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晴小时四岁起,就跟着永定侯府夫人学算账,读书认字,学着做生意。
母亲给她玩珍珠算盘,她真的就不离身,去哪都带着。
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对数字尤为敏感,也练就算数千万次,从未出过错,直至及笄前。
是以,京中早有传闻,侯府苏家有个神算子,谁人不夸她。
可惜的是,前世她嫁作隽王妃,陷入爱河的苏婉晴听裴锦辰的话,不再出入账房,更不准外出经商。
真应了那句话,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永定侯府夫人都无法劝说,前世只得断绝母女关系。
如若不是重来一次,她也清醒不过来。
思及此,已经坐上马车的苏婉晴吩咐车夫快点回府。
得考虑怎么见战王一次,当面谈谈。
很快,机会就来了。
宫中举办赏花宴,所有皇亲国戚都可以去。
作为隽王妃,得了老夫人的允诺,早早驾了马车就到了宫门口。
抬腿时,裴锦轩也到了,走到苏婉晴这驾马车前,拱手:“四嫂好。”
满脸堆笑。
苏婉晴正躬身要下车,裴锦轩趁势伸出手,抢了本来兰香要做的事。
今日战王一袭玄色锦服,苏婉晴及身旁伺候的人目光凝在了他的那只手上。
扶还是不扶?
苏婉晴的脑筋飞速转动着。
“你越界了吧?”苏婉晴涨红了脸,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
裴锦轩倒落落大方,戏笑:“四哥没陪着来,我这个做皇弟的理应照应点。”
于是,他再次伸出手,抻了抻,挑眉看苏婉晴,似笑非笑。
苏婉晴被气到了,不用白不用,用力便抓住他手臂,再踩着矮凳,双脚着地。
看着面前气势恢宏的午门,红墙绿瓦,琉璃在阳光映射下,泛起刺眼的金色光芒。
和裴锦轩并肩同行,苏婉晴用仅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你说的事,我答应了。”
哈哈哈,可苏婉晴想压住的事,偏偏裴锦轩放荡不羁,旁人纷纷侧目。
苏婉晴不得已默声,看着地面就拼命想找个地缝就钻进去。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裴锦轩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巴凑到了苏婉晴的耳朵边上,留下这样暧昧的话。
我跟他很熟吗?
苏婉晴怀疑自己,看了看侍女兰香。
可时间根本来不及让她深想。
今日自己独自参加宴会,许是很多人意料之外的。
当苏婉晴缓缓步入御景亭,旁人的目光早已投过来,带着满目的探寻意味。
就这么到了宴会地点,张扬。
只因旁边的这个人,皇帝第八子。
我只是被连累的,苏婉晴努力说服自己。
裴锦轩真是招摇,轻摇羽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真是花蝴蝶一般,讨人厌。
当这个想法再次浮现时,苏婉晴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
记得上次这样骂一个人,也是在自己铺子里的院子。
侧目看了眼裴锦轩,为了不把自己置身于众人的目光中,苏婉晴悄然移动身子,试图在与裴锦轩之间的距离上划出一条线。
好区分他是他,我是我,别叫众人误会。
可能吗?她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成衣铺子已然成为合作项目,两个人共荣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