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尚轻的女子,如果不是被逼迫,被强制,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呢?
在江意潼跟在高辰风身后的那些年,蒋南洲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她所有落寞狼狈的时刻,蒋南洲几乎都看到了。
五岁的年龄差,使得她在长成少年的高辰风与林沐汐面前像个傻瓜。
他们为了撇下她,玩捉迷藏,让她藏,藏好后,过了很久很久,来找她的却是蒋南洲。
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皱着眉头,告诉她:“别藏了,他们早跑出去玩了。”
圣诞节,她努力涂卡片,把自己的脸都弄花了,为了送给高辰风。
又是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皱着眉头,告诉她:“用不着这么费劲,他又不会看。”
高辰风生日,她穿上公主裙,照着大人的样子精心打扮,要与高辰风共舞。
还是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皱着眉头,对她说:“别废功夫了,他要与林沐汐跳,都告诉我了。”
......
一盆一盆冷水浇下来,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变了心,忽略她,辜负她的是高辰风,她却对蒋南洲的怨念越来越深了。
后来,他再来给她浇冷水时,她学会怼他。
她不怕他,她知道,他在高家的地位,还不如她在江家。
如果那时的生活圈子,人分等级,她和他是都是金字塔底的。
如果她的坏脾气需要找一个出口,那个对象只能是他。
她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又问他为什么总是跟着她。
那少年仍旧皱着眉头,沉郁寡淡的样子,说道:“我跟的是辰风,不是你。”
她不相信,开始偷偷地观察他,不知不觉,原本放在高辰风身上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对于高辰风与林沐汐如何恋爱,她已经顾不上了。
再长大一点,他们为了撇下她玩的那些小把戏,她一眼就能看穿,但她没有拆穿,配合着他们。
甚至,盼着他们赶紧走,她好安心地观察蒋南洲。
哪怕,她不能靠近他。
远远地看着他在树下看书画画,看着他在院子里跑步,看着他推高奶奶晒太阳......都觉得心满意足。
周五晚上的酒吧,人越来越多,变得很拥挤,还真的有男人凑上来搭起了讪。
江意潼虽然喝了酒,酒劲也上来了,身子也有些晃,但是她脑子清醒。
果断拒绝。
两个年轻漂亮气质不俗的女孩,在酒吧喝了酒,身边没有男人,总会有一两个不怀好意的,不顾她们的意愿,硬往上凑。
在江意潼拒绝第N个搭讪男时,那人拿了杯酒,笑面虎一般地说:“小妹妹,来这儿就是开心的,我请你喝酒啊,你喝了这一杯,我帮你买单。”
宋十月已经趴在台上,嘴里喃喃喊着方以安的名字。
江意潼谨记不能在外面随便喝别人递的东西,尤其是酒吧这种地方。
她扬起浮上红晕的脸蛋,笑得甜醉又豪气:“不用你买单,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男人听到这话,眼里的兴味更浓,拉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起来:“原来还是个小富婆啊,你喝醉了,哥哥送你回家啊。”
江意潼看着那男人色眯眯的样子,心生嫌恶,一把将他甩开,摇晃宋十月肩膀:“月月,方以安来了没?我们要不先走吧。”
宋十月嘴里咕哝了一句听不清的话,继续趴着。
“月月!”江意潼大声叫。
那男人轻笑:“小妹妹,你朋友喝多了,还是我送你吧,你长得这么漂亮,很危险的。”
他说着,又动手。
江意潼有些烦躁,她有脾气,对着蒋南洲会使,喝了酒对着别人也会使。
在男人又一次想把她拉起来时,她扬了一下胳膊,扶着吧台自己站了起来。
她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又嫌弃又轻蔑,扬着下颌,醉声慢气地说:“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用不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占我的便宜!”
男人微愕,醉得站不稳的女孩儿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清醒的话。
他轻笑:“都来这种地方玩儿了,你就别装了,你看卡座区那个女的,在沙发上衣服都快脱光了。”
江意潼反感到极致,又觉得这男人跟她说这话是侮辱她。
她冷哼一声:“你也不看看那卡座上的男人的穿戴,一身名牌,桌子上甩着保时捷车钥匙,当然有女人往他身上贴,你呢?在散台这儿挤着,想空手套白狼啊,你也不去照照镜子!”
她说得大声,吧台旁边的人都看了过去,还有人发出了笑声。
面前的男人顿时黑了脸,怒火中烧:“你踏玛德再给我说一遍!”
江意潼不想理他,扭身,试图把宋十月拽起来,离开这里。
还没拽起宋十月,肩膀突然被男人箍住,男人一用力把她的身体扳转过来。
他被激怒,被无视,还被其他客人看见嗤笑,就想找回面子,恶狠狠地朝江意潼吼:“惹了老子,就想这么走?”
江意潼晃了一下肩膀:“放开我!”
“放开?”他淫笑
他不但没放,还使了一下力要把江意潼硬往怀里拉,但没想到江意潼是自小跳舞的,童子功了得。
他一拉,江意潼直接一个控腿,往他肩膀上踢了一下,瞬间又站回原位,扶着吧台,身子还在晃。
男人愣了一下,已经没心思去想眼前的女孩儿是怎么醉着做出那么高难度动作的。
他沉不住气了,抄起吧台上的酒杯就朝江意潼脑袋上砸。
众所周知,舞蹈演员,除了做舞蹈动作时灵活,其他时候跟正常人是一样的。
又醉着,江意潼脑袋迟钝了一下,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她本能用手抱住脑袋,护住要害,准备承受这一击。
然而,男人的手上的杯子迟迟没有砸下。
酒吧里还是喧嚣的厉害,江意潼却感觉到以她为半径这几米内,诡异的安静。
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牢牢攥着男人的胳膊,手腕上那百万级限量款手表折射出的光芒,带着寒意。
男人吃痛,呲了呲牙,看向眼前小白脸模样的男人,目露凶光:“我x......啊!”
蒋南洲面色冷峻,嗓音清冷又轻蔑:“欺负女孩子,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