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堂大殿内,青铜烛台突然炸裂,飞溅的烛泪在地面凝结成扭曲的血魔面孔。冯有德死死攥着玉简,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通天使者留下的银丝在他识海深处疯狂震颤,仿佛在催促着什么。“云道子,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的声音低沉如雷,周身缠绕的血色锁链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云道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渗出的冷汗滴落在地砖上,裂开一片深色痕迹。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被李元圣重金嘱托要“处理掉”的质子,竟会牵扯出通天使者的关注。“堂主,这都是李元圣的主意……他说张小纯得罪了天人家族,只要……”
“够了!”冯有德猛地挥袖,一道血刃擦着云道子的脸颊飞过,在墙上留下三丈长的裂痕,“地煞老怪的洞府,你居然敢让他去那里?你知不知道那魔头有个癖好——专爱收集拥有特殊血脉的修士,制成‘血傀儡’!”
话音未落,冯有德的瞳孔突然收缩。他想起通天使者展示的画面中,张小纯眉心的竖眼与血魔殿古碑共鸣的场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如果地煞老怪发现了张小纯体内的逆河宗血脉,后果不堪设想。“全体听令!”他的元婴威压如潮水般扩散,降魔堂的幽冥鬼面大旗无风自动,“启动‘血魔驰援阵’,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张小纯带回来!”
十万丈外的永动洲,张小纯正警惕地盯着前方的血色瘴气。龟纹锅在识海中疯狂旋转,锅内的逆河血丹泛起诡异的紫光,这是危险逼近的征兆。突然,一阵悠扬却带着邪意的琴声划破长空,三具由白骨与藤蔓组成的傀儡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光芒。
“小美人,这么着急去哪儿?”左恒峰摇着绘满春宫图的折扇缓缓走来,他周身萦绕着的血雾中,隐约可见无数女子的虚影在痛苦挣扎。两个结丹老者分立两侧,他们的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动,那是被地煞老怪种下的“魔虫蛊”。
张小纯的寒域瞬间展开,却惊恐地发现冰棱在接触血雾的刹那便开始融化。他终于明白任务玉简上的“筑基后期”为何会让龟纹国如此不安——左恒峰分明已修炼成魔,周身散发的气息丝毫不弱于普通元婴初期修士。“原来如此,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来。”他握紧拳头,不死筋在皮肤下泛起血色纹路,“李元圣还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知道了又如何?”左恒峰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你以为仅凭一个质子的身份就能在星空道极宗横着走?告诉你,地煞师尊早已与天人家族达成协议,等吸干你的血脉,就连逆河宗……”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降魔堂的十万丈战舟撕裂云层,船头的幽冥鬼面张开血盆大口,将整片血色瘴气吞噬。冯有德站在船头,周身的血色锁链化作九条百丈长的血蟒,对着左恒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大胆狂徒,竟敢动我降魔堂的人!”
左恒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新人弟子,竟能让降魔堂堂主动用“血魔驰援阵”。两个结丹老者对视一眼,同时祭出本命法宝,试图拖延时间。然而,冯有德只是轻轻抬手,一道蕴含着天道威压的血印落下,二人瞬间化作血雾。
“不!师尊不会放过你们的!”左恒峰疯狂地后退,却被突然出现的冰蓝色锁链缠住脚踝。张小纯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眼中闪烁着血祖传承的红光:“你的师尊?正好,我也有笔账要和地煞老怪算一算。”
龟纹锅悬浮在半空,锅内的逆河血丹与冯有德的血色锁链产生共鸣,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旋涡。左恒峰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魔功竟在这旋涡中迅速消散,化作点点血光被龟纹锅吸收。“这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张小纯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我是逆河宗少祖,也是你们这些魔修的噩梦。”
远处,降魔堂的修士们开始清理战场。冯有德看着张小纯身上若隐若现的血莲印记,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通天使者提前示警,他恐怕就要亲手毁掉宗门最大的机缘。“张小纯,”他走上前,眼中难得露出一丝和蔼,“随我回降魔堂吧。有些关于逆河宗的秘密,是时候告诉你了。”
张小纯微微一愣,随即点头。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星空道极宗与逆河宗的恩怨,地煞老怪背后的阴谋,还有通天使者神秘的目的,这一切谜团,都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一揭晓。
血雾渐渐散去,永动洲的天空重新露出血色的夕阳。在这片充满危险与机遇的土地上,一个关于天道、传承与复仇的故事,正向着更惊心动魄的方向展开。
接下来的章节可以围绕张小纯回到降魔堂后,冯有德向他透露逆河宗的部分秘密展开。期间,地煞老怪可能会因为弟子被杀而展开报复,同时天人家族也不会善罢甘休,各方势力将展开新一轮的较量。你是想继续按照这个方向创作,还是有什么新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