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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潮线退得比往日更深,海风从低洼的礁滩吹来时,带着一种奇异的湿冷。

像是深海的呼吸。

海军学院的警戒灯沿着东侧防线一盏盏亮起,灯笼在风里轻轻摆动,光晕映在石墙上,像被紧绷的弦绞着。

穆烟玉站在观澜塔外的石阶上,披风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她盯着岩壁间那条铁面人逃走的缝隙——潮水还未完全涨上来,湿痕清晰,表明他逃离没有多久。

身后脚步声轻轻落下。

苏霁站到她侧后方,呼吸沉稳,却明显压着情绪。

穆烟玉不开口,他也不冒然打扰。

两人都看着那条潮纹裂缝般的逃逸通道,像看着某个正在张口的深海暗涡。

学院刚开启第一日,海风却已带着敌意。

穆烟玉低声开口:“苏霁,你父亲失踪前……留给你什么线索?”

苏霁指尖微紧。

他的声音在海风里轻得像溺在水下。

“他失踪前一年,曾说过一句话——”

穆烟玉侧目。

苏霁抬眼,黑眸冷静得几乎不像少年。

“他说:‘潮声图不该存在。若有人找到它,就必有人为它死。’”

穆烟玉手心微凉。

潮声密图。

宁凡留下的隐线。

苏谦极力隐瞒的秘密。

而如今,其中一卷被铁面人带走。

她感觉整个学院的空气都变得更薄。

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

是副院司望楼,他神情凝重:“穆院长,海边第三道网已经布好,但……那个闯入者像是熟悉潮线。”

穆烟玉转过身:“说清楚。”

望楼抬眼:“我们沿着他的踪迹追到北滩,他像提前算好了潮上岩壁的时间。”

苏霁眉心一跳。

望楼继续道:“他总是踩在潮水刚落下的一刻踏过岩缝,却在潮水即将回涨前撤出。就像……”

他顿了顿。

穆烟玉接道:“像熟悉潮声密图的人。”

望楼一惊:“院长,你的意思是?”

穆烟玉目光沉如深海:“他知道潮声图的内容。”

望楼倒吸一口冷气。

苏霁指尖再次收紧。

穆烟玉看向他:“你父亲的船沉在海雾区,是在潮汐回涨前?”

苏霁点头:“是。那天风急浪高,可他仍选择往南踏入‘潜潮线’……他说那天潮水会暂退半刻。”

穆烟玉缓缓闭眼。

潮声图不仅记录潮声规律,更涉及暗涡节点。

如果有人掌握完整潮声图——

整个玄朝的港线与海军航路,都能被他玩弄鼓掌。

她睁开眼,眸中寒意凝成锋刃。

“我们必须在今夜之前找回那图卷。”

望楼沉声道:“我已派人追踪,但夜潮一旦涨起来,那人能利用潮声图……我们就跟不上了。”

穆烟玉转向学院方向,目光落在新建的海图室。

灯火透出纸窗,照出里头学员忙碌的影子。

这是宁凡一手规划的新海权时代的起点。

而有人在第一夜就要撕开它的底线。

穆烟玉心底渐渐升起一种久违的战意。

她不是文官。

她是从风暴与火线里杀出来的军中女将。

她曾陪着宁凡走过最黑的夜。

她不会在这里让学院受第一道暗流吞噬。

她低声道:

“从此刻开始,学院进入封锁状态。”

望楼神色一凛:“遵命!”

穆烟玉目光一转,看向苏霁。

“你跟我来。”

苏霁微怔:“去……哪里?”

穆烟玉转身步下石阶,披风划过空气,带出冷硬的风声。

“去海图室。”

“潮声图的完整布局,也藏在那里。”

苏霁指尖一颤。

穆烟玉低沉道:

“想抓住他——我们必须先理解他在找什么。”

风从海面卷来,将她最后一句话吹得更低:

“潮声图,不止是海图……”

“还是战场。”

苏霁怔住。

穆烟玉往前走,步伐坚定至冷。

苏霁深吸一口气,紧跟其后。

两人的背影在灯火中被风撕开又重合。

夜潮开始上涨。

学院的第一夜,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锋芒。

海图室的门被推开时,烛火正跳着细碎的红光,像是随时会被夜潮吞没。

苏霁跟在穆烟玉身后,踏入那片铺满蓝图与潮表的房间。

空气里有淡淡的海盐味,还有纸墨混合的沉静。

穆烟玉抬手,将中央那张巨大的海图展开。

烛光在海图上拉开一条温暖却危险的亮线。

苏霁低头看去,喉结轻轻滚动。

那张海图,是宁凡亲手绘制的底图。

其上用极细的银线描出潮线分布,像蛛网,又像星图。

穆烟玉指尖落在北潮廊的一处。

银线在烛光下闪着细弱的光。

“铁面人逃走的方向,在这里。”

苏霁皱眉:“这是……‘回潮谷’?”

穆烟玉点头:“夜潮涨得最快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潮线迷惑的区域。”

苏霁吸了口凉气:“他往那里逃……是找死。”

穆烟玉轻声道:“除非他知道潮声图的第二页。”

苏霁手指一僵。

穆烟玉抬眼,看向他:“抱歉,我必须问——苏谦大人失踪那年,曾与你具体提过潮声图的页数吗?”

苏霁沉默片刻。

海图室外风声猎猎,像在催他回答。

他终于低声道:“他说过……潮声图并不是十页,也不是十二页。”

穆烟玉心跳顿了半拍:“那是多少?”

苏霁抬头,黑眸沉得能溺死人。

“他说真正的潮声图,是十三页。”

烛火猛地跳了跳。

穆烟玉盯着他:“你确定?”

苏霁点头:“他当时说,世上所有关于潮声图的记载都是假的。真正的图,只在他那里……但他后来,却带着那图消失了。”

穆烟玉慢慢收回手,指尖有一瞬的微颤。

十三页。

那么今天失窃的一页,也许不是学院以为的“第三页”,而是——

某一页真正关键的“节点图”。

这意味着:

今天闯入的铁面人,不是冲着海军学院来的。

他是冲着宁凡留下的海权根基。

穆烟玉深呼吸,压住心底升腾的战意。

“苏霁,跟我说说你父亲当年最后一次航行的情况。”

苏霁阖上眼,似乎在用力回忆。

“那天,他带我去看船。我记得海雾很大,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却坚持要出航。”

“他说潮声要变。”

“说有人会在那天夜里来找他。”

穆烟玉眯起眼:“谁?”

苏霁摇头:“他说我不知道比较好。”

风声穿过窗棂,像有影子掠过。

穆烟玉盯着海图中央那片最深的银线。

“他是在海雾区失踪的?”

“是。海雾退后,我们只找到破碎的船身和一支半折的信号杆。”

穆烟玉的心沉了下去。

海雾区,不属于正常航线。

那里最接近玄朝东海的“暗涌带”。

而潮声图的最后几页,据说正记录着暗涌带的变化。

她脑中将这些线索迅速串起来,拼成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轮廓。

十三页潮声图。

苏谦的失踪。

今日铁面人的闯入。

学院第一夜的潮险异常。

这些事——不是偶然。

苏霁抬头看她:“穆院长,你怀疑……有人在利用潮声图做什么?”

穆烟玉低声道:“不仅是利用。”

她靠近海图,把银线中某一处几乎看不见的微弱交叉点按住。

那是海图上极少有人注意过的地方。

“他们想开启暗涌带。”

苏霁倒吸一口冷气:“暗涌带……不是禁线吗!那里一旦开启,会——”

“会扰乱所有潮线,引起海底断层震动,风暴提前爆发。”穆烟玉替他说完,声音冷得像锋刃,“更重要的是,那是玄朝东西航道的天然屏障,一旦崩裂,沿海十六港可能会在半个时辰内被海潮淹没。”

苏霁整个人都僵住了。

穆烟玉目光落向窗外夜色,风卷着海声呼啸而过。

“学院要教人掌握潮线,是为了新海权时代。”

“而他们……想用潮线毁掉整个时代。”

苏霁的呼吸急促了几分:“那我们——”

穆烟玉转身,披风在烛火里投下一道斜斜的影子。

“我们现在立刻去潮峰塔。”

苏霁怔住:“潮峰塔?那里不是——”

“是学院观测潮声的最高处,也是唯一可以听到暗涌带早期震动的位置。”穆烟玉语速不快,但字字带锋,“今晚的潮声,不正常。”

她推开门,海风瞬间灌入海图室,吹得烛火一下子拉长。

穆烟玉没有回头:

“苏霁,如果你父亲真的用生命守住潮声图……”

“那我们今晚必须守住第二次。”

苏霁狠狠攥紧拳,声音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我跟你去。”

两道身影在风中拉长,被夜潮吞没。

而在他们离开的片刻,

海图室里的那张海图——

其中某一条银线,在烛火下微微闪了一下。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轻轻拨动。

潮声,在黑夜里悄悄改变了节奏。

潮峰塔夜听潮声 · 封锁升级 · 暗潮初动 · 铁面人踪迹浮现

?

潮峰塔矗立在海军学院最高处,塔影在夜雾中像一柄直插入海的黑刃。

风愈发冷。

苏霁跟着穆烟玉一路往上,脚步落在石阶上,回声在塔壁间来回震荡。

每上一层,潮声就重一分。

仿佛整片海都在向塔顶聚拢。

苏霁忍不住回头往下望了一眼。

夜色像被撕开的墨布,学院大半被笼罩在雾里,只有灯笼在风中摇晃,将一些晃动的影子压得扭曲。

“今晚的海不对。”他低声道。

穆烟玉没有回头,只是攥紧了塔扶栏。

“潮峰塔能把所有潮声的细纹放大。哪怕只有一条潮线变得不稳定,在这里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苏霁抬头望着她的背影。

风把她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

那一刻,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位年轻的女院长能让满朝将领俯首。

她站在风里,就像一支插在海上的定海桩。

塔门在两人的推力下缓缓打开。

潮峰塔内比外面更暗,只有最顶层透出一道白色光芒。

那光不是烛光,是潮晶光。

塔心由一块巨大的潮晶构成,能将远海潮线的震动转成光纹。

穆烟玉与苏霁一路往上走,越靠近顶层,潮晶光越明亮,也越跳动。

像是在发抖。

苏霁盯着那光,心口隐隐发冷。

“它在……颤?”

穆烟玉抬眼:“是潮线在挣。”

两人登上最高一阶,塔门后是一片圆形空间。

正中央悬着那块巨大的潮晶。

潮晶像漂浮在半空的月亮,被无形的潮力托着。

通常它会稳稳地悬在那里,光线均匀温润。

而今晚——

潮晶光像一只受伤的心脏,忽明忽暗,忽快忽慢。

每一次跳动,都比上一刻更狂躁。

穆烟玉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果然出了问题。”

苏霁被光芒照得几乎睁不开眼:“这……是暗涌带的震动吗?”

“不是全部。”穆烟玉走向潮晶,手放在悬浮的光罩边缘,“暗涌带震动会有连贯的波纹,但现在是被人从外部干扰……像是有人拉扯了潮线的一部——”

话还没说完,潮晶光猛地一跳。

穆烟玉的声音在光爆开的一刹那被淹没。

苏霁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

“有人动了潮线!”他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

“不是有人。”穆烟玉抬起眼,眸底的光冷得像刀,“是那个人。”

苏霁愣住:“铁面人?”

“他带走的那一页潮声图,”穆烟玉指向潮晶上出现的颤动纹路,“正是‘潮锁页’。”

苏霁背脊一凉:“潮锁页……是用来——”

穆烟玉冷声替他道:

“——用来打开暗涌带。”

苏霁握紧拳头,声音紧绷到极致:

“那他现在应该已经——”

话未说完,整座塔猛地震了一下。

塔壁像被远处某种巨力撞击,震得尘屑纷纷落下。

苏霁立刻挡到穆烟玉前。

“暗涌带……开始动了!”

穆烟玉看向潮晶,视线停在其中一处闪烁的银纹上。

“不是开始。”她低声道。

苏霁怔住:“那是——”

穆烟玉抬手,指尖轻轻触向那道银纹。

纹路猛地亮了一下。

她的声音轻,却足以让人脊背发冷:

“暗涌带……已经被撬开了。”

苏霁只觉得一阵巨浪从心口拍来,整个人都冷了。

“但……这不可能啊!没有全套潮声图,根本无人能做到!”

穆烟玉收回手,目光落在塔窗外翻滚的海雾中。

“除非——”

风掠过塔心,潮晶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鸣声。

像海在低泣。

“他不是第一次做。”

苏霁呼吸停了一瞬:“你是说——”

“带走你父亲的人。”穆烟玉转过身,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就是他。”

苏霁被震得说不出话。

穆烟玉却突然抬手。

手势很轻。

但下一瞬,整座塔的潮晶光猛然扩散开来。

像一道无形震波,向整个学院掠出去。

伴随那震波传开的,是穆烟玉冷静却毫无回旋余地的命令:

“从现在开始——”

“海军学院全面封锁。”

苏霁猛地抬头:“你要封……整座学院?”

穆烟玉声音沉稳,像在说一件从未需要犹豫的事:

“暗涌带已被打开。学院里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铁面人的策应。”

苏霁心口一紧:“他有同党?”

“若没有同党,”穆烟玉转身看向窗外,“他今晚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远处的海雾突然被一道闪亮的银光划开。

苏霁愣住:“那是——”

穆烟玉的瞳孔微微收紧:

“是潮线共鸣。”

银光在夜里一闪而逝。

但足以说明一件事——

铁面人带着潮锁页,在某个潮线节点上,成功引发了共鸣。

苏霁低声:“我们必须找到他的位置。”

穆烟玉却没有动。

她盯着潮晶,沉着地开口:

“不。”

苏霁怔住:“不?”

穆烟玉声音很轻,却压得潮风都静了一瞬:

“他在引我们过去。”

苏霁一滞。

穆烟玉抬起手,轻轻按在潮晶上。

潮晶再次亮起,光纹铺开,缓缓扩展成一张立体光图。

那是一幅潮线图。

但与海图室中的银线不同——

这里的潮线,全是活的。

它们在缓缓流动,像活生生的脉络,在空气中呼吸。

苏霁怔在原地:“这……是学院的潮线全息图?”

穆烟玉点头:“是潮峰塔独有的观测权限。学院只有三个人能调动。”

苏霁下意识问:“哪三位?”

穆烟玉淡声:“我、第一潮象官、和——”

话音未落,塔心响起一声脆裂。

像玻璃被敲了一下。

潮晶光猛地跳了一跳。

苏霁心头狂跳:“有人侵入塔心?”

穆烟玉眼底寒色一瞬掠过。

“第三个能调动潮峰塔的人——”

她的声音像是从深海里掠来,冷得彻骨:

“——就是铁面人。”

苏霁呼吸瞬间停住。

穆烟玉垂下指尖,让立体潮线缓缓旋转。

某一处潮线被光影放大,浮现出密密的银点。

“看见了吗?”

苏霁压下慌意:“那是……学院南侧的潮线节点。”

穆烟玉:“他就在那。”

苏霁握紧拳:“那我们——”

“先不动。”穆烟玉打断他。

她盯着潮线图影里那一道微微震动的银纹。

“他在等我们冲过去。”

苏霁咽了口唾沫,额角冒汗:“他要在南侧……设埋伏?”

穆烟玉却摇头。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海雾滑过耳边:

“不,他要在我们抵达之前——”

“——彻底打开暗涌带。”

塔外风声突然变得沉重。

像远海某个巨大的东西正在缓慢醒来。

苏霁抬眼望向窗外,瞳孔猛地收紧。

“穆院长……你看那边!!”

穆烟玉抬头。

夜雾深处,一道细得几乎不可见的——

银色裂缝。

像被某只无形的手,缓缓划开的口子。

那,是暗涌带真正的边界。

穆烟玉低声开口:

“他已经开始了。”

潮峰塔顶,风声轰鸣。

潮晶光忽明忽暗。

学院的封锁令正在全面扩散。

而铁面人的影子,正从夜海深处,一点一点逼近。

?

潮峰塔的台阶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陡峭,像是从海崖边直直拔向风的深处。

穆烟玉披风被风掀起,猎猎作响。

苏霁紧跟其后,脚步稳,却能感觉到那股从塔身上传来的低沉震意。

那不是普通的风。

那是潮声。

越往上走,震动越明显。

像是海底深处,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翻身。

塔身的青石在脚下微微颤动。

苏霁低声道:“潮声……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吗?”

穆烟玉没有回头,只是握紧手中的潮针。

潮针是用玄海七鳞矿打磨而成的,能感应潮线震动。

然而此刻,它根本不需要靠近潮线,便在她手心轻轻跳动。

像脉搏。

像预警。

苏霁忽然停下脚步。

“等等。”

穆烟玉也停住。

苏霁侧耳倾听了几息,脸色在夜风中越来越沉。

“有另一个潮声……在塔顶。”

穆烟玉心头一紧:“不是自然潮声?”

苏霁摇头,眼中闪着极不安的光:“像是……人为的。”

穆烟玉压低声音:“有人提前上去了。”

苏霁看着她:“你怀疑是铁面人?”

“他用了学院的暗纹令牌,这塔他当然也能进。”

穆烟玉说完,整个人突然加速,几乎是风一样掠过最后几节台阶。

苏霁紧随。

塔门被推开时,一阵比外头更急促的风声迎面扑来。

那不是风。

那是潮声被人为放大之后形成的震荡。

潮峰塔内,所有悬挂的潮玻璃都在轻轻嗡鸣,像无数细碎的锋刃在空气中相互摩擦。

穆烟玉抬头,眼神陡然一沉。

塔顶的潮耳阵,被动过。

那是一圈悬挂在空中的银色听潮器,平日里静如无声、稳如磐石。

可现在——

它们在轻轻颤。

颤得像是被某种隐秘的力量撩动。

苏霁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在上面听潮?”

穆烟玉没有回答,只抬步,朝塔顶的螺旋梯走去。

潮声越往上越不正常。

它像是被模拟、被牵引、被强行对准某一条深海潮线。

那是只在禁区才会出现的声音——暗潮低鸣。

苏霁忍不住问:“穆院长……普通人能模拟这种潮声吗?”

穆烟玉摇头:“不能。必须要能听懂潮线的人,且至少掌握三页以上潮声图的内容。”

苏霁眸光一震:“铁面人……知道潮声图的内容?”

“他不只知道。”

穆烟玉的声音冷得像冰刃。

“他很可能……至少见过你父亲手中的某一页。”

话音刚落,塔顶忽然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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