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的虎口被归墟封魔杵震得鲜血淋漓,却依旧死死攥住武器,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将其狠狠插入恐怖身影胸前的伤口。刹那间,归墟封魔杵爆发出刺目光芒,这光芒并非寻常金色,而是如同液态的太阳精华,带着神圣与净化之力的璀璨强光,以摧枯拉朽之势在黑暗中猛然绽放。强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通道,岩壁上经年累月的苔藓在光芒下泛着诡异的幽绿,黑袍人的兜帽被光芒掀开,露出他们扭曲狰狞、布满符文刺青的脸庞,而那恐怖身影身上暗紫色鳞片的纹理,此刻也清晰得如同雕刻在众人视网膜上。
恐怖身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波震得通道顶部的碎石如暴雨倾盆,岩壁上甚至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它声音中充满痛苦与愤怒,仿佛远古洪荒的巨兽在垂死挣扎,要将整个世界震碎。巨大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紫色鳞片如同瓦片般簌簌掉落,每一片鳞片落地都砸出深坑,黑色黏液如沸腾的沥青,从伤口处如洪流般涌出,却在触碰到封魔杵光芒的瞬间,发出 “滋滋” 声响,腾起刺鼻的白烟,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黑袍人见状,惊恐地瞪大双眼,浑浊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咒语声变得杂乱无章,带着哭嚎般的颤音,他们纷纷起身,黑袍下伸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触手,疯狂地朝着陈默扑来,试图阻止这一切。
陈默紧闭双眼,额头的汗珠如断线的珠子滚落,睫毛上都凝结着咸涩的汗水。他集中全部精神,在心中默念着古籍中晦涩难懂的灵咒,每念出一个音节,都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喉咙里翻涌。随着他的默念,归墟封魔杵上的符文光芒愈发耀眼,光芒如同活物般交织成一道道神秘的图案,如同金色的藤蔓,朝着恐怖身影的体内蔓延。每一道符文图案的蔓延,都让恐怖身影的挣扎愈发剧烈,它挥舞着巨大的锁链,铁球如同陨石般四处乱砸,通道内的地面被砸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岩壁上的石块被震得如子弹般横飞,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粉尘。
陆雪虚弱地躺在陈默脚下,苍白的嘴唇上结满血痂,她努力睁开眼睛,眼皮却像被灌了铅般沉重。看着陈默与恐怖身影的对抗,她眼中满是担忧与坚定,泪水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她强忍着剧痛,调动体内仅存的灵力,指尖颤抖着画出古老的符咒,凝聚出一道微弱的护盾。护盾表面泛起淡蓝色的光晕,如同水面的涟漪般脆弱。黑袍人的黑色触手撞击在护盾上,溅起阵阵火花,护盾光芒闪烁不定,每一次冲击都让它变得更加透明,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科学家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鼻腔里还残留着自己鲜血的腥甜,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满是重影。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强撑着从碎石堆里挣扎着爬起身,膝盖在尖锐的石块上划出深长的伤口,却浑然不觉。口中念起古老的符文咒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金色符文从他手中飞出,围绕在陈默身边,符文边缘泛着细碎的电光,增强着归墟封魔杵的力量。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每念出一个符文,都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恐怖身影胸前伤口处的光芒与归墟封魔杵的光芒相互呼应,如同两条纠缠的巨龙,逐渐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恐怖身影笼罩其中。光茧表面流转着神秘的纹路,如同星河在其中流淌。在光茧内,恐怖身影的轮廓逐渐模糊,它的嘶吼声也渐渐减弱,变成了低沉的呜咽。黑袍人意识到大势已去,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枯槁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竟然纷纷自爆。黑色的能量如同潮水般爆炸开来,在通道内掀起一阵强烈的风暴,风暴裹挟着碎石和尘土,如同黑色的海啸,朝着陈默等人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岩壁上的石块被瞬间粉碎。
陈默感受到身后袭来的强大冲击力,耳膜被震得生疼,鼻腔涌出温热的鲜血。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布满血丝,归墟封魔杵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照亮了他因用力而扭曲的脸庞。他将灵力运转至极致,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在身前凝聚出一道坚不可摧的金色屏障。屏障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图腾,散发着神圣的气息。黑色风暴撞击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金色屏障剧烈摇晃,表面出现一道道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破碎,裂纹中甚至渗出黑色的雾气。
当风暴终于平息,通道内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陈默缓缓放下屏障,双腿因过度用力而不住颤抖。他看着眼前的光茧,心中忐忑不安,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紧贴在身上。随着光芒逐渐减弱,光茧内的恐怖身影再次显现出来。此时的它,身躯已经缩小了数倍,身上的鳞片褪去了暗紫色,变得晶莹剔透,如同一颗巨大的宝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它的双眼不再是冰冷贪婪的血红色,而是充满了温和与平静,如同深邃的湖水。
恐怖身影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陈默,眼中竟闪过一丝感激,它的眼神如同春日的暖阳,融化了陈默心中的紧张。它张开嘴,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声波中带着古老而神秘的韵律,虽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陈默却能感受到其中传达的善意。随后,它化作一道光芒,融入了归墟封魔杵之中。归墟封魔杵光芒大盛,符文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光芒中隐隐传出悠远的吟唱声。
陈默拿起封魔杵,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而纯净的力量,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的希望。他知道,他们成功了,成功净化了归墟的邪恶力量。然而,通道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千疮百孔,头顶的岩壁不断有碎石掉落,地面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随时可能坍塌。陈默急忙抱起陆雪,她的身体轻得如同一片羽毛,科学家也拖着受伤的身躯跟了上来。三人朝着通道外跑去,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通道里回响,每一步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急切。
就在他们跑出通道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如同山崩地裂,通道彻底坍塌,扬起漫天的尘土,遮天蔽日。尘埃落定后,曾经危机四伏的通道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废墟,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