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小丁出村,裴云舒回到家,准备起了晚饭。
仍旧是炖鱼肉,只不过不是火锅,而是鱼肉煲。
将鱼肉放入辣椒等调料,再往里面放入豆腐、茄子,金针菇等菜蔬,大火收汁,盛盆,裴云舒便叫了陈飞燕,还有俩奶团子,一道吃晚饭。
几人仍旧吃了个酣畅淋漓,陈飞燕将孩子带回了家休息,裴云舒便进入了梦乡。
就这么安静地过了两三天,一天清早,裴云舒起床后,便预备做早饭。
不过走到缸边,发现没水了,便提着两只桶,拿着扁担,徐徐穿过小路。
路旁是河流,一条大河从村东,直往西面流去,平素村民都在河中提水。
裴云舒走到河边,下了石阶,见有两个村妇在提水,就打招呼道:
“芳婶子,翠花婶子,你们打水啊。”
二人抬头,见是裴云舒,唇角扯了个笑,便速速过了河,上了石阶。
裴云舒一怔,什么情况,这俩人平素是同自己说话的,怎么今天这般反常?
心里有些犯嘀咕,可想着水缸没有水,没法做饭,忙打了两桶水,用扁担提着,就徐徐往回走。
吃完了饭,裴云舒又端了盆衣服,走到了桃花村接近村口的位置。
村子下游的水,是用来洗衣的,上游的水,是用来吃饭的。
远远地,她就望见五六个村妇,在河边捶着衣服。
裴云舒弯了弯唇角,下了石阶,就蹲到了河边,却是她身侧的一溜人,皆接二连三的起身,回了路面上。
这!难不成我得罪他们了?裴云舒不禁侧耳细听,不过只听了几嘴,她整个人就气的脸色发青。
“呸,真不要脸,就知道勾引男人。”
“那么小的少年郎,回她家不到十分钟,就被她吃干抹净……”
额,到底是哪个狼心狗肺的这般污蔑我?你哪知狗眼看到我和送货的小丁苟且了?
裴云舒转动了下眼珠子,想起那天她送小丁出村的画面,瞬间整个人就不好了。
是了,定是有村民看到了,把事情搞复杂了,可到底是谁说的呢?
裴云舒气的咬牙切齿,强忍住胸腔的怒火,将衣服洗完,晾晒,就朝着陈飞燕家走来。
将她听到的事情朝陈飞燕陈述完,陈飞燕的脸,也瞬间变得很难看:
“云舒,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抓出那个造谣的人,将她好好教训一顿,不然你这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立足啊。”
“我本来是不想得罪村民的,可总有些人不让我好过,只是村中的妇人都在嚷嚷,该如何找到敌人呢?”
陈飞燕盈盈一笑,拍了拍胸脯:
“云舒,这个你交给我了,我在村里,还是有几个交好的,那我去了?”
“嗯。”
裴云舒应着,拉住了俩娃娃的手,陈飞燕就出了门。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陈飞燕回来了,整个人气喘吁吁,而且面色发青:
“云舒,我说的话,你肯定会生气,你有个准备。”
裴云舒嗯了声,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递给了陈飞燕,她连喝两口,便缓缓道:
“是杜月如那个大嘴巴造的谣,应该还是你之前打了她,她怀恨在心,又不敢和你正面起冲突,这才暗暗地使坏。”
“暗暗的,那我就给她来明的,让村里人都知道一下,咱们桃花村有这位烂人的存在。
只是姐姐,可有人愿意给我作证?”
“自然有啊,我找了几个和她有过节的,现在都在我家等着呢,就等着跟你一道去教训杜月如。”
裴云舒点了点头,望着陈飞燕:
“那姐姐,我这就去找村长,你带着灵犀和年年。”
“好。”
裴云舒弯了弯唇角,直奔村长家来。
村长住在裴云舒家对面,没有走几步,就到了,听裴云舒这般一说,忙吩咐侄子去挨家挨户叫村民,并且将杜月如也叫了来。
而后宽阔的桃花村打谷场上,村民蚂蚁般地立在大桃树下,村长张正位于中央,杜月如也在中央,还有裴云舒。
村长约莫五十来岁,身材纤瘦,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却光芒闪烁。
他剜着杜月如,恨铁不成钢道:
“杜月如,今儿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不?”
“什么日子?”杜月如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道。
她不清楚,为什么村长突然派人去她家里,而后她被村长喊住,站在了村子中央。
还有村民们,怎得也都赶过来了,难不成是要缴纳赋税,可赋税又不是她一个交,全村人都交呢。
她不由地懒懒道:
“村长,是要交赋税了吧?这事儿你得问青书,我可没东西给你交。”
村长老脸一黑,便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哼!赋税的事情先不提,本村长告诉你,今儿我召集全村人来,是来审判你的。”
“审判?”
杜月如脑袋上仿佛响起了晴天霹雳,睁圆了眼睛望着村长。
村长不由地转过身,指了下裴云舒:
“杜月如,本村长没记错的话,你一直看不起裴云舒是吧,见着她非打即骂。
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许你打人家,不许人家还手了。
这裴云舒一大早就上家里禀报,说你煽动村民,诬陷她和镇上木匠铺的丁小鱼鬼混,可有此事?”
“这,这……”杜月如牙齿打颤,面色惨白。
却是村长轮了四周的群众一眼:
“我问你们,你们中可有人听到杜月如向你们散播,裴云舒和丁小鱼有丑事的?”
“我,那天我在村道上散步,杜月如就和我说,裴云舒和丁小鱼那个,她说的太难听了,民妇实在说不出口。”
“村长,杜月如也对我说过裴云舒勾引丁小鱼一事,她说裴云舒一刻钟的时间,就让丁小鱼扶着墙走。”
“哈哈哈哈!”此话一出,村民们都哄笑了起来!
却是村长面色一暗,指着立于人群外围的丁小鱼:
“你说,那天你给裴云舒送完家具,都做什么了?”
“那天~”丁小鱼吧啦吧啦,还将腿上的伤露了出来,村民瞬间开始了议论纷纷:
“原来人家受伤了,这挨千刀的杜月如竟然编造人家俩有染,差点我都信了。”
“杜月如实在太坏了。”
“可不嘛,编的有鼻子有眼的,这女人的名声多重要的?”
“杜月如,你说该怎么办?”村长黑着脸,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