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舒一颗紧悬地心落了肚,她激动地眼泪都快冒出来,扭过头,指着门外,便沙哑道:
“大人,蛇就在外头,小人去帮大人将麻袋解开。”
说着,她爬起身来,跟在蓝禄财身后,出了屋子。
料峭地寒风吹得裴云舒,大脑清醒了一半,瞧着麻袋上,落了层薄雪,她抖了抖,解开了绳子:
“大人,这乌梢蛇有些吓人,您先有个心理准备。”
却是蓝禄财讪笑两声,觑着裴云舒:
“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家大人我啊,熊啊,老虎啊什么的,那是隔三岔五吃啊,吃腻了都!”
裴云舒心中的顾虑没了,解开袋口,将袋口往下拉了拉,那盘踞在袋中的乌梢蛇便赫然显现。
“哎呀妈啊,还真不小!”
蓝禄财望见蛇的瞬间,膝盖打了个弯,差点要摔倒在地,还是师爷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他。
却是须臾,蓝禄财瞪了师爷一眼,一把推开他,面上很快换上了一个兴奋但垂涎的表情:
“大人我,近两年倒还真没有碰过这种极品的蟒蛇了,乌梢蛇有活血祛瘀、祛风通络的作用,简直大补啊。”
说着,他觑了师爷一眼:
“还不赶紧找人称重,看看它有多少斤?人家裴老弟等着用钱呢。”
“是,是。”
师爷说着,一溜烟遁了。
裴云舒瞧着蓝禄财魂不守舍地望着巨蟒,口水都快下来了,不禁心头直骂。
却是蓝禄财,剜着巨蟒,问道:
“裴老弟,这么大一头蛇,你到底怎么猎着的?”
裴云舒淡淡一笑,云淡风轻道:
“嗨,那说来话长了……”
她便将猎巨蟒的过程,和他解释了一遍,又添加了句:
“它临死前咬了一口在我胳膊上,我到现在都痛呢。”说着,她轻轻捂着手臂。
“要不要紧啊?你?”瞧着裴云舒胳膊上有血,蓝禄财问道。
裴云舒浅浅一笑:
“谢大人关心,小人养养就好了,应该无碍。”
“那就好,那就好。”蓝禄财连连道,见师爷领着几个衙役来称重,忙让人称了,而后便问裴云舒:
“这乌梢蛇一共三十五斤,蓝某也不和你讨价还价了,一口价,五十两。
你家大人我啊,虽为这一县之主,可县里的路啊,穷苦百姓的资助啊,以及农田水利,还有衙门中的大小事务开支……”
却是裴云舒忙双膝跪地,重重地向其磕了个头:
“小人多谢大人,待小人之妻病情好转后,必定带着她一起,来给大人磕头谢恩!”
“那就不必了!”蓝禄财耸了耸鼻子,冲师爷挥了下手,师爷便回屋取了个钱袋,递给了裴云舒。
“小人谢谢大人,谢谢。”
裴云舒又朝蓝禄财鞠了两躬,才揣着钱,打算离开。
不过刚预备转身,感觉一股尿意袭来,她便再次折身,而后跑到了师爷身边:
“师爷,那个……”
师爷扫了她一眼,指着远处的一排屋子:
“看见了没,那就是茅厕,旁边生了一株柿子树的那间。”
“唉,谢了,谢了。”
裴云舒连连道,转过身子,在院子里晃荡了开来。
院中的雪光,映照地人眼睛发昏,裴云舒走了会儿,来到了那棵柿子树下。
果然,旁边就是茅厕。
入了厕,出了屋子,裴云舒沿着厢房,往院外走。
却是突然,只感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她抬头便扫瞄起了周围的房舍。
待扫射到一间屋子时,她整个人的心差点都停止了跳动。
那间屋子分明是间屠宰场,地上,桌子上,就连天花板垂下的条条铁链上,都挂着硕大的动物头颅,老虎的,熊的,狮子的……
再看那地上,更是杂七杂八的肉。
有被拦腰切开的孔雀,断了腿的大象,怀孕被解剖了的熊……
“唔!见过重口味的,没见过这么重口味的!”
却是突然,一声厉喝传来:
“喂,你哪儿来的?”
裴云舒转过身,见到是名衙役,他手中有个托盘,上面放着颗猴头,裴云舒连忙一笑:
“您忙,我如厕来着,这就走了。”
衙役扫了她一眼,转身,打开屠宰场的大门,裴云舒也不理睬,径直出了县衙大院。
呵,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个县太爷,竟然有这么残暴的嗜好,能是个好官?
肯定是个贪官,自裴云舒穿越以来,她也渐渐地了解到了,她穿到的松阳县是个什么情况。
此地位于大夏的西南拐角,确切地说,是大夏的边陲地带,和西炎国只隔了座桃花山。
然而此地干旱少雨,贪官污吏横行,这蓝禄财必定是当中一个。
不过要是他实在过分的话,裴云舒不介意会杀掉他的,裴云舒有种预感,要不了多久,蓝禄财就会被她干掉。
但眼下,明显时机不到,这蓝禄财并没有妨碍到她什么,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裴云舒推着板车,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往回走。
走到家时,难以避免的,她又成了个雪人。
推开门,一股热气瞬间涌向了她全身,裴云舒激动地搓了搓手,卸下头上的毡帽,解了褂子,换上干的,扒了扒壁炉中的灰,往里添了柴,便烤起火来。
感觉到身上暖和了,裴云舒又找出药,往伤口上涂抹了层生皮凝胶,口服了止痛药,打了消炎针,做起了米饭。
又在另一口锅中,放入了清洗好的山鸡,添加了调料,大火炖了起来。
吃饭,而后上床休息。
休整了一夜,裴云舒起床之后,发现胳膊上的伤不怎么痛了,吃了饭,便在空间买起了迷药。
选了鱼儿晕乎乎,支付(依然是赊账),很快脚下就落了个包裹。
拆开,拿了迷药,又买了个捕鱼网子,带了个木桶,还有锤子等工具,便出门了。
此时大雪封山,很难进山了,只能寻找到一些河流,或山泉什么的,看看有没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