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老公想得周到。”这一点我还真没想过,压根儿也没觉得会有一天离开贵阳来南白,但他一提,就真的是这么回事。
“那我先替孩子们谢谢你。”我摸了摸肚皮,冲着王浩有模有样的说:“宝贝,快,谢谢你爸爸。”
王浩露笑。
正好有人经过我们旁边,这个道有点儿窄,王浩把我换到内侧去,护着我走。
“注意点车和人。”
“这不是有你在呢吗?”
我洋洋得意,他盯我,却是无声沉默的,或许也是默认了吧,默认我偶尔一些幼稚行径。
“是有我在。不过,我也没看到有什么好处,你不能想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吧?”
我抿唇,努努嘴。
怎么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呢?
正想问他,便听到他贴在我耳边说:“把你刚刚说的话重新说一遍,我听听。”
“什么话?”
我细致回想,刚刚也没说什么呀?不就是仗着他在,说了点幼稚话嘛?
“刚刚你代替孩子说那一句。”
他点了我一下。我一回想,眼睛猛的睁大,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这男人!
我瞪他,他却不以为意搂着我继续往前走,还跟我说什么一会儿迟到了,别让师傅等我们。
但脸上的笑却一点儿没藏着。
“你就这么想当爸爸?”
我顿了顿,拉住他站在原地问。
“你问问三十岁的男人哪个不想当爸爸。”
他不答反问。
我盯着他出了神。
“好了,走了,去吃饭那个地方再说?”
我拂开他的手,偏不走。他倒也纵容我的固执,或者说本来也是跟我故意小闹。
“王浩,你不单纯。”
反而把他给说笑了。他一只手插着腰,另外一只手随意垂放,头歪过去看别的地方又转过来。
看着我笑:“嗯,你分析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要是对你都单纯,那我怎么当爸爸?”
这话乍一听是没什么毛病,可我在脑海中重复一遍后,发现这个人还在强调这个词儿,这是在隐喻,在占我的便宜!
“王浩!”
他把我搂过去,托着我的腰拉近距离,突然提起上一次我们经过那个情趣店的事儿,一只手把我一侧的头发绕成圈,声音低沉浑厚。
“媳妇儿,想不想玩?”
“玩什么?”
“玩游戏。男女之间的游戏,上次我们不是去店里转了转?要不我下个单,应该同城可以送过来。等我们回贵阳差不多也就到家了。”
“……想都别想,不玩。”
我刚拂开他的手,他立马又用同样的姿势贴过来,把我困在他怀中。
“唉唉唉,之前不是说配合的?你忘了你在店里答应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反悔?”他绕我头发那只手落在我肚子上,用孩子说事儿了。
“好歹也当着孩子的面儿,你怎么着也得做一个诚实守信的人,给个好的胎教吧?”
我把他的手拿开,也贴近他,悄悄话的语气问他:“到底是谁的胎教不行?”
他啜笑。
“一码归一码。不影响,你同意吗?我让人送了。”
“你想让人送就让人送呗。”
“这个不行,我得问问当事人,不然买了你不用还不是很浪费?现在咱们这么多责任压在身上,每一分钱都得花到刀刃上啊~~
媳妇儿,买?”
“哎呀,你别凑这么近,刚刚不是说不让人家师傅等吗?那还不过去?”
“你答应吗?你答应你就过去。”
他还有点缠人,其实咱们两个刚重逢那一段时间他也是这个样子。你很难想象平日里在别人面前他那一副沉稳如山的模样,跟现在完全不同。
但每个他的样子我都是喜欢的。
我和他周旋了两三回合,最终不得不影响,本来这也是和他之间在谈话和交流上的小情趣,我才不会扫兴,而且我也对制服着迷。
“行,那我找人去弄。一会儿到家等她们都没影了,咱们关在房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揪他手臂,从我们身旁路过的还是一个老人,我瞪他:“能不能低调一点?”
“放心,听不懂。”
我哑舌。
“你……就不怕以后变成这个岁数,也被年轻人嫌弃?”
“人家想嫌弃我不用等我老。不过有一个事,我就是到老了也有我自己的玩法。年轻人不一定懂。”
我脸一热,抬步走在前头去了,等他从后面追过来。继续圈着我的腰走。
他依旧没有忘记刚刚那个茬。
“媳妇儿,我觉得胎教和我们的情趣同时进行,不耽误。”
“?”
买制服还不够,他还想干什么??
什么胎教会在那个时候起作用?
然后就听到了他厚颜无耻在我耳边说:“到时你就教他叫爸爸,指不定这孩子聪明,在娘胎里就学会了,等生下来到他会说话时咱们不用教他都会叫爸爸。”
一口一个爸爸。
这两个字每被他提到一次,我这心里就会下意识动一下,像石头弹跳一般,似禁忌。
我抿唇,“哼哼”一声,冲他扯出一抹笑来,我俩脸都怼近了,我突然伸手揪着他耳朵,力气不大,但估计也是疼的,他都皱眉了。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不要脸呢?啊?!”
“揪了就是同意了。”
“我没有,你少替我做决定!”
“你不能体罚了我还不点头,这不公平。”
“嘁,公不公平又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不是就不是,我说不行就不行。”
“反正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们两个谁也不让谁,似玩笑,似打闹。
这个时候也没有非要拼出一个输赢来,反正回家之后的事儿回家了再说。
南白的烤鱼,其实还挺出名,都说这家还可以,这个时间点其实也勉勉强强适合。
王浩特意去嘱咐老板辣椒少一点儿,我却倾向于辣椒重点。在贵阳都吃不了太香太辣的辣椒,回遵义来自然还是想放纵放纵的。
在店里,王浩和老板搭话,问他们这边学区是怎么界定的?
“学区啊?一般是挨着哪片就读哪片,像我们就住在万寿广场附近,南小在这边,就可以直接读涩,南小,南中初中部、高中部,都是在一起的。
象山市场、阳光花园、扬州恬苑之类的就是三小,二小在下边挨着三中的,反正都是就近读,现在不是又出了一个八中吗?听说挑选的老师都是各地方最优秀的那种,好像就在三小附近不远,具体我还没过去过,差不多就这情况。”
“那小学和初中对高中有什么影响吗?是校内直升还是需要考?”
“二中三中好像是校内直升,南中需要考。我家娃儿才读小学还没去打听这些。不好意思哈。”
“没事,我也是给娃儿打听打听。”王浩和他一问一答,道了谢。
老板又问:“你们娃儿多大哟?看起来还挺年轻的,感觉不算大。”
我喝着水,心想:都还在肚子里呢就开始打听,估计也就只有王浩了。
结果王浩说:“下半年也马上读小学咯,快得很,也不年轻了。”
我喝水的动作一顿,有点儿懵,但紧接着就是阵阵发甜。
他似乎都没有忘记过那两个小家伙。突然提到要装修房子,搬到未来方舟那边去,并非只是怕家里房间少将来不够,他想的更多的是孩子马上要读小学了,直接去中天一站式到初中,再到高中……
不然谁这么急?肚子里的孩子才四五个月,说读书还早得很。
现在来南白又打听这些……
说实话,这些我都不一定办得到,或者说我根本就办不到,即便某天有条件,有能力了,但不会有这种考虑和打算,我是说对别的孩子。
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会考虑的。
不知是他这些话的增持还是怎么,我觉得他脸上布着一层光,这光能照亮我生命中的所有黑暗。
“哎哟,看不出看不出,孩子都这么大了?”
“一晃眼就大了。”
“是嘞,真是一晃眼,一两岁两三岁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每天睁眼好像都看不见头,不是伤风头热就是哭哭啼啼,哎哟,简直把人都熬得憔悴了。后来都不和我们玩咯,自己玩玩具看电视,和小区那些小孩耍。
这两年过得快得很,一下子就小学了,时间好不经混。”
是啊。
时间好不经混。
从农村到贵阳仿佛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梦之前觉得天方夜谭,梦醒后……我们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出生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这一顿烤鱼吃的很愉快,味道巴适,一旁的师傅也在夸,直言回头要是再来南白他带着家里人一块来尝尝。
老板忙和他道歉,说欢迎下次光临。
风土人情体验感也很不错,南白人热情,从烤鱼店出来就是一些水果店、药店等等,我们挑了一家水果店,正好枇杷上了。
一问价格。
十块钱三斤。
价钱不贵,枇杷还大颗,品质看着不错,王浩买了九斤,分成三袋。
一袋给师傅。
“哎哟,王老板,不用不用不用,你给的都已经够多了,还拿这些,拿回去给孩子吃,不用拿不用拿。”
“拿着吧,我这边也有,吃不了这么多。一天天麻烦你跑,吃点枇杷也好。”
“我跑不是应该的吗?真的不用,唉,老板娘,你拿回去。”
“好了,不要推来推去,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是个心意。拿着吧,带回去给家里的人尝尝鲜。”
“诶,这怎么好?”
“拿着。走了,打道回府。”
“好好好,那我就替家里人谢谢你们了。哎呀,你们两个总是那么贤惠,又大方又舍得,真是难找。”
我们都往回走,路上也环顾了一圈南白的建筑,阳光花园,万寿广场,对面就是县医院。
王浩说先找人再问问具体情况,打探清楚了再下手。我当然是支持的,而且,希望最好是不要用到,永远作为备用才好。
另外一袋枇杷他给阿姨了。剩下的就是我们和两个孩子的,到家他们都回屋躺下了,但是听到我和王浩的声音又从床上翻身起来,光着脚丫就跑到玄关来。
一口一个妈妈妈妈的喊着。
女儿到底稳重一些,穿着鞋,但也跑过来抱住我。
“妈妈,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明天早上起来才能看到你呢。”
我摸她的头,说:“不会。乖~~”
“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王浩在背后把门关上,上锁,拎着枇杷换鞋走进来,边走边问。
“王叔叔!”儿子先跑过去抱着他。
“没忘记你。”他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你和妈妈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在梦里去见你们了~~”
这小子嘴真甜。
王浩拿高琵琶袋子,一只手抚摸他的黑发。
“好。听话。”
“王叔叔,我也没忘记你。”女儿补了一句,说:“你刚刚送奶奶,迟一步进来。”
“嗯,好,乖,来,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妈妈,这是什么?”
之前在老家也给他们买过,不过平常常见的水果就是苹果,柑子,西瓜。
像枇杷这种他们吃的少,自然吃了也会记不得名字。
“这叫枇杷,吃了对嗓子好的。”
“枇杷?”女儿听这个名字,想了想,问:“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川贝枇杷膏里面那个枇杷?
妈妈,那个也是治咳嗽的。”
“对!就是里面那个枇杷,这个就是原材料。你真聪明。”
女儿美滋滋看着我笑。王浩让他们拎进去吃,我怕他们有点儿不太掌控的好量,提醒他们晚上少吃点,不然会睡不着,肚子痛。
“妈妈知道了,我吃最后一颗,这个枇杷好甜~~”
“我也最后一颗~~”
“行,都最后一颗啊,赶紧吃了睡觉。”
后来我从孩子房间出来,门被人敲响了,王浩眼神暗示我去开门,他跟在后边。
是送东西的跑腿,王浩给了钱便走了。
“什么?”
他让我拎着,我抬头问,都不用他回答看他眼神就想起白天说的事。
“打开看看。”
我把袋子拍他怀里,说“不要,你自己看”就转身快步回房了,然而……
根本不是什么制服,是三点式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