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主殿内,烛火在灵气风暴中摇曳不定。当灵玉雕像破土而出的刹那,整个空间的温度骤然升高,墙壁上的符文禁制竟被这磅礴的灵气震得粉碎。张小纯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为何小乌龟会如此激动——这尊由极品灵玉雕刻的女子像,赫然是传说中的“聚灵天女像”,其核心内嵌的灵玉髓,足以让方圆百里的灵气浓度提升十倍!
“这……这是上古灵玉!”负责护卫的元婴修士中有人失声惊呼。众人的目光如饥似渴地黏在雕像上,就连见多识广的陈海也忍不住从殿外探头,喉结滚动不止。
蔡家族长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望着雕像,仿佛在凝视家族的墓碑。他如何能想到,这个看似偶然的“参观”,竟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蔡家最隐秘的心脏。大族老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他们很清楚,当灵玉雕像现世的那一刻,蔡家就已经失去了与其他家族抗衡的资本。
“白总管果然好手段。”大族老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毒,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此乃我蔡家先祖机缘所得,今日献于白总管,还望……”
“还望什么?”张小纯打断他的话,手指轻轻抚过雕像的裙摆,灵玉髓的温润触感让他心中一颤。他转头看向蔡家族长,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蔡族长可知,私藏上古灵玉在蛮荒是何罪名?”
蔡通身体剧震,抬头望向张小纯,眼中满是绝望:“白总管明鉴!我蔡家从未……”
“从未声张?”张小纯突然暴喝,周身元婴威压轰然释放,“若不是本总管察觉,你们还想瞒到何时?这灵玉雕像吸收的灵气,足够养出十位天人!你们是想谋反吗?”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蔡家众人魂飞魄散。谋反罪名何等严重,足以让蔡家上下万劫不复。大族老脸色惨白,踉跄着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砰”巨响:“白总管饶命!我等愿将雕像奉上,只求留蔡家一线生机!”
张小纯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撤去威压:“张某与蔡家并无深仇大恨,只要你们识时务……”他扫过满地珍宝,“这些东西本总管就暂为保管了。至于灵玉雕像嘛……”他指尖凝聚一道符文,打入雕像眉心,“就当是你们向巨鬼王表忠心的贺礼吧。”
蔡通和大族老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深知,能保住族人的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那些珍宝和灵玉雕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终究只是身外之物。
“谢白总管开恩!”蔡家众人集体叩首,声音里既有感激,也有不甘。
当张小纯带着满载而归的队伍离开蔡家时,天际已乌云密布。他坐在软轿中,神识沉入龟纹锅,只见聚灵天女像正在锅内缓缓旋转,灵玉髓散发出的灵气被十四色火淬炼,化作一枚枚拇指大小的灵晶。小乌龟趴在锅沿,正用爪子拨弄着一枚灵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张小子,这灵玉髓要是炼入不死卷……”小乌龟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先别急。”张小纯打断它,目光透过轿帘,望向蔡家方向逐渐消失的灯火,“蔡家虽惨,但陈家和张家还等着咱们去‘鉴赏’呢。况且……”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陈家玉佩,“巨鬼王想要的,恐怕不止是这些珍宝。”
软轿在暮色中蜿蜒前行,两万魂修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颤抖。张小纯靠在轿壁上,思绪却飘向了巨鬼王殿内的鎏金王座。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场看似肆意的“抄家”,实则是巨鬼王精心策划的棋局——借他之手削弱三大家族,同时又将他推到风口浪尖,成为各方势力的眼中钉。
“好一个借刀杀人。”张小纯喃喃自语,手指捏碎了一枚蔡家献上的血河丹。丹药化作齑粉的瞬间,他忽然露出一丝冷笑——既然已经身在局中,那就让这盘棋,下得更热闹些吧。
此刻的蔡家祖祠,蔡通望着空荡荡的宝库,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滴在灵玉雕像曾经摆放的石台上,竟凝结成了一朵黑色的花。他知道,蔡家的时代已经落幕,而那个叫张小纯的男人,正踩着他们的尸骨,走向更广阔的蛮荒舞台。
“报应啊……”蔡通低语着,伸手触碰冰冷的石壁。在他掌心之下,一道隐蔽的符文悄然亮起,那是蔡家老祖临终前留下的后手——只是此刻,他已没有勇气去揭开这个秘密。
风起云涌,巨鬼城的夜色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张小纯,正站在风暴的中心,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