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透出微光的时候，李云泽才缓缓睁开眼。窗外树影斜斜，阳光还未完全洒入房间。他的脑袋里还有点混沌，昨夜的“梦”太过真实，真实得连他此刻手臂上的肌肤都还残留着少女体温的幻觉。
他皱了皱眉，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一圈，然后果断闭上了眼睛——试图回到那个梦里。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昨晚那画面真是太香了，软绵绵的触感，香香的味道，缩在怀里那一小团身体……他嘴角一翘，翻了个身，搂着被子，又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再来五分钟。”他在心里说。
五分钟过去，没有梦境续上。
十分钟过去，他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阳光也透过窗帘边缝落在他脸上，他知道——完了，梦做不下去了。
“啧，早知道昨晚就不洗手了。”
他翻身下床，开始例行整理，洗把脸、抹点头发，套上学院制服外套，扣子只系一半，里头随意搭着件黑t。他没怎么认真照镜子，毕竟以他自诩的魅力值，只要不糊脸，一样能电倒不少小姑娘。
当他漫不经心下楼，踩上楼梯第一阶台阶的时候，视线顺着栏杆往下一扫，忽然一顿。
赵晴就站在客厅那边的过道拐角。
她今天和平时不一样。没穿宽松的训练服，也不是那种淡蓝色的学院运动装，而是一条杏色带细褶的小裙子，裙摆不到膝盖，露出一双白净修长的大腿，从角度看上去，小腿线条笔直又匀称，腿根的轮廓因为裙摆垂感若隐若现。她的脚踝上绑着一圈白带凉鞋，像什么系着的蝴蝶结。
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扣子扣得很规矩，可那身材实在不给衣服留余地。胸前两座小山起伏自然，那些布料就被顶出了点弧度，阳光斜斜照在上面，一线若有若无的阴影落在沟壑之间。她没扎马尾，而是披着一头柔顺的黑发，长度刚好到肩胛骨，随着她轻轻一个回头，那发丝滑过锁骨，遮了一半耳垂。
她正好也抬头。
两人对视。
赵晴像是没想到李云泽会下来得这么早，眼神顿了下，才缓缓朝他笑了笑。
“早啊。”
她的声音比往常轻了点，尾音微微发虚，像是从喉咙口飘出来似的。
李云泽这人平时再懒，嘴巴还是比谁都快。他从阶梯上懒洋洋地走下，嘴角一挑，语气没骨头似的往外冒。
“哟，怎么今天这么打扮，是专门来电我的？”
他走得慢，但眼睛却没一刻闲着——一路往她腿上扫，再往上，到腰，再慢慢移到胸口。最后才懒懒收回来，站定在她面前，带点玩笑似的歪头。
赵晴眼神一闪，本能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裙摆。她知道李云泽的眼神多半都看了哪，可她没有躲开，只是嘴角稍稍绷了一下，又笑出来。
“今天要上理论课嘛，总不能穿训练服吧。”
“是是是，”李云泽点头，“不过你穿什么我都觉得挺好看的。”
赵晴没接话，只是抿了抿嘴角，像是要忍住笑意。李云泽看得心里发痒。他有种感觉——这姑娘今天的状态，和昨天不一样。
不只是打扮，还有眼神里的东西。
她没再那么拘谨，甚至看他的时候，偶尔会多看一秒，两秒，三秒，才慢慢移开视线。那种目光，有点像试探，又有点像……确认。
“你……昨晚睡得好么？”她忽然问了一句，嗓音带着点轻柔的语调。
李云泽正打算说点俏皮话，但听到这句话，脑子却“嗡”了一下。
他心里警铃大作。
你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你该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啊？啊……我啊……我睡得一般，做梦了，”他支支吾吾，“梦到一个……人，挺香的，软乎乎的，抱着贼舒服。”
赵晴看着他，眼角忽然勾起一点弧度。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梦？”
“那可不，要是能续上就好了。”李云泽干脆耍无赖。
赵晴也没说话，只是眼神深了几分，然后轻轻转身，走向门口：“那我们快点吧，别迟到了。”
李云泽看着她背影，那条裙摆在她走路时轻轻晃动，腰细得能一手握住，臀线紧致，步伐自然。阳光从门边斜斜照进来，她整个人像是被镀了层温柔的光。
他忽然有些口干，轻轻舔了舔嘴唇，然后低声骂了句：“这谁受得了啊。”
他跟着走了出去，阳光洒在肩头，风一吹，鼻尖忽然又飘来昨夜那股熟悉的体香。他愣了一下，再转头看赵晴，女孩正伸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侧脸沉静柔和。
他咬了咬牙，心想：
要不，今晚……我把这梦续上吧？
理论课教室位于主楼三楼，从宿舍楼步行过去不过七八分钟。一路上，赵晴始终走在李云泽前方一步左右，裙摆轻摇，发梢扫过肩头，她没再多说什么，像是真把刚才那段对话收进心底锁起来了似的。李云泽也没再撩，只是双手插兜，走在她斜后方，一边偷瞄她的腿，一边努力回想昨晚的梦——准确来说，是他怀疑是春梦的那段记忆。
真要说梦嘛，梦能那么软、那么香，还带着体温？他可从没这么逼真地梦过。
所以，这绝对是春梦。
拐进主楼侧门时，楼道里已经有不少学生三三两两结伴前往各自教室。李云泽和赵晴的身影一出现，不少男生下意识地多看了赵晴两眼，眼神里带着些显而易见的惊艳和惊讶。他们没想到这个平时只穿训练服、绑马尾、沉默寡言的风系女孩，今天会穿裙子，还穿得这么……有细节。
赵晴没多理那些眼神，步子不疾不徐，进门的时候恰好扫了前排一眼。陈风已经到了，照例坐在靠窗的位置，沈秋雅就坐他旁边，两人正不知聊着什么。沈秋雅今天也换了装，虽然还是学院的女制服裙，但她搭配了一件浅蓝色披肩和银色耳饰，整个人多了点温婉感。
她眼尖，一看到赵晴走进来，眸子顿时一亮，手直接拍了拍陈风的胳膊，低声说了句什么。
然后她就站了起来，兴冲冲地招手。
“赵晴，哇你今天穿裙子好好看啊！快过来让我看看。”
赵晴愣了一下，略有些不自在地朝她笑了笑，不过还是顺着她的手势走了过去。沈秋雅眼里闪着光，简直像看到什么新大陆一样，拽住赵晴的手臂就往自己旁边带，压低声音八卦得不行。
“怎么回事啊？突然换风格啦？我就说你腿长穿裙子肯定超好看！”
“……没有，就是刚洗完衣服，衣柜里只剩下这个了。”赵晴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语气却没太强的抗拒，反而被沈秋雅夸得耳根都泛起了微红。
“切，谁信啊。”沈秋雅笑眯眯地凑近，“快说，是不是为了谁特意打扮的？”
赵晴没接话，只是低头笑了笑，指尖轻轻绞着裙角。
李云泽眼见她们靠得那样近，索性绕到另一边，直接坐在了陈风身边。
“哟，来的挺早啊。”他打着哈欠靠进椅子，身体斜过来，“怎么样，你昨晚没鹿晕过去吧？我可做了个了不得的梦。”
陈风没转头，目光淡淡地扫了赵晴一眼，然后才侧了下身：“别告诉我你梦到赵晴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敏锐？”李云泽瞪他。
陈风耸肩：“你一路上看她眼神都快把裙子烧出洞了，不瞎都看得出来。”
“那可不是我愿意看，是她非得穿成那样啊，”李云泽嘴角一勾，压低声音凑近，“而且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她跑我床上来了。”
陈风眼皮一挑，轻哼一声：“别做白日梦了。”
“不是，你听我说，那可不是普通的梦，”李云泽压着嗓子说，“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能感觉她的体温，还有那种……你懂的，触感，软的，贴着我胳膊。”
陈风瞥他：“你又在用飞机入睡法了？”
李云泽一噎，咳了一声：“这不重点……重点是梦得太真了，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确定她昨晚到底有没有……”
“别往那方面乱想。”陈风打断他，语气不轻不重，“就算她真做了什么，你现在也没那个分量去回应。”
李云泽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别老把眼神停在人家腿上，多练点技巧，少点歪心思。”陈风慢吞吞地说，“真想让她喜欢你，不靠嘴靠本事。”
李云泽靠回椅背，眼神定定盯着赵晴那边。她正侧身低声和沈秋雅说话，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了一下，露出一点膝弯。
他忽然有点安静了。
“那我就把这梦，变成真的。”
他低声说。
陈风听了，却没回，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转头望向窗外的天光。
理论课的上课钟声在几分钟后响起，老师推门而入，所有人陆续归位，讲台上白板被擦得干干净净，一行课程标题出现在大家眼前。
【常见怪物领域类型技能破解方法】
李云泽的眼神在白板上飘了会，又斜眼偷看赵晴。
她这时正好也转头，眼神不小心撞上。
赵晴顿了一下，接着勾起一点点笑，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回去，撑着下巴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