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里闷得人喘不上气,就像有人拿大铁盖子把空气都压得死死的。神秘人那身破铠甲被黑色光柱震得直哆嗦,铁锈片子扑簌簌往下掉,跟下铁雨似的。光柱一砸下来,铠甲 “咔嚓” 全碎成渣,碎片跟子弹似的乱飞,在石壁上撞出密密麻麻的小坑,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神秘人疼得闷哼一声,血沫子混着咳嗽喷出来,整个人像被人踹飞的麻袋,“咚” 地撞在石柱上,骨头错位的声音听得人牙根发酸,猩红的血顺着石柱往下淌,看着瘆得慌。
黑袍人踩着满地碎石走过来,步子又慢又沉,兜帽里黑黢黢的看不清脸,可嘴角那抹狞笑怎么都藏不住,活像盯着耗子的老猫。“守了这么多年秘密,也该交代了!” 他声音又低又冷,听得人后脊梁发凉。他抬起皮包骨头的手,指尖缠着的黑雾还在扭来扭去,一股子腐臭味熏得人直犯恶心,眼看着就要给神秘人最后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神秘人原本耷拉的脑袋猛地一抬,眼睛里突然爆出精光,黑袍人吓得瞳孔一缩。那把锈剑 “嗡” 地亮起蓝光,快得跟道闪电似的,直往黑袍人脖子上刺。黑袍人脸色瞬间煞白,手忙脚乱地结印,一道黑幽幽的护盾 “唰” 地冒出来。
两股力量撞上的瞬间,整个祭坛晃得跟地震似的,“轰” 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气浪跟飓风似的,把剩下的黑色触手全绞成了烂泥,腥臭的黏液雨点般砸下来,在地上烧出一个个冒烟的坑。等烟尘散了,神秘人单膝跪在碎石堆里,半截断剑深深插进地里撑着身子,每喘口气都疼得直抽气,鲜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掉,可眼神还是凶得像头受伤的狼,死死瞪着黑袍人。
黑袍人捂着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血不停地往外渗,把袖子都染红了。他气得 “呸” 地吐了口血沫子,恶狠狠地说:“没想到还有两下子,不过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说完他仰头怪叫,双手朝天一举。祭坛上头的乌云翻得跟开了锅似的,一道水桶粗的黑光柱 “轰” 地砸下来,空气被压得 “嗡嗡” 响,地面裂开蜘蛛网似的缝,感觉整个地方都要塌了。
另一边,雪山山谷的山洞里,狂风跟发了疯似的嗷嗷叫,卷着雪粒子使劲往岩壁上砸,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雷暴他们挤在角落里,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露西亚手抖得厉害,正给苏明河处理伤口。被黏液腐蚀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还不断往外冒黑汤,那股臭味熏得人直反胃。“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露西亚声音发颤,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伤口上,跟血水混在一起。
雷暴靠着洞口,眼睛盯着雪山方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越想越难受,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疼得钻心都没察觉 —— 要不是神秘人舍命相救,这会儿躺在地上的说不定就是他们谁。
“不管咋样,先按计划走。” 苏明河咬着块破布,疼得说话都不利索,可语气还是硬邦邦的,“找到符文碎片,才有本事救人。” 雷暴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泛黄的纸上全是褪色的符号,几个红点点在风雪里格外扎眼,也不知道是希望还是更大的麻烦在等着。
正收拾东西准备走,洞外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喘粗气的声音。雷暴他们立马抄起家伙,背靠背站好,眼睛瞪得溜圆。洞口影子慢慢拉长,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冲进来 —— 竟然是神秘人!他铠甲碎得不成样子,身上伤口深的能看见骨头,却还死死攥着断剑柄,指节都泛白了。
“你... 你居然还活着!” 露西亚手里的绷带 “啪” 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神秘人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气若游丝地说:“黑袍人... 大意了...” 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血 “噗” 地喷在雪地上,“我拖了些时间,你们赶紧走,符文碎片... 是关键...”
雷暴赶忙上去扶住他,摸到后背湿漉漉的全是血,心里一阵发酸:“你为啥帮我们?到底是谁?” 神秘人没回答,哆嗦着摸出块令牌,上面的符文跟祭坛上的有点像,边缘还沾着没干的血。“拿上这个... 去北方迷雾森林... 那里...” 话没说完,他眼皮一翻,整个人软了下去。
露西亚蹲下来摸了摸他脖子,脉搏弱得跟游丝似的,眉头皱成一团:“伤太重了,肋骨断了好几根,内脏也出血,得赶紧找地方治!” 雷暴盯着手里的令牌,又看看昏迷的神秘人,一咬牙说:“走,去迷雾森林,说不定能找到救他的法子,也能弄清楚符文碎片的事。”
大伙用布条把神秘人绑在担架上,小心翼翼出了山洞。风雪越来越大,眼瞅着天地都成了白茫茫一片。他们的脚印没一会儿就被雪盖住了,只能看见一行人在风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身影又小又单薄,却硬是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而祭坛那边,黑袍人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神凶得能吃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我凑齐祭品,一个都别想活!” 他的笑声混着风雪,惊得远处雪山 “轰隆” 塌下一片雪,像是老天爷都在为这场危机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