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怎么说了不听呢?我不是你的朋友。”
乌鸦面具把自己的头抽出来,像是生气了。
盛亭净热脸贴了半天冷屁股,他也是有脾气的,黑着脸要去拽他的面具,但乌鸦面具早就有所防备,很轻松的拦截住他的手。
“搞偷袭是吧?你好阴险啊,前脚还关心人家,后脚就如此轻薄于我,我知道你对我情根深种,情难自禁,但你也不能做这种事啊。”
神经病。
盛亭净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乌鸦面具不让他动,抓着他的手死活不松。
“我发现你现在比以前更贱了。”
“奥?你跟我以前还认识呢?”
“我不想跟你说话,远清呢?”
乌鸦面具瞬间笑容消失:“什么远清,不认识。”
“别跟我装,你既然救了我肯定也救了远清,他在哪?他还好吗?我要见他。”
“我在你心中原来是个这样的好人,救你是因为你有价值,至于顾远清,我干嘛要救他。”
盛亭净心累,感觉和他说话是一种非常费体力的事。
“别装了行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暗夜的wrong,但燕舜泽,你的讨厌已经形成了磁场,只要靠近我半米我就觉得厌烦,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你,跟别提你就只戴了个面具。”
“嗤,我也不喜欢你。”
“那可太好了,我要见远清,快点。”
在他消失的几个月时间,阿净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别的人,笑命运待他从来都是那么残忍,不肯给他一丝善待。
盛亭净抽他一巴掌:“愣着干嘛?”
燕舜泽摘下面具,刚要说什么,盛亭净突然大笑起来。
“光头哈哈哈哈。”
“笑话我?等会给你也剃成光头。”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行,他是真的敢这么干。
盛亭净秒收笑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里是暗夜的一个分部,你不能在这里随意行动,所以我要给你扎一针懂吗?”
盛亭净主动伸胳膊:“扎呗。”
燕舜泽的心情十分复杂,脸上却依旧摆出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就这么信任我啊?不怕我借机给你下点什么药?”
“那你可以去死了。”
“来啊来啊,脖子给你。”
盛亭净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掐死他个孽畜。
“别闹了行吗,你幼不幼稚?”
“到底谁幼稚?我可是看见了你划了我的遗照,还在我的墓碑上刻羞辱性文字,太恶毒了。”
“你活该。”
“好,我活该,我打算在我隔壁给你也立个碑,就用那张你偷吃葡萄摔了个狗啃泥的照片怎么样?”
盛亭净满头问号:“你有病吧?我又没死立什么碑?”
“我也没死啊,你不也给我立了碑,礼尚往来我也该给你也立一块。”
“你还好意思说,你假死骗我,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怎么,听到我死亡的消息不高兴吗?”
好会堵人的话,瞬间他质问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它要是再咄咄逼人,那不就显得燕舜泽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不用想都知道燕舜泽会怎么嘲笑他。
盛亭净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我本来是挺高兴的,但现在发现你没死非常非常非常失望,你还是赶紧去死吧。”
“那可不行,我要是死了你不是又要偷偷抹眼泪了。”
“谁偷偷抹眼泪了!”
诽谤,这就是诽谤。
燕舜泽看着他笑,阴阳怪气道:“行,你没抹眼泪。”
“你别跟我说话了,我迟早会被你气死。”
或许是在游清影那里磨出了抗体,盛亭净这次没被气哭。
他拿出一根麻醉棒塞进嘴里咬破,叼着蓝色的塑料棒踹燕舜泽一脚,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燕舜泽觉得好笑,揽住他的腰抱起来。
嗯,重了不少。
倒是没吃到苦。
暗夜分部的囚牢里,顾远清伤的比盛亭净重的多,就算受到了治疗,还是昏迷不醒。
麻醉药剂的效果已经过去,盛亭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
整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靠着头顶的一盏微弱的灯光照明,昏暗到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手腕上的手环不见了,应该是被燕舜泽收走了。
突然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硌到了,摸了一下发现是他的空间宝石,就连手环也放在里面。
算他有点良心。
他左右巡视一番,在角落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顾远清,慌忙走过去把他扶起来。
本来他是想把顾远清抱到毯子上,但他是个废物,他抱不动,只能把毯子拖过来,将顾远清滚巴滚巴,滚到毯子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差点没把自己累厥过去。
盛亭净抓起他的胳膊检查,伤口已经愈合,但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估计以后都消不掉了。
要是燕舜泽没有来,或是他来的不够及时,是不是就......
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只要稍微触碰那个可能性,他就觉得心脏抽痛,接受不了。
盛亭净趴在顾远清的胸口,像一只猫儿依偎在他的怀里静静的睡去。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只有肉体的接触才能消弭一些差点失去顾远清的恐惧。
因为没有安全感,这一觉他睡得相当不好,只要顾远清稍微动一下他就会被惊醒。
最后是顾远清将手覆盖在他的发顶,他才安稳的睡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察觉到顾远清好像把手从他的头上挪到了脖颈处,盛亭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远清,你醒了啊。”
顾远清正要回他一个微笑,却在见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红印时僵住了。
他的阿净脖子上、手臂上,甚至是脚踝处,全都是令人浮想联翩暧昧的痕迹,少年睡眼惺忪,似乎对此并无察觉。
“远清你还好吗?哪里疼你告诉我。”
顾远清捏紧了拳头,指甲刺进肉里,满眼都是心疼与自责。
盛亭净茫然的摸了摸脑袋,他的伤应该已经痊愈了才对,难道燕舜泽真的剃了他的头发?
还好还好,头发还在。
他掏出镜子打算看看是不是哪里秃了,顾远清将他拿镜子的手按了下去:“没事。”
盛亭净更奇怪了,倔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挣脱他的手想看个清楚,却意外看见了自己胳膊上深深浅浅的痕迹。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