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便是长安!兄弟们打起精神,只要过了长安,我们就安全了!”
三百余人铠甲精良,虽然样子狼狈,但是眼神之中却满是坚毅。
高顺牵着马走在最前端开路,时不时的回头鼓励着陷阵营的弟兄们。
“将军,我们恐怕不能安全了!”高顺身边一名陷阵营士卒开口道。
只见那名士卒手指前方。
高顺猛得打量前方,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支兵马飙来。
高顺大喝,“结阵!”
陷阵营乃是重甲步兵,敌人已经进入视野,要想跑是来不及了,只能列阵迎敌,只有这样,自己这三百余人才有生还的希望。
李典带兵远远的看到高顺指挥陷阵营列阵,不由得称赞,“筋疲力尽之际,尚有一战之勇力,陷阵营,果然名不虚传!”
李典引兵杀到。
“高伯达,你若下马受降,定会受到陛下重用,弃暗投明吧!”李典高呼。
高顺哈哈大笑,“弃暗投明?昔年亦是在此处,也是喊我弃暗投明!只不过那年是乐进,现在呢?乐进人呢?”
李典闻言,不由得想到了昔年的好友,身材矮小,却极其勇敢,逢战必先。
“文谦已故,不必再言,不过我李曼成只不过被曹公抛弃而已,能够成为大汉皇帝麾下,我很荣幸,我今天只是邀请高将军一起!”
高顺苦涩的笑,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
“李曼成啊,李曼成,我还是很欣赏你的,毕竟曹营诸将性情不定,很是浮躁,而你不同,你若是不为武将,成为文官,也定然会大放异彩!”
李典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长安,就是在这个地方,论武艺,温侯英雄,曹营诸将无人能敌,论兵法战阵,哪个将领没被我高顺打败过!”
李典策马缓缓向前,“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一辈子无敌,一辈子不败!”
“有的人可以输无数次,有的人只能输一次!陷阵营的兄弟们,以往我都追求必胜,这一次,不一样,放下武器,站到一边的,我相信李将军不会为难你们!今日之后,不论生死,陷阵营将不复存在!”
李典叹息了一声,“伯达,你又是何苦呢?”
高顺大笑,“我高顺生于这乱世,心中早已经没有家国天下,奉先救我一命,我以命还之,今日生死听从天命,陷阵营有投降者,还望曼成不要为难!”
李典开口喝道:“愿降者,放下武器,退出百步!”
三百余人的陷阵营纹丝未动。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三百余人齐声呐喊。
高顺咧了咧嘴,“白费了这么半天,让曼成看了笑话!既然兄弟们执意如此,今日,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曼成,来吧!”
李典无奈,本以为还能免去厮杀,没想到还是要战。
“吹号角!”
李典身边士卒取出号角,吹了起来。
“呜呜~”
高顺疑惑,很快他便明白了李典的意图,在己方身后,一支队伍遥遥而来。
“果然是曼成,竟然如此谨慎,面对我这三百多人,还两面夹击!”
李典长枪一挑,“不怕你知晓,我带了一万兵马,今日你只有降或者死!”
“唯战而已!”
“杀!”
“杀!”
既然谈不拢,那么终究要动手,双方士卒顿时冲杀在一起。
只有高顺和李典横枪立马在原地,遥遥相望。
陷阵营向来都是以一挡十,奈何如今经过长途跋涉,吃不饱睡不好,面对三十倍的敌人,根本无力反击。
不断的有士卒倒地,又要挣扎着爬起来,不等动作,便被身边的蜀军用长枪扎中,透过身躯,钉在地上。
高顺面无表情,心却在滴血,这都是他的精锐,是他的兄弟,十几年,二十几年,同吃同住的兄弟。
本来还想等待李典露出破绽,此时此刻却等不了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此战唯有擒杀李典,自己带着活着的陷阵营兄弟才能冲出蜀军包围。
高顺猛得一拍战马,“驾!”
长枪挥舞,不断的收割面前的蜀军。
面对李典,高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当年,自己也是略强于李典,而如今自己状态极差,李典以逸待劳,怎么看,自己的胜算都不大。
“看枪!”虽然高顺策马而来,但是李典几乎瞬间迎上,并且率先发起了进攻。
一记中平枪,直扎高顺咽喉。
高顺久经战阵,都是用枪的大将,对于中平枪再熟悉不过,高顺反手一个拦挡。
竟然只是让李典的长枪偏离了诡异,险些扎到脖颈。
李典枪头已经在高顺肩膀上方,双臂发力直接横斩。
这一击,反应速度着实够快,高顺慌忙低头,使得李典横斩击空。
不等高顺抬起头来,李典枪势未老,竟然直接收枪,挑向高顺的战马。
这一下着实有些过分,高顺急忙护住自己的伙计,“李曼成,数年不见,你竟然都开始动用下三滥的招式了!”
李典冷笑,并不回答,只是出枪狂扎。
打得高顺措手不及,拦挡有些疲于奔命。
三十合一过,高顺节节败退。
这让高顺不得不承认,虽然李典的招式有些不齿,但是其武艺的确大有长进,别说自己状态不佳,便是全盛时期,恐怕也不是现在的李典对手。
高顺并不知晓这一切的缘由。
只因封狼营训练之时,李典和林枫对练,被林枫吐槽李典的枪招一板一眼,全无灵活可言。
便将自己罗家枪法的精义传于李典,罗家枪法刁钻诡异,迅捷如风。
林枫给李典演示了咽喉、外肩、虎口、裆部、胯部、膝盖、脚背等诸多要害,让李典大为震惊。
于是,李典的枪法,从以前的中规中矩开始逐渐诡异,而且在这一条路上越走越远。
此时的李典一杆长枪笼罩高顺一人一马,高顺根本不知晓李典的枪下一秒出现在哪里,枪怕摇头这句话,被李典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又打了近三十合,高顺已经气喘吁吁。
“下马受降!”
李典一声大喝。
高顺咬着牙,“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