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刘旁骑着自行车在村里游玩,来到路口,看到前面不远处过来一辆马车,便停在路口等马车过去再行走。马车就是一匹马拉着一辆车,骑这辆马车的人是我们村里面辈分最长的一家,马车的后面装着两头猪,这两头猪是为过年准备的。过年杀猪,也是在我们辈分最长的一家杀猪,村里人都过来帮忙,将猪腿绑上放血然后架到煮沸的水锅内褪毛,实在褪不干净,就用烧热的沥青涂在上面,将毛彻底清除。前来帮忙的人会分到一些猪肉,村里的其他人也会来到这里来买一些猪肉过年。
村后面有一小片竹林,虽然竹子长得都很高,但都是细竹,直径一般在两三公分左右,砍下来以后可以当竹竿用。有一次,刘章刚来到河边来玩,上厕所的时候来到竹林里,在地下看到一张十元的纸币,便将它捡起来。从捡到十元钱的那天起,刘章时不时都会来到竹林来玩,看看还能不能捡到十块钱?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捡到。
2004年南下广东,刘章第一次接触到了水烟,水烟筒一般是用直径十公分的竹子做成的,水烟筒的下端盛着水,在20公分处有一个铜制的烟嘴用来塞烟草。塞上一些烟,用打火机点燃,在手烟筒顶端的开口处猛吸两口,你会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很是过瘾。
2006年,在广东待了一年多,也换了几个工作,因为以前刘章当过保安,准备在这边做一份保安工作,刚好接到一个贵州朋友的电话,说从老家要过来一帮人,问问刘章能不能帮他们找到工作?刘章便要求自己的这位贵州朋友来和自己见面聊一聊。
两个人见面了以后,刘章对贵州朋友说:“咱们在这边时间也长,也不认识什么工厂老板,你想你的这帮老乡怎么安排呢?”
贵州兄弟说:“咱们都在玩具厂做过一段时间,如果能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工厂,咱们兄弟两个一起带人。”
刘章接着说:“现在玩具厂里这么多工头带人,有的领着一个村里几百号人,哪怕一个人一天挣1块钱也是几百块钱一天,咱们两个从明天开始,直接到工厂说要找工厂老板。”
贵州兄弟说:“就这么办。”刘章这一年也刚过完19岁生日,贵州兄弟比刘章小一岁,18岁。
因为在广东东莞这边,小型的加工厂比较多,人数大概在200人左右。小型的加工厂在有活的时候用人量大,而在没有活的时候就用不了那么多人,所以说这边就有很多人在这边打临时工,想干了就去干几天,不想干了就休息,有的工头认识工厂老板多,会一直联系货源,让自己下面的员工天天都有活干。
第二天,刘章就和贵州兄弟开始步行联系工厂,运气也真的不错,来到第一家玩具厂,就见到了老板,而且还和老板签了合同。
刘章和贵州兄弟来到工厂门口,工厂的保安问:“你们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刘章说道:“我们是做玩具喷油的,这边有一帮人,想和老板谈一谈,有没有活干?请问你们老板的办公室在哪里?”
保安看了刘章和贵州兄弟一眼,觉得这两个人都非常有气质,像是有钱的小老板,便对他们两个说:“老板就在2楼的办公室。”说完便指指朝西的一栋大楼。
这个工厂分三栋楼层组成,每栋楼层都是三层。宿舍楼坐北朝南,办公楼坐东朝西,然后宿舍楼的对面坐南朝北,是生产车间。
刘章和贵州兄弟直接步行走到2楼,上楼梯右拐,看到文员室开着门,便走了进去。文员看到有人进来,目光从电脑屏幕转向他们身上。
刘章开口说道:“我们找你们老板。”
文员看到刘章和贵州兄弟两个人也不敢怠慢,她在的办公室里屋就是老板的办公室,赶紧起身敲了敲门,老板让她进房间,文员对老板:“有人找您。”
老板走出办公室,看到刘章和贵州兄弟,便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刘章说道:“我们是做玩具喷油的,有一帮兄弟在闲着,想问问老板这边有没有活干?”
老板说道:“我这边刚好有一个订单,你们跟我来办公室。”说完便走进办公室等两个人过来。
办公室里除了老板的办公桌外,还有一个茶桌,老板示意刘章和贵州兄弟坐在茶桌的座椅上,自己则在办公桌的一侧拿起了一个精致的水烟。左手塞上一撮烟丝,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两口,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刘章看了贵州兄弟一眼,贵州兄弟说道:“差不多要来300多个人,第一应该有20个左右,都是喷油熟工。”
老板接着说:“我这边忙的时候喷油部要差不多100个人,装配部差不多要200个人,如果你们的人都来了,我就不从别的工头那要人了。既然只有20个人左右,我就先接一个小单子给你们做一做。你们是全包,还是需要我们这边辅助你们?如果是全包的话,我这边只负责住宿,如果是辅助你们的话,按喷油位给你们算钱。”
刘章和贵州兄弟哪有什么钱?全包根本不可能,刘章对贵州兄弟说:“你说吧。”
贵州兄弟对老板说:“按喷油位是怎么算钱?”
老板对他们说道:“每个工位给你们提两厘,一般一个工位每天能喷出3000件。”
贵族兄弟对老板说:“两厘不行,最低五厘。”
老板的个头不超过160公分,体重不超过100斤,大概50岁出头的样子,他眯着眼睛笑了笑:“就按你们说的办,咱们先把合同签一下吧。”
就这样,刘章和贵州兄弟按照老板说的每个工位提五厘,签下了一份用工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