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幻术。\"林渊的指尖还悬在苏红绫量子态叠加的裙角前，医疗眼罩的蓝光在视网膜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纹，\"三个你同时说话会触发系统防火墙。\"
三个苏红绫的幻影同时歪头。左侧穿幻魔宗制式裙装的突然消散，右侧着九重天阁白衣的化作数据流，只剩中间那个——黑色作战服配智能手表，表盘显示着林渊熟悉的十六进制代码。
\"设备码验证通过。\"林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残存的恐惧值计量条泛起红光，\"看来初代圣女真是穿越者？\"
苏红绫的智能手表突然投射出全息界面。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画面如蜂巢般展开，每个格子里都是不同装扮的她在操作同一把血髓剑。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最新那个画面里，3.0版本的血髓剑正刺穿某个世界的天灵盖。
\"警告：跨位面格式化进程启动。\"系统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本世界线预计剩余——\"
地牢突然剧烈震动。墙壁渗出暗红色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古老符文。林渊后撤半步踩到某种黏稠物体，低头看见玄骨老人的左脚跟正在腐烂。
\"虚拟机准备完毕。\"他踹开那截断肢，袖中滑出改造过的血煞令，\"正好用这老僵尸当服务器。\"
血池突然沸腾。无数气泡组成区块链图谱，某个半透明的身影在血雾中凝聚。阁主的残存意识像破损的全息投影，左半边身体是道骨仙风的老者，右半边却是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年轻人。
\"沙箱实验第799次重启。\"阁主的声音带着双重音效，\"天元界不过是高阶文明的灵气农场，你们都是——\"
林渊甩出血煞令。令牌在空中分解成无数代码碎片，化作金色锁链缠住阁主。苏红绫的智能手表突然发出尖锐鸣叫，表盘显示血髓剑3.0已突破第七重防火墙。
\"恐惧值达标，特效激活。\"林渊的视网膜刷过绿色数据流，掌心浮现与血髓剑同源的暗红光纹，\"以彼之道——\"
阁主的残影突然扭曲。实验室白大褂的那半边剧烈闪烁，露出背后巨大的培养舱。林渊瞥见舱内漂浮着数以万计的克隆体，每个都长着苏红绫的脸。
\"还施彼身！\"金色锁链突然转为暗红，反向侵入阁主的意识流。血池表面浮现出陌生星系的投影，某颗行星上矗立着与九重天阁完全相同的建筑群。
苏红绫突然按住太阳穴。她的智能手表自动调出三十七个正在崩溃的平行世界画面，每个崩溃起点都是血髓剑插入不同版本的林渊胸口。
\"情感模拟器过载...\"她作战服的纤维开始数据化，\"检测到本世界线林渊存活率跌破——\"
地牢顶部轰然坍塌。血煞老祖的虚影笼罩半个天空，但那些血云组成的脸孔正在像素化。林渊看见老祖眉心嵌着与智能手表同款的芯片，而系统警告框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
【检测到夺舍容器定位信号】
阁主的残影趁机挣脱半数锁链。他的实验室白大褂袖口伸出机械触须，刺入血池打捞某个发光物体。林渊突然意识到那是最初的玄煞令——此刻正显示着与苏红绫手表相同的倒计时。
\"沙箱实验即将终止。\"阁主的双重音调开始同步，\"收割协议最后阶段——\"
林渊扑向苏红绫。在血髓剑3.0的虚影刺穿他后背的瞬间，他咬破手指在智能手表上画出血煞功改良版的最后一个符文。整个地牢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只有三十七个平行世界的崩溃画面悬浮在虚空。
然后所有画面同时定格。
\"虚拟机陷阱启动成功。\"林渊的呼吸喷在苏红绫耳畔，医疗眼罩的蓝光最后一次闪烁，\"但血髓剑的格式化指令已经...\"
苏红绫的瞳孔突然变成数据流的翠绿色。她脖颈后浮现出与血煞老祖同款的芯片纹路，却闪烁着不同的频率。当她的嘴唇机械地开合时，传出的是初代圣女的声音：
\"找到沙箱外的观测者。\"
黑暗中出现新的光源。玄骨老人腐烂的左脚跟漂浮起来，骨头上密布着与区块链完全吻合的刻痕。林渊伸手触碰的瞬间，整具僵尸爆散成无数发光的数据包，在空中组成某个星际坐标。
阁主的残影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他的实验室白大褂疯狂翻卷，露出背后培养舱里所有苏红绫克隆体同时睁眼的恐怖画面。
医疗眼罩终于彻底熄灭。在绝对的黑暗里，林渊感觉到苏红绫的手指在他掌心写下两行字：
\"血髓剑是收割程序\"
\"我们才是真正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