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入口处，四人刚从那座布满熔岩裂隙的洞窟中走出来，一个个像是被火烤了一整天似的，头发都黏成了绺。李云泽第一个仰头大口吸气，刚吸进半口，嗓子一甜，一阵干呕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靠，再上一个小时的理论课我就真吐了……”他一边抱怨，一边抬手擦了把嘴，脚步却还是跟着其他人往学院方向走。
“上吐算轻的。”陈风脸上的汗还没干，神情却始终冷静，“我现在脑子里全是老师讲的副本环境理论，回头要是战斗中看到熔岩流，我可能会下意识站起来发言。”
“你这才是标准学优生。”沈秋雅笑出声来，语气带着点无奈，“要不是你提醒我副本不刷完房租就不够交，我都忘了今天还有任务。”
“总比睡天台强。”李云泽叹了口气，“我们这点学分，连租棺材板都不够。”
赵晴走在最后，小腿刚被草叶刮出一道红痕。她低头瞥了一眼，没吭声，只是下意识拉了拉外套，把领口那点不太明显的红印遮了下去。那可不是蚊子咬的，但她懒得多想。走神时一不留神又跟李云泽并肩，结果又被那家伙偷瞄了一眼。
副本是那种强度不高但节奏飞快的“交差型”副本，若是单纯为了提升实力，不是租金要求，估计没人会来这个副本，副本内几处岩浆地穴里混着些火元素怪，清怪速度快但奖励寥寥。怪物死后掉的材料和装备几乎没啥可取之处。赵晴从精神界面的物品栏中摸出一枚蓝色戒指看了一眼，“减少灼烧状态持续时间0.2秒”，她翻了个白眼，直接一甩意念，将其从物品栏中清空。
“唉，居然一个能用的都没有。”沈秋雅翻遍意识内的战利品，沮丧地开口。
“卖掉全换学分吧，反正副本分数已经结算完了。”陈风一句话定了主意。
几人达成共识，飞奔回学校，找到贩卖装备的商店，将那些废铁换成了学分。
学校里的商店可谓是来者不拒，就算你是品质、等级、属性、词条都垫底的装备，他们也会收走，一并处理后变成材料给有学校交给校内那些铁匠职业和强化职业打造新的装备。
他们自然补完“房租”给了学校，当然，这是月底都后话。
“租金搞定，今天可以躺尸了。”陈风把那把白装匕首用意识收回精神界面的背包，率先推开别墅的大门。
夜幕尚未彻底降临，天边还残留着一抹金红色的暮光。
赵晴提着包先上了楼，说要去洗澡；沈秋雅则转进厨房，说想试试做点甜品吃；陈风抱着副本里捡的稀有材料坐在沙发开始研究；李云泽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可没歇几分钟，他还是起身上了楼。
今晚的床……很诱人。
回到房间，他一边拉开窗户通风，一边心里却还在想着昨晚那场春梦。
他总觉得，梦里赵晴的体温、发香、呼吸都太真了，真的都有些假，那种感觉不是想象能拼出来的——她真的缩在他怀里，紧贴着他，胸前那对柔软压在他手臂上，身上还带着洗完澡后才有的淡淡香气，还有那种潮湿的温度……
越想心里越犯嘀咕：以前明明也做春梦，这么真的还是第一次做。
他摸了摸鼻子，又摇了摇头，低声自嘲：“做梦都不消停。”
他换上单薄的睡衣，一边往床上钻，一边还在犹豫今晚要不要继续靠“飞行助眠法”入睡，结果人还没躺稳，眼皮就先撑不住了。
太累了，脑子比动作还先一步陷入沉眠。
夜色渐深。
一道门缝悄悄被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月光斜洒进屋内，在门口投下一个修长的身影。赵晴站在那儿静了几秒，等她确认李云泽的呼吸平稳、确实已经睡熟，这才赤脚走了进来。
今晚她换了件新睡裙，比平时的更短一点，是纯白的棉布裙，裙摆刚刚盖过大腿根部，勾勒出修长顺滑的腿线。她走得很轻，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踩在地板上一点声都没有。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掀开了他身上的被角，整个身子钻了进去。
这次她没再刻意压抑自己，直接贴在他胸口，悄悄地把他的右臂拉过来抱在怀里。
那手臂顺势落进她胸前，刚好陷进那对软得过分的曲线上。她脸颊微红，轻轻蹭了蹭那个怀抱，然后低低地叹了口气，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脑子还是有点乱，但身体已经诚实地贴紧了过去。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身下的被子还带着他的气息，手臂上还有点刚换睡衣后残留的温度。
她忍不住闭上眼，轻声嘟囔：“明明是花言巧语的家伙……他为什么会让人这么喜欢……”
她不确定他今晚会不会醒，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总想来，但她知道一件事——她今晚，根本没打算一个人睡。
赵晴悄悄睁着眼，藏在漆黑的房间里。她已经确认了好几次，李云泽的呼吸依然平稳，毫无变化。那种沉沉的、几近无声的睡息像极了初冬深夜的微风，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温度。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胸口抽出来，又缓缓伸出腿，在细密摩擦间悄悄跨过他的腰侧。裙摆滑落时擦过他腰间的肌肤，她心头一下就炸出一股说不清的悸动。
她的腿慢慢搭了上去，压在他腹部的侧腰，那是男孩身上最有力量感的部位，哪怕隔着睡衣，也能感觉到一块块结实肌肉的轮廓。
这哪是他练出来的，陈风以前还练过，李云泽完全是一次次拉弓，一次次变换射箭角度，一次次使用技能附带的肌肉。
她没立刻动，像是在观察。十几秒过去，李云泽还是毫无反应，她忽然有些得意，也有点怦然心动。那只被她抱了整晚的手臂依旧带着点体温，现在换成了她的手，轻轻落在他小腹上方，手心一下一下轻敲着那处坚硬的、她不甚了解的轮廓。
男孩子睡觉……都会这么热的吗？
赵晴有些分不清，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耳边全是心跳声。她感觉自己的手掌下那片皮肤简直在发烫，像是某种灼人的火源。而她此刻的姿势，更像是半压在他身上，胸口贴着胸口，膝盖搭在他腰侧，整个人几乎将他整个包裹住。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微甜的气味涌进鼻尖，是李云泽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淡淡的汗味。那种熟悉得有点野性的气息让她心头一紧，随后她缓缓地把脸埋进了他颈侧，轻轻蹭了一下。
另一边的李云泽，此时正困在一个模糊不清的梦境里。
起初是一片白雾，柔光似有若无。他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什么柔软的云朵上，周围很安静，只有一点香气在鼻尖绕着，勾得他呼吸愈发急促。
忽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贴着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
不对劲。他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肢体，像是被囚禁在这个梦里，只剩下感官仍在活动。
可他很快就放弃了挣扎。
因为那具身体太真实了——胸口贴着他的心跳，手指在他腹部来回划过，腿压在他侧腰，连呼吸也断断续续地吹在他锁骨上。他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每一寸肌肤都那么细腻光滑，像是一层温润的绸缎贴在身上。
他几乎要笑出来。
虽然动不了，但他能“感受”。
于是他就那样安静地“躺”着，用尽意识去拥抱这个梦。她趴在他身上，腿和手一点点探入他的每一寸感知，仿佛要将他整个包裹住、融进去。她的手还在缓缓挪动，那点温热从小腹一路向下，像是在不经意地试探什么。
她甚至贴得更近了，胸前的柔软完全压在他侧腹与胸膛之间，那种柔和的弹性简直是无解的折磨。李云泽在梦中咬紧牙关，怕自己哪怕意识都“泄”出来。
“靠……这也太真了……”
他几乎忍不住低声喃喃。但他开不了口，这就是梦的规则，只能被动地、全身心地“享受”她的靠近，像是天降的温柔惩罚。
赵晴这边却早已呼吸凌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停下来。
她不是没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手臂下面那一片温度正在升高，热到像要点燃被窝。她甚至听见他下意识地“哼”了一声，哪怕极轻，却足以让她脸红得快要冒烟。
他……该不会是醒了吧？
她微微抬起头，在黑暗中盯了他很久。他的眼依旧闭着，脸上毫无波动，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点隐隐笑意。
这人……居然在梦里也会笑？
赵晴脑袋贴回他胸膛，心跳乱得不像话。她有点赌气似地又将腿压得更紧了些，甚至微微蹭了一下下腰侧那块肌肉。
“睡觉都不老实。”她低声嘀咕。
可她其实也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不老实的。她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穿着一条根本不能对外穿出去的小裙子，钻进一个男孩子的被窝里，搂着他的胳膊，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一点点地试探、贴靠、贪恋着。
哪怕他现在睁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躲开。
但他没醒，她就安心了。
她闭上眼，把自己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像是用这个姿势把梦和现实交织成唯一的温柔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