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是一个繁华的城市,繁华之下尽是腌臜。
这一天,封城出了好几件让封城百姓不敢明说,心里却是偷着乐的大事。
先是几名欺压良善的丐帮子弟被人当驴子来使,后来丐帮的长老又被人给打了。
不过,这两件事相比第三件事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丐帮在封城的七家赌坊被人抢了精光,有一青衣少年用几辆大牛车拉着成山的财宝,洒遍了封城的第一条街道,越是穷困的地方,洒得越多,最后连那几辆牛车都送了人。
而且,赌坊里的丐帮打手,全都被人扒光了上衣吊了起来,每人的脸上都高高肿起,最少也要掉三颗牙齿。
沈胭萝很不爽,她也想沿街洒钱,也想劫富济贫,可梁一就是不让她动手,甚至连抢赌坊时都骗她去马市买马。直到钱都洒光了,她还是一脸的不愿意,看向梁一时,都是怨念。
梁一无奈,只好去哄沈胭萝。“女侠,你不要生气。我们这会抢的可不是普通人,是天下第一大帮,我们几个是不怕,都是孤家寡人的,你不一样啊,你还有整个沈家呢。你要是插手了,你不怕丐帮找你们沈家的麻烦!”
沈胭萝哼了一声。“我沈家也不怕他丐帮,在我们西南,那些丐帮的都上杆子的巴结我父亲。”
“不怕是不怕,我觉得你要干了,你父亲一定会给丐帮个面子,小小的惩戒你。有可能再也不让你出来行走江湖了!”
沈胭萝秀眉紧蹙,她不怕惩戒,但怕再也闯不了江湖了。
梁一又递给沈胭萝一个包袱。“这里面有上好玉器,也有古玩真迹。用它们做礼物,绝对不会丢了你们沈家的面子。骑上你买的马,去见你的世交长辈吧。”
“你这是要赶我走!”沈胭萝难得的聪明一回,脸上有些不悦。
梁一说道:“哪里是赶你走,是让你快些跑路。你有没有想过丐帮为什么在封城有这么大的产业?那一定是跟官府有勾结啊,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官兵就会找来了,到时候你可就走不了了,而且也解释不清了。你们沈家是不怕丐帮,可要是惹了官兵,最后大军压境,就算你沈家有再多的高手,也难逃灾祸啊!”
沈胭萝咬了咬牙,然后翻身上马,一步三回头的不舍离去。
沈胭萝走出两丈远后,梁一说道:“你被人偷了一回,骗了一回,可要长点记性,这江湖险恶,莫要再吃亏啦!”
沈胭萝莞尔一笑。“放心吧,不会了,你要有空,来我们西南沈家做客啊,我定会奉你为上宾!”
等沈胭萝走远,酒狂徒问道:“三两爷,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去抢了妓院!”祁小夜大声叫道。
这可让梁一和酒狂徒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梁一好奇的问道:“小夜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爷爷曾说过,这天底下的生意,赌与娼最是害人。我们先是抢了赌坊,现在当然是去妓院抢了那些姑娘的卖身契,让他们全部从良。”
梁一觉得祁小夜说的真的好有道理,当下就打算让酒狂徒陪着祁小夜,自己一个人去抢卖身契。毕竟祁小夜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那种地方不好。
梁一还未动身,一群捕快就出现在了不远处。
“各位,你们这是还打算犯什么案子啊!”为首的捕头按着刀柄喝道。
梁一还未回答,不远处就传来驱车赶牛的声音。不多时,几辆牛车就走了过来。
梁一发现这牛车就是他从赌坊抢来的,用来运财物的那几辆。那最前面的驾车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嘴里叼着一根野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少年突然“哎呀”叫了一声,然后用一种非常夸张的惊恐神情。
“捕头大人,真是神探啊,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好了,我招了,我就是抢了赌坊的人。只是可惜啊,这些牛送不出去,要是被丐帮知道了,谁领走了这牛,必会被报复。”
少年的一番话,让梁一不禁有些自责,自责自己考虑不周。这满城的人几乎都拿了财物,丐帮不可能找全城人的麻烦,但牛车就这么多,谁要是拿了一定会被丐帮报复。怎么说这少年都是帮了自己一把,不过他有些想不通,这少年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事认下来呢?
“你说是你抢了七大赌坊?”捕头问道。
“是啊,这牛车不就是证明吗?你大可找赌坊的人来认,这是不是他们的牛车!”
梁一更搞不懂了,别人犯了事都是想办法撇清关系,这少年倒是帮捕快们找证据。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们走一遭吧!”搏头厉声说道。
少年大笑了起来。“走!去哪里?”
“当然是去封城大牢,然后等着过堂!”
“我只说这事是我做的,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走了。再者,我就算犯了事,你桂文鸢有什么资格抓我,你自己就是一个罪无可恕之人!”
捕头桂文鸢闻言大震,腰刀已然出鞘,他喝道:“你是什么人?”
“你且别管我是什么人,我且问你,封城城南孙家的女儿被人奸杀后埋尸,这是不是你干的!你与人勾结谋夺李家家产,致使李家男子被斩,女子为娼,这是也不是……”
少年一连说出十几件大案,加起害死的人命有近百条,奸淫的女子有三十多位,加害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谋得的财物高达数十万两白银。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可真的是罄竹难书,罪该万死!
其他的搏快都是面面相觑,有人知道其中一些,甚至自己也有份;有人还当这捕头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有人脸有怒容,分明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你胡说,你根本就没有证据!”桂文鸢怒道。
少年冷笑。“我当然没有证据,因为证据都被你处理掉了。可是我又不是官,我不需要证据,我只要知道是你做的就够了。所以,偿命吧!”
少年话音一落,便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软剑如同白蛇直取桂文鸢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