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我身后缓缓闭合，王顾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三点十七分。
“林哥？”李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真的要现在就搬进新办公室？”
我点头，走出电梯：“该来的总会来。”
新办公室比之前的产品经理助理工位大了不少，但也只是勉强能放下一张会议桌。墙上还留着前任用便利贴写的“冲刺KpI”标语，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这地儿……有点寒酸啊。”李阳嘟囔道。
“再寒酸也是我的地盘。”我笑了笑，把背包甩上办公椅。
刚坐下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响起。
“林经理，您好，我是UI组的小刘。”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姑娘探头进来，“这是您要的界面优化方案初稿。”
“谢谢。”我把文件接过来，翻了几页，“你先回去吧，我看完反馈给你。”
她点点头，却没立刻走，而是试探性地问：“那个……张铭之前的项目资料还在吗？他走得太突然，我们都没来得及交接。”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心里微微一沉。
张铭虽然被调离，但他在部门里埋下的影响力远未清除。
“资料我会整理好发到群里。”我说，“你们先按原计划推进。”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门刚关上，李阳就低声说：“林哥，你不觉得他们有点太配合了？”
我沉默几秒，打开电脑，启动“商业推演模拟器”。
屏幕闪烁了一下，系统开始加载当前项目状态。
“不急。”我轻声道，“等模拟结果出来，咱们就知道谁是真的想做事，谁是等着看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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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晨会，气氛微妙得像一根绷紧的弦。
会议室坐满了人，有设计、有运营、有数据分析师，还有几个我还没来得及认识的外包对接负责人。
“各位。”我站在投影幕布前，语气平稳，“‘星云智选’第二阶段的目标很明确——用户留存率提升15%，转化率突破8%。接下来，我会给大家分配具体任务。”
话音刚落，角落里一个中年男人慢悠悠开口：“林经理，说实话，这个目标是不是有点……激进了？”
我认出他是负责数据分析的老周，资历最老，说话也最有分量。
“不激进。”我平静地说，“我们的用户画像分析显示，目前流失的核心原因是页面跳转路径过长，只要优化流程，目标完全可实现。”
老周嘴角微扬：“那你是打算推翻张铭之前的架构？”
我盯着他：“不是推翻，是升级。”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有人咳嗽了一声。
“林哥。”坐在对面的设计组长忽然插话，“那我们这边需要重新做原型图吗？”
“对。”我点头，“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新版交互流程。”
“明白。”她应下，眼神却有些犹豫。
我知道，她在观望。
就像所有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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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都没吃，我就一头扎进模拟器的数据模型里。
输入关键参数：团队协作度、成员忠诚度、项目优先级、外部干扰因素……
系统运行了将近二十分钟，最终输出的结果让我心头一紧。
如果现状不变，三个月内项目进度将落后预期40%，并且存在内部泄密风险。
换句话说，有人已经在暗中拖后腿。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动手。
下午的例会上，我直接把模拟报告投到屏幕上。
“这是我昨晚做的推演。”我指着图表，“如果不调整策略，我们的转化率不仅不会提升，还会持续下滑。尤其是数据接口部分，错误率已经超过安全阈值。”
老周的脸色变了。
“这份数据……你怎么拿到的？”他问。
“模拟器生成的。”我淡淡地说，“但我也可以请审计部介入，手动核查。”
会议室一片沉默。
“所以。”我扫视全场，“我不希望再听到‘以前怎么做的’这种话。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未来怎么做。”
没人再说话。
我知道，这一棒子打下去，震慑力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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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我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林先生。”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熟悉，“你今天的表现，不错。”
是王顾问。
我心里一紧：“谢谢夸奖。”
“不过。”他说，“别忘了，你现在是个真正的管理者了。管理者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下属。”
我握紧手机：“那是谁？”
他轻笑一声：“你很快就会知道。”
电话挂断。
我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而我却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李阳。
他手里拎着两杯咖啡，眉头皱得很紧。
“林哥。”他低声说，“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接过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当然。”我说，“这才刚开始。”
电梯门缓缓关闭，我靠在角落，看着楼层数字不断下降。
三楼、二楼、一楼。
叮——
门开了。
我走出去，准备穿过大厅离开公司。
然而就在出口处，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色西装，身形修长，步伐稳健。
王顾问正站在公司门口，仿佛在等我。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他抬起手，做了个意味深长的手势。
像是打招呼，更像是某种信号。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到底是谁？
他想干什么？
我脚步没有停，径直走了出去。
夜风吹过，我拉了拉外套。
这座城市，比我想象中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