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薇的这一番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老夫人耳边炸响,使得她一时间竟呆立当场,久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自从苏婉晴嫁入府中以来的这些日子里,老夫人可是亲眼目睹着苏婉晴那无微不至、尽心尽力地贴心服侍。
每日清晨,苏婉晴总是第一个前来请安问好,嘘寒问暖;每当老夫人稍有不适,她便会立刻亲自熬煮汤药,侍奉左右,关怀备至。这般孝顺与殷勤,已然超越了寻常人家的祖孙情谊,甚至就连老夫人自己的亲孙子恐怕都难以企及。
然而此刻,面对叶紫薇言之凿凿的指控,老夫人心中却是万般不愿相信。她紧皱眉头,厉声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这种事岂能容你信口开河?”
只见叶紫薇毫不退缩,一脸笃定地回应道:“祖母,孙媳所言句句属实,绝非虚妄之词。而且,我还有证人可以证明此事!”
老夫人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婉晴,见其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闪烁不定,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此事当真另有隐情不成?可若真是冤枉了苏婉晴,又该如何是好?就在老夫人犹豫不决之际,叶紫薇却丝毫没有罢休之意,步步紧逼,非要将此事彻查到底不可。
而老夫人呢,则怀着满腹狐疑,暗自思忖着且看叶紫薇究竟能拿出怎样的证据和说辞来。
只见叶紫薇微微侧过身子,轻轻点了一下头。站在一旁的一个侍女见状,立刻转身快步走出房门。
没过多久,那名侍女便领着一名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小丫鬟走了进来。这小丫鬟正是那天给众人端茶倒水的那个。
苏婉晴看到这个小丫鬟时,心中不禁一动。对于这个小丫鬟,她自然是有着些许印象的。
此时,她暗自思忖着:看来叶紫薇这次当真是下足了功夫啊!竟然连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都能找出来,想必是非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不可了。
就在这时,叶紫薇缓缓地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朝着苏婉晴款款走去。
待到走近之后,她停下脚步,面带微笑地看着苏婉晴说道:“王妃姐姐,不知您可还认得此人?”说罢,她用手指向身旁的小丫鬟。
兰翠满脸怒容,胸膛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她紧紧咬着牙关,恨不得立刻张嘴怼回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开口之际,身旁的苏婉晴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行事。
“自然是认得的,不知这其中有何关联呢?”苏婉晴面色平静地回应道。
叶紫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王妃果然爽快人。不错,当日正是此婢给王妃奉茶。按规矩,上完茶后她理应即刻退下才对。可谁曾想到,她刚刚行至院门处时,堂屋里突然传出一阵嘈杂慌乱之声。紧接着,便瞧见御医们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话落,叶紫薇将目光转向那名身着青衣的小丫鬟,眼神凌厉如刀,沉声问道:“那么,你且说说那日究竟听见和看见了些什么!”
那青衣小丫鬟自进来起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先是恭恭敬敬地向老夫人与王妃行了个大礼问安。
此刻,只见她低垂着头,浑身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惶恐之色,显然心中十分惧怕。
叶紫薇见状,稍稍放缓了语气安慰道:“莫要害怕,只管如实说来便是。有老夫人在此为你撑腰作主,定会护得你周全无事。”
只见那个身材娇小的丫鬟如寒风中的秋叶一般瑟瑟发抖着,始终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前方,她用略带恐惧且发颤的声音说道:“回禀王妃娘娘,那天奴……奴婢不小心听到了一些话,说是柴鸡和菊花的香味相互发生反应后会产生一种毒素,这种毒素最终致使老夫人中毒了。”
话音刚落,这个小丫鬟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猛地一下扑倒在地,身体紧紧贴着地面,似乎想要把自己藏匿起来。
苏婉晴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思考片刻之后,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无比,她冷哼一声,语气严厉地斥责道:“哼!那天本妃特意将所有的丫鬟、侍女以及小厮都屏退下去了,这当中是不是也包括了你呢?没想到啊,你居然胆敢偷偷摸摸地去偷听主子们之间的谈话。这般处心积虑,难不成那只引发事端的柴鸡其实就是你蓄意安排的吗?!”
紧接着,苏婉晴又提高了声调继续质问道:“还有,那天你明明已经快要走到院门那里了,从院门到堂屋至少得有五丈那么远的距离。以这样的间距,就算是正常人也难以听清屋内之人的交谈声。然而,你却声称自己能够清楚地听到那些对话,莫非你的听力超乎常人不成?依本妃看呐,即便是放眼整个大夏国,怕是也找不出几个像你这般耳力惊人之人!”
随着苏婉晴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落下,原本就已经心慌意乱的小丫鬟此刻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慌乱不堪起来。
这更加让人觉得有猫腻。
只见她急忙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嘴里还不停地为自己辩解着:“不不不,王妃娘娘明鉴啊!那只柴鸡真的与奴婢毫无瓜葛呀。但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的确是亲耳听到的。只因……只因那天奴婢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悄悄地躲藏在了门口后面的那条走廊里,所以才能听得一清二楚。请王妃娘娘相信奴婢啊!”
苏婉晴那张绝美的脸庞此刻犹如覆盖了一层寒霜一般,她那双美眸之中更是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冷冷地说道:“哼,这么说来,你果然是故意偷听我们谈话的!呵呵,我倒是想问问,这世上哪有像你这样不知分寸的丫鬟?居然对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如此上心,莫非你心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不成?就算不是出于你的本心,可见你也真是其心可诛,用心险恶到了极点啊!”
小丫鬟顿时哽咽,开始哭起来。
“奴婢不敢!只是…只是……”
没想到只几句话,苏婉晴的激将法便起了作用,这丫头眼看着坚持不住,就要道出实情。
突然门外唱和,王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