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从萧沐处灰头土脸的出来,愤恨的握紧拳头,他好歹也是朱雀营的统领,他竟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将自己带着的人全扣下,只给自己留个了府奴,简直是岂有此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必须要告诉父皇,让他给自己做主。
想罢,他连衣服都没顾上换就进了宫。
皇上正在温熙贵妃处用膳,萧衍求见不得,等在御书房里,直到皇上返回了御书房,他才得以相见。
“衍儿何故晚上进宫?可有要事?”萧知岳缓缓的开口,虽语气不激烈,但是透露出的是浓浓的威压。
萧衍此刻突然有些后悔来了,若说刚才他是一时冲动,那现在就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父皇,儿臣来是想请您为儿臣做主的。”
“哦?何事?”萧知岳饶有兴致开口,他这个儿子是什么脾性他可再清楚不过了,平日里只有他找人的麻烦,何人找过他?
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将萧衍逼成这样。
“回父皇,是五弟,儿臣的人碰到五弟的人,起了些冲突,本来只是些小问题,但五弟偏要将儿臣的人扣押动刑审问,”
“他们都是军中的血性男儿,自是不肯向他屈服,谁曾想他竟然逼的他们活活自尽了。”萧衍说着竟还挤出两滴眼泪来。
“沐儿?”萧知岳有些意外的念叨着,不大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
“对,父皇,就是萧沐,儿臣的人是不小心将他的人打伤,儿臣本来是带人去道歉的,没想到他不依不饶,直接将儿臣的人扣下,他处置儿臣人的时候儿臣就在现场,“
“儿臣气不过上前理论,没想到他却伙同自己的王妃——夏白薇,一同咒骂儿臣。
听萧衍如此说,萧知岳的眼睛里寒光微闪,萧沐果然是按捺不住了,这么多年他虽赋闲在家,却始终不肯交出玄武营的兵符,
他原本以为将萧沐的母妃控制住,萧沐便可一直老老实实待着,看来是自己小瞧他了。
“苏进忠,”萧知岳的脸色阴沉下来:“着人宣景昭王进宫。”
苏进忠得令,心中一喜,立刻去办,这景昭王的报应也算是来了。
二人等候不多时,萧沐便到了殿上,他身着暗色墨袍,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立体,俊朗的眉毛轻拧着,身姿挺拔如松走上前来及,朗声说道:“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急招儿臣所谓何事?”
“何事?萧沐,你还有脸问!”萧衍听他的话就来气,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他能不知道是何事?
“父皇还没开口,二哥急什么!”萧沐冷眼瞥着萧衍,刺了他一句。
萧衍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跪下说道:“儿臣鲁莽,还请父皇恕罪!”
萧知岳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萧衍一眼,人家萧沐还没怎么样,他就这般沉不住气,但他手下能用的儿子不多,萧彻又不问窗外事,唯独萧衍能牵制萧沐一二,
萧知岳虽心里不悦,但还是说:“无妨,你二人平身。”
紧接着他又缓缓道:“沐儿,关于你二哥说的事,你又作何解释?还有带女人去军营的事。”
“父皇说的可是今日军营发生之事?”萧沐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的说道,“儿臣自认为自己的做法没错,”
“是二哥挑衅在先,带人将城外难民的施粥处砸烂,还仗着人多,虐打当值维护秩序的余副将等人,余副将伤的最重,身上大大小小三十余处的不规则伤口,血几乎都要流干,要不是夏白薇去,他恐怕这会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二哥,中途还带人来企图阻止夏白薇救人。父皇,余副将等人作战英勇,不计生死,为我东陵多次立下汗马功劳,战场上敌情再凶险,他都不惧,为黎民百姓受过的伤,数都数不清,
“他恐怕到最后都没想到,自己没死在战场上却伤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儿臣若还无动于衷,不处置那些人,岂不是让功臣寒心?”
“余副将作战英勇,我的人难道就是孬种吗?他们亦是军中将士,”萧衍气不过萧沐之言上前理论。
“呵,军中将士?你的人心术不正,欺负百姓,虐打同僚,本王只是说要审问,他们便全部心虚自尽,你敢说这中间没有鬼?”
“老二,是这样吗?”听到这里,萧知岳也似乎听出些所以然来,他目光冷冷地看向萧衍。
萧衍心中一慌,急忙辩解道:“父皇,他这是污蔑,我那些手下都是忠诚之士,绝没有残杀自己手足的心思,请父皇明鉴。我带人去城外砸施粥处是为了维护皇城周边的秩序,谁知道那些人里会不会混有刺客,在修罗新帝来朝时刺杀他,儿臣是为了以防万一呐。”
萧沐冷笑一声,看着萧衍心寒的说道:“二哥,事到如今你还嘴硬。那你三番两次的阻止白薇救人又怎么说?”
萧沐的控诉让萧衍有些忐忑,但他嘴上又不想输:“父皇,儿臣不是阻止救人,是想着五弟妹是个妇道人家,虽说上次碰巧救回祖母,但不见得真有处理外伤的本事,怕她耽误余副将的性命。倒是五弟,执意不用军医,让五弟妹插手,不知是何居心。”
萧沐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萧衍:“不瞒你说,余副将现在已醒,便可知本王的选择没有错,你口口声声的背刺白薇,可若是没有白薇收拾这个烂摊子,二哥你又当如何?”
什么,萧衍闻言大惊,没想到这个余副将这么快就醒了,还真是小瞧了那个夏白薇,他偷眼瞧向萧沐,不确定余副将究竟有没有将他的事说出来。
萧知岳摆了摆手,眼神中常人看不懂的思量一闪而逝:“罢了,余副将之事朕自会派人彻查。不过沐儿,你带王妃去军营,确实有失妥当。”
萧沐拱手道:“父皇,当时情况危急,夏白薇医术高明,只有她能救余副将,儿臣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