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小脸腾地一下变红,她的小手紧紧攥着男人前胸口袋上的驳头链,“哥哥,不能亲……”
沈斯言捧起她的脸,男人泛凉的手碰到她颈间细腻的肌肤上,“为什么不能?”
他故意靠近她,轻吐气息在她的脸上,皎洁的月光下,两人眼神交汇,近在咫尺的距离,散发着若即若离的暧昧气息。
“因为………”
唐绾红唇轻启,她的心跳随之加速,忍不住嘤咛出声。
“再叫声哥哥来听听。”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欲,他撩起女孩的耳边碎发,粗粝的手若有若无地触到她的耳垂。
沈斯言可太了解唐绾哪处最敏感了,即便心智不成熟,即便是记忆错乱,但身体反应总归骗不了人。
唐绾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周身充斥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女孩红唇微微喘息,试图调节紊乱的呼吸。
“哥………唔………”
下一秒,嘴唇被他堵住,开始攻城掠地,他的胳膊渐渐收紧,两人保持着亲密无间的距离。
冬日夜晚,盈盈月亮洒下温柔的光,江宁村的夜,较为冷寒,可被男人紧紧抱着,唐绾竟觉暖融融的。
最后她整个人是瘫在沈斯言怀里的,女孩脑袋晕乎乎的,她倚在他的胸口处,软糯开口,“哥哥……困……”
沈斯言无奈摇头,怎么亲着亲着,把人给弄困了。
男人亲了亲她的发顶,随即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横抱起来,回了房间。
………………
次日清晨,像往常一样,余兴德来为唐绾施针,过完年,余清荷就去了沈氏,顺利成了市场部的一员。
自己女儿得到了一份好工作,余兴德自是更加尽心尽力地为唐绾看病。
正月十八那天,乔秘书匆匆来见沈斯言,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黎明时分,曙光微微泛起,洁白无瑕的小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院子内,依稀有未消散完的月光,乔秘书为沈斯言撑着伞,男人硕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道浅浅的影子。
“余叔,唐绾就麻烦您了。”
沈斯言微微侧头,大半张脸从伞下露了出来,他睨了一眼里屋的红木门,眉心微动。
余兴德打着伞,他抬头看了眼蒙蒙亮的天,打了个呵欠。
“放心吧,等她醒来,我会为她进行最后一次针灸,再让她服下汤药,明日你来接她时,她一定会完好无损地站到你面前。”
沈斯言微微颌首,“多谢余叔。”
他的视线又落在里屋,凝思一瞬,男人薄唇轻启,“走吧。”
“是,沈总。”
乔秘书恭敬开口,随即紧跟着沈斯言离开。
五辆豪车停在胡同口,高跃带着一众保镖候在门前,沈斯言俯身进入黑色的宾利中。
车队驶出胡同,缓慢而坚定地前行。
“出什么事了?”
沈斯言单手撑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乔秘书侧头望向后排的沈斯言,“沈总,申城封氏集团总裁——封羡之来了,还有,封家二小姐也来了。”
“老爷子说,他知道您在江宁村,让您即刻回去,若您不回去,他就派人过来,如果他真派人过来这边,我怕会影响少夫人治病,所以过来请您。”
沈斯言松松垮垮地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皮革座上。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我二婚?”
乔秘书不敢搭话,只是一味地低头。
“算了,回去随便应付一下吧。”
“是。”
窗边传来阵阵花香,整个世界都被温暖的阳光所照耀,唐绾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她缓缓坐起,看着周围陌生的房间,眼尾扫向不远处木桌上的粉色蝴蝶结,女孩微微皱眉。
走出里屋,若有若无的梅花香飘散在风中,沁人心脾。
“咱们家清荷,工作现在是稳定了,就差个对象了。”
李秀娟坐在院子内的石桌旁,摘着豆角。
“我这愁啊,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外孙啊。”
余兴德戴着老花镜,捣鼓着手里的药罐,“对象都没有,去哪给你抱个外孙,孤儿院领个回来?”
“哎,你让沈先生给清荷介绍个,有他作保,找的人肯定不会差。”
“行,我让人家给清荷介绍个对象,再让他给清荷准备套婚房、置办套嫁妆,生了孩子,再请他替我们外孙上户口,行吗?”
李秀娟看着他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瞪了他一眼。
“你就喜欢要面子,装得一副清高样,求人帮忙怎么了?起码自己的事是办成了,有什么好…………哎,姑娘你醒啦?”
李秀娟余光瞥见站在屋门前的唐绾,女孩身穿白色羽绒服,眸光潋滟,容颜白皙清秀,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阿姨好。”
唐绾微微颌首,走到二人跟前,“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
“看来是完全好了啊。”
余兴德满意地冲她点头,“我早上让你服下嗜睡药物,为你施了最后一次针灸,等着,我把这药罐里的草药熬制一番,你最后再喝一次,就能回去了。”
余兴德拿着药罐熬药,李秀娟示意唐绾坐下,“明天沈先生就来接你了。”
唐绾眉头蹙了一下,不解地看着李秀娟,“阿姨,您说的沈先生是沈斯言吗?”
“对啊,不过,你怎么不喊人家哥哥了?”
唐绾目光微微一顿,眼中涌起一抹淡淡的讶色,“我……我喊他哥哥?!!”
什么情况?她只记得被二婶注射了不明液体,然后沈斯言抱着她走了,再然后………唐绾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秀娟展颜一笑,朝着唐绾道,“估计你是因为生病什么都不记得了,沈先生这大半个月来,一直都陪着你,喂你吃饭、哄你睡觉,洗脸穿衣扎头发,都是他照顾你。”
“前几日,你把隔壁二虎家的春联给撕了,还是他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呢,还有啊,你把村口小孩手里玩的炮给抢了,又是沈先生…………”
“…………”
唐绾不断接收着李秀娟传递给自己的讯息,总结下来就是:这大半个月里,自己就是个既调皮又难伺候的“智障”,整天惹事,一身公主病,而沈斯言呢,当爹又当妈,整日在她身后,为她擦屁股善后。
他可真是个忍者,居然这么有耐心,唐绾匪夷所思。
……………
晚上吃饭时,余兴德端着一碗中药让唐绾喝了,唐绾爽快地接过去,没几秒,一碗汤药见了底。
“不错,以前都是那小伙子,哄着喂到你嘴里,看来是真好了。”
余兴德对着唐绾打趣。
唐绾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她不好意思地开口,“叔叔,您就别开我玩笑了。
“小姑娘脸皮薄,老头子,吃你的菜吧。”
李秀娟夹起一块鱼,放进唐绾面前的小碗里。
“谢谢阿姨。”
唐绾虽不喜欢吃鱼,但出于礼貌,还是夹起鱼,仔细地吃了起来。
晚饭过后,余兴德说唐绾刚痊愈,让她回房休息。
唐绾躺在床上,抬头望向天花板,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床上还残留着沈斯言身上的木质香味,想起明天就要见到他,唐绾心跳加速,甚至有些紧张,还带有莫名的期待。
她总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好长时间没见到沈斯言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唐绾的眼皮开始打架,渐渐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翌日,唐绾是被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吵醒的,她猛地起身。
拿起镜子看了一眼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她迅速下床,穿好衣服,用热水开始洗漱。
“姑娘………姑娘,沈先生来接你了…………”
门外传来李秀娟清亮的声音。
“来啦!”
唐绾对着镜子反复整理着头发,确保自己干净利落的模样后,这才慢悠悠地出门。
要见到沈斯言了,唐绾的心怦怦直跳,手指也不自觉地握紧。
她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沈斯言呢?
唐绾深吸一口气,她走出门,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笑。
“沈———”
“少夫人好。”
乔秘书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他对着唐绾恭敬开口。
唐绾目光一滞,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乔秘书。”
她往大门外瞅了瞅,乔秘书看出了唐绾的疑惑,他解释道,“少夫人,沈总有急事走不开,特地派我来接您回去。”
唐绾明显有些失望,“哦,好吧。”
乔秘书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余兴德夫妇,“余老,沈总知道您最重视自己的女儿,所以他将北郊的一套房转到了您女儿名下。”
“不管她以后是有了另一半,又或是自己一个人,都能在卫都有自己的安身之所,您二老有什么事,也可以给他打电话。”
李秀娟眸底划过一抹喜色,她接过名片,手微微颤抖,“谢谢……谢谢沈先生…”
从江宁村离开后,唐绾心不在焉地盯着车窗外,一棵棵高大的柏树飞快掠过。
乔秘书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沈总………接到了……好……”
他将手机递给唐绾,“少夫人,沈总电话。”
唐绾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串熟悉的数字,她将电话放到耳边,却迟迟没有开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
“唐绾?”
“嗯。”
唐绾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她轻吐一口气,停顿几秒,而后唤他,“沈斯言………”
她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清晨的微醺,透着点撒娇的妩媚,无端惹人疼。
没过一会儿,电话里传出男人好听的笑声,唐绾听得不太真切。
“晚上也这么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