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摆了摆手,说道:“当然不是我,我那晚可在水潭里疗伤呢!”
然而就在梁一说话的同时,老猫费迪的双眼变成了竖瞳,并闪过了一丝光亮。
费迪的观自在有三档,最高档是观天下,可洞察万物,哪怕是渡劫修士也能看的明明白白。第二档为观虚实,可看清真假与虚妄。第一档为观知微,可看清事情的微小变化,甚至能看清人的情绪。
费迪现在使用的就是第一档观知微,只要梁一说谎,他就可以从梁一表情的微小变化中判断出来。最重的一点是,这最低档的观知微消耗很低,可以随意使用。
“没有说谎!”费迪心中暗道。“可是我怎么突然有一种不相信的心思呢!”
梁一当然没有说谎,因为那晚上偷走胡立钱袋的真的不是他,而是乌鸦“贪吃鬼”。
息枯荣将“贪吃鬼”与梁一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这十年来梁一修到了练气七十二重,这“贪吃鬼”成长也是飞快。
“贪吃鬼”本就是乌鸦,在晚上自然更加的隐蔽,这十年来它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练就了一身无声飞行的本领。它现在的能力,除了可以燃烧灵气的白色火焰外,还有温度极高的红色火焰,但它脑袋那道缝还是没有愈合,可能这是它天生的缺陷。
费迪向梁一拱了拱手,打算离开,忽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急得带着哭腔的叫喊声。
“你们看到我的孩子了吗?他叫铁子,个头有这么高……”
女人逢人便问,同时用双手来比量孩子的身高和体型。
“大姐,没有看到啊,要不你找算命先生问上一卦?”有路人给女人出了一个主意。
女人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便走到了那算命老先生的摊前,央求道:“老神仙,你帮帮找找我儿子,他突然不见了,我找遍了镇子也找不到!”
“女居士莫慌!”老者道貌岸然的说道。“你且写上一字,我来测上一测!”
“我,我不会写字!”女人双手用力的揉着衣角,局促又惶恐的说道。
老者暗骂了一声草率,“这女人衣着朴素,身上还沾着泥土,分明就是一个农妇,大概率不会写字,我真是太疏忽了!”
“这样吧,你去取一件你孩子的常用物件,或是衣物给我,我以此为凭算上一算!”
女人听了快步离去,想要回去取孩子的常用物件,而当她他经过梁一身边时,梁一开口了。
“我若是你,就速速去求修士相助!”
女人只是愣了一下,便继续小跑而去。
“她没有信你!”费迪说道。
“你这么肯定?”梁一问道。
费迪自豪的说道:“当然,我精通一种瞳术,能看清人的情绪和微小动作,从而推断其内心!我有比猫还厉害的眼睛,比猫还要厉害的感知,熟悉我的人一般都叫我‘老猫’。”
“你那天晚上就是用这种瞳术观察我的?刚才也是用这种瞳术来判断我是否说谎?”
“是的!”费迪不假思索的说道,看样子他没有胡立那么多的心眼。
费迪的话音突然一转,说道:“我刚才也用了瞳术,你没有说谎,更没有骗人,你看起来知道一些什么。那个女人不信你,但我信你!你能跟我说明白吗?”
梁一笑道:“你如果想知道的话,要付钱!”
“好,多少钱?”
“不要钱,你帮我做件事就可以!”
“麻烦吗?危险吗?”
梁一又笑了起来。“你倒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虽然听着让人不舒服,但总比那些嘴上说的好听,背后里鸡鸣狗盗的小人要好的多。麻烦嘛,这个我说不准,危险嘛,应该没有!我只是要让你帮我查些事情,你的这双眼睛应该可能派上用场!”
费迪说道:“听起来我有些吃亏,你得加钱!”
梁一笑的更开心了,“没有问题,一颗中品灵石可以吗?”
“当然可以,说让我办什么事情吧!”费迪斗志满满的说道。
“帮我查一个姓佘的人家,他们应该在五百年前住在这个村子里,而且小有名气。”
“好的,我这就去办!”费迪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等等!”梁一喊住了费迪。“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那女人去找修真者了吗?”
费迪哈哈一笑,他抓了抓头说道:“一听到有灵石赚,我把那事都给忘了。”
梁一觉得这个外号叫“老猫”的家伙很有趣,平时看起来像只病猫,一遇到重要的事情就像一只亢奋的猫。
“因为我看到有一个孩子被一只灵兽拖进了泥土中!我没有看清那是什么灵兽,不过一定不好对付,所以才建议那女人去找周围的修真者门派。”
“我们应该帮那个女人!”费迪说道。
“你倒是很有正义感,不过我们不能贸然去找那灵兽。首先我们不一定能对付的了它,其次如果那孩子现在没事,我们的行为可以逼得灵兽下死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同时也是我们要做的一点,这附近有一只强大的灵兽,镇子里的人知道不知道,这需要我们去查证,同时尽量搜集相关的情报,你可以胜任此事吧!”
“没有问题,不过我要暂时先将你的事放一下!”费迪突然转换话题,问道:“我记得你是一个瞎子吧,你是怎么‘看’的?”
“我的眼睛在那里!”梁一指着天空说道。
天空中万里无云,只有几只鸟儿偶尔飞过,但有一只黑的发亮的鸟儿一直在天空中兜着圈子。
这只黑色的鸟儿飞得很高,平常人很难看到,不过费迪不是一般人,而且他的眼睛更加的不一般。
“那只乌鸦就是你的眼睛?”费迪问道。
“是啊,你竟能看出那是一只乌鸦,很厉害啊!”
“那天晚上,偷走钱袋的也是它?”
“没错!”
费迪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胡立那家伙为了独吞灵石而演得一出戏!”
梁一说道:“他的确没有演戏,这不代表他没有抛弃你。其实这并不意外,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那个人可不像你这么有底线。”
费迪沉默了起来,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费迪说道:“你现在是我的东家,请问我的东家姓甚名谁?”
“你称我三两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