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廊道中,塞拉菲娜与阿尔伯特,如同两颗迅猛相撞的流星,瞬间撞在了一起。
金属交鸣的余震震落穹顶碎石,两人的身影却在碰撞的刹那如镜像般弹开。
廊道中突然响起密集的“砰砰”声,像是有看不见的巨手在击打无形战鼓。
那是双足高速蹬踏地面产生的气爆。
两道残影在三十米长的廊道间来回闪掠。
每一次错身都溅起脸盆大的火花,花岗岩地面被踏出蛛网般的裂缝。
当阿尔伯特第七次试图用膝撞击碎对手胸骨时,塞拉菲娜的短刃突然诡异地弯折,顺着残剑弧度绞住对方手腕。
两人在半空中完成三次高速旋身,最终双双踹向对立的廊柱。
塞拉菲娜的短刃与阿尔伯特的残剑第七次相撞时,火星溅在少女颈侧,烙出三道焦痕。
但她眼中没有痛楚,只有倒映着对手破绽的冷冽光芒。
“基本功倒是可以,以前小瞧了你这个第十一席,但是你连呼吸密法都没有,居然敢跟我对攻?”
阿尔伯特的声音冰冷而轻蔑,在廊道中回荡。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随后缓缓改变了呼吸频率。
刹那间,暗影能量如同黑色的雾气,丝丝缕缕地融入了她的体内。
而浑身则缠绕着黑色的气流,如同黑色的蟒蛇在她周身肆意游动。
当二者再次撞在一起时,阿尔伯特的速度和力量陡然提升,超出了塞拉菲娜一个层次。
这一次对撞,塞拉菲娜的短刃被震得几乎脱手。
阿尔伯特的膝撞擦着她腰侧掠过,风压在锁子甲上刮出刺耳鸣叫。
她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顺势融入了黑暗之中。
塞拉菲娜在黑暗中迅速调整状态。
她集中精神,抹除了自己的存在感。
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阿尔伯特的身后。
她的双眼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的獠牙,正要割向阿尔伯特的喉咙。
然而,阿尔伯特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早知道她在那里。
她的肘部猛地往后一击,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砸在了塞拉菲娜的胸膛。
塞拉菲娜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出,整个人倒在地上。
阿尔伯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屑。
“在我掌控的呼吸密法里,你的存在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亮得碍眼。”
说罢,她手持残刃,降下裁决。
塞拉菲娜奋力避开,却终究慢了一步,被残刃插入肩膀。
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她强忍着痛苦,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阿尔伯特正想拔出残刃再给予塞拉菲娜致命一击的时候,却发现残刃如同被某种神秘力量锁住一般,怎么也拔不出来。
此刻,塞拉菲娜肩膀处的鲜血顺着残刃缓缓流入了她胸甲内的羊皮卷。
羊皮卷微微颤动,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光芒。
塞拉菲娜的瞳孔骤然映出穹顶星图的微光。
那些刻画着初代永夜之主战绩的雕塑突然发出蜂鸣。
石质眼眶中渗出墨色流光,整面墙壁的浮雕竟如活物般扭曲。
千万道暗影丝线从雕塑甲胄缝隙中涌出,如同归巢的鸦群扑向战场中央的塞拉菲娜。
阿尔伯特看见塞拉菲娜肩甲下的羊皮卷正在无风自动。
那些本该属于初代的战斗记忆,正顺着渗入的鲜血在少女体表勾勒出星轨纹路。
“这不可能...这是初代传承!”
阿尔伯特的瞳孔骤缩。
更令她惊恐的是,塞拉菲娜的呼吸频率此刻竟与回廊穹顶的星图投影完全重合。
阿尔伯特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她居然被初代承认了?那自己这么多年佩戴永寂残剑算什么?
给她做的嫁衣吗?
我要她死!
她怒从心中起,随手抢过影卫的剑就向塞拉菲娜斩去。
但就在这个过程中,她愕然发现塞拉菲娜对呼吸密法的应用程度越来越高。
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在飞速提升,如同一个正在不断进化的战斗机器。
远处的林风单膝跪地,额角青筋暴起。
精神链接的反噬让他视线模糊,但意识海中,塞拉菲娜的战斗模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化。
从最初生涩的格挡,到现在每一剑都精准切中暗影能量的流动节点。
他咬破舌尖维持链接,将通过天使推演模拟器推演的三十七种密法变式,混着血腥味强行灌注入那片正在重构的精神空间。
“啪嗒!”
阿尔伯特的断臂坠地。
她瞪着自己喷血的肩窝,难以置信自己为了挣脱塞拉菲娜的锁定,竟不得不自断一臂。
但更致命的危机来自上方。
十二座初代雕像同时炸裂,黑色能量在塞拉菲娜背后凝聚成六片搏动的羽翼。
每片羽毛都倒映着壁画中永夜之主斩杀噩兽的残影。
当第六片羽翼完全成型的刹那,少女的呼吸突然与穹顶星图共振。
瞬步、身法、战斗技能在她精神空间熔铸成了一体。
她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阿尔伯特面前,手中的拳头已经挥出。
“暗之呼吸·终焉星轨”
塞拉菲娜的拳头并没有直接击中阿尔伯特。
拳风所过之处,花岗岩地面如黄油般融化。
黑色能量柱直接贯穿三层回廊,在圣所穹顶撕开直径十米的缺口。
阿尔伯特的身体在能量风暴中先是静止,随后像被无形巨手揉碎的纸片,连惨叫都没发出便化作漫天血雾。
她甚至没看见那六翼虚影在挥拳后便崩解成千万道暗影箭矢,精准绞碎了她每一寸经络。
直到最后,她才终于明白为何羊皮卷会选择这个看似平凡的第十一席。
塞拉菲娜的暗影操纵,流淌着与初代永夜之主相同的最纯正的暗影能量。
永寂剑刃悬浮在塞拉菲娜掌心,剑身上的星轨光纹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当她单膝跪地时,整座永夜圣所正在她背后倾斜崩塌。
“呼——”
林风与艾琳同时舒了口气,看着塞拉菲娜单膝跪地调整呼吸。
就在他伸手欲触碰战术手环时。
一个声音悠悠传来。
“来到人家的庭院,拿了人家里的宝藏,杀了人家的狗,弄塌了人家的房子…”
“为今之计,只有请你们死在这里了!”
阴影中,某个披着鎏金纹章披风的身影懒散地推了推歪斜的高帽,靴跟碾过阿尔伯特的飘落的尘埃。
“第一席,暗星仲裁者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