待你极好!”
“嗯。”云清初点头,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染姐姐,还有一事,也请你代为转告父兄。”
“何事?”
“请染姐姐告诉父兄,我如今已经怀孕三月有余,待得他们脱罪回京,说不得就可以做外祖舅父了!”
“真的啊!”苏映染惊喜地看着云清初的小腹。
如今衣衫不算单薄,加上云清初腰肢本就纤细,倒也看不出什么。
“小初,你这勇气比我更胜一筹啊!”苏映染满脸欣赏。
“在我和夫君心中,崖州之时我们便已是天地高堂见证过的夫妻了。”
“对对对,这可真是大喜事,你父兄若是知晓了,定是替你高兴的。”
“嗯,请染姐姐告知父兄,我如今一切都好,只盼着他们珍重,我与夫君定想办法,让他们早日归来。”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转告他们的。”
有顾靖庭这么靠谱的人照顾小初,又愿意替云家父子筹谋,不愁云家没有翻身之日!
两人又说了会儿子话,因着苏映染还要急着回去准备东西,便先起身告辞了。
云清初正好觉着饿了,就又坐着吃了会儿点心。
这福运楼的点心最是正宗好吃,平日里顾靖庭为会时常带些给她,倒是将她的嘴养刁了很多。
吃饱喝足之后,云清初又打包了一些,打算带回去给舒娘吃。
舒娘今日午后去了王军师府上,与王军师商量归府一事,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云清初刚走出雅间,就听得旁边雅间传来了吵闹声和摔杯盏的声音。
一个女子正声音尖锐地斥责着什么,还伴随着另一个女子低声哭泣求饶声。
“小姐,咱们回吧!”守在门口的银儿看到云清初从雅间出来,立刻上前扶了云清初的手臂,十分小心谨慎。
“嗯,走吧。”云清初自然是不愿意看什么热闹,她如今有了身孕,自当护好自己为主。
云清初刚走没两步,旁边雅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从里面被推了出来,摔倒在了云清初的脚边。
幸好一旁安娘及时护住云清初,才没让她被撞到。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勾引我未来夫婿,看我不杀了你。”
伴随着狠厉的女子声音,一个身着艳红色华丽锦缎长裙的女子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持着一把尖利的匕首。
“没有,我没有……”倒在地上的女子连连往后退着,哀哭不断。
云清初透过帷帽的缝隙,吃惊地看向那手持利刃的女子。
瞬间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一般,连呼吸都是停滞的。
上一世临死前的一幕幕顿时浮现在了脑海中……
是华阳郡主!
这个手持匕首从雅间里冲出来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上一世杀害她的华阳郡主。
而上一世,她也是这样一副穷凶极恶,欲致人于死地的模样。
即便是隔着帷帽,云清初仍感受到她身上的狠厉杀气。
这个华阳郡主仗着自己的父王是当今太后的亲儿子,素来在京中蛮横惯了。
即便她这会儿当众杀人,都无人敢管。
“还敢说没有,那你头上这支发钗是哪里来的?”
华阳郡主愤恨地扯下了女子鬓上的一支镶嵌着红豆的乌木发钗,这是她生辰时宋明修赠与她的。
宋明修曾说过“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钗子代表着他对她的相思爱慕之意。
虽然因着这钗子廉价,她怕丢了身份,从来不戴,可她一直珍藏着。
谁知前些日子突然弄丢了,她还以为是房里丫鬟手脚不干净偷走了这钗子。
她还因此大发雷霆,将房里丫鬟统统责打了一顿。
谁曾想这钗子竟落到了这个女人头上,实在是该死。
“这……这是我自己买的。”
瘫软在地上的女子见那钗子,伸手就要去捡,却被华阳郡主身边的嬷嬷一脚踩住了手。
那嬷嬷直接将钗子夺了过去,弯腰递到了华阳郡主手里。
华阳郡主看着手中钗子,目露阴森冷意:“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钗子,不如就让你死在这钗子下,也算不冤了你这贱人。”
华阳郡主说着,握了手中的钗子就要朝地上的女子刺去。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地上的女子猛地一把推开了华阳郡主,说话间就朝云清初的方向跑了过来。
因着下楼梯唯一的通道被拦住,云清初为避免祸连己身,平复了不安的情绪后,已经转身往自己的雅间退了。
谁曾想那女子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跑过来跪倒在了云清初的脚边,低声哀求。
“救救我,这位夫人,求你救救我……”
“莫要挨我们夫人。”安娘反应过来,一脚将那人踹开了。
“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地上的女子不顾肩膀的疼痛,一边朝云清初磕头,一边哀戚地哭着。
云清初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掀开帷帽的一角看了一眼,竟真的是吴菀菀。
她没想到吴菀菀这么快就牵扯到了华阳郡主和宋明修之间来了。
瞧这样子宋明修应当是为吴菀菀赎身了,否则她这会儿应该在京中教坊司才对,怎么会出现在福运楼?
这时,吴菀菀也发现了云清初,她惊喜交加地爬到了云清初的脚边。
“云清初,是你?”
云清初不愿牵扯其中,忙遮掩了头上帷帽,冷冷回绝:“我不认识你。”
“谁?云清初?”华阳郡主也听到吴菀菀的话,冷声质问。
“对,是云清初。“吴菀菀脑海中立刻划过一个恶毒的主意。
她伸手指向云清初:“郡主明鉴,今日在福运楼和宋大人约会的不是我,是她,是云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