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禾饿了就拔崖壁上的野草充饥,渴了去小池边喝水。
没有衣服御寒,她扯了很多藤条,捡些地上的落叶用藤条穿起来,编织成一件粗糙的马甲披在身上。
她还用这个方法给自己编织了一床厚厚的树叶被子,晒干后堆在树洞里。
天气越来越冷,身上的马甲已经抵挡不住寒风的肆虐。
白清禾只好继续往身上挂树叶,不停地探索这个狭长的深谷。
在离小水池两千丈左右的崖壁下一处灌木丛里,隐藏着一个很深的山洞,白清禾几次经过这里都没有发现。
她看缠绕在灌木上的藤蔓韧性好,想扯来编织衣服,才发现这个隐秘的地方。
白清禾把山洞里的石头捡起来扔到一边,一趟趟地把自己的家当从树洞搬进山洞里。
这里风吹不进来,雨打不到,山洞口有天然的灌木丛当门,大型野兽也进不来。
白清禾准备在这里安家了。
一天,她正在崖壁下拔那种可以充饥的野草,准备洗干净晒干放山洞里过冬吃。
突然头顶的天空中传来一阵阵轰隆声,像巨钟被撞响,又像天雷在轰鸣。
白清禾慌忙扔掉手中的东西,赶紧往山洞跑回去。
路上,天上不时有树枝碎石砸下来,白清禾九死一生回到山洞里,缩在树叶堆里瑟瑟发抖。
该不是祖母说的神仙打架吧?自己会不会被活埋在这个深谷里?
轰鸣声响了很久很久,直到一声巨响后,地动山摇,山洞顶的小岩石扑簌簌掉下来,砸在白清禾身上的那层厚厚的树叶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外面彻底没有了动静,白清禾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走出山洞。
洞口的灌木全部被乱石压伏在地上,到处都是残枝败叶。
原来刚刚走出来的小小一条通道,被上面落下来的石头和树木填满了。
她艰难地爬过一个个障碍,往那个小水池爬过去。
必须趁着现在还知道大概的方位,整理出一处水源来。
要是没有了水,她可活不了几天。
水池里有几颗巨大的石头砸在里面,倒是没有破坏这个小水池。
在水池旁边不远的草地上,一只梅花鹿被天上掉下来的巨石砸死,鲜血汩汩地流了一地。
白清禾听爹说过,鹿血是大补的东西,她连忙凑过去,嘴巴贴在梅花鹿的伤口上,用力吸食里面的鲜血,小肚子圆滚滚的才停下来。
费力地掰开石头,把梅花鹿拖到水池边,找到几块锋利的石头当做刀,费力地割下几块肉。
找来两根树枝把肉串起来,放在肩膀上扛着回山洞去。
白清禾身上没带火折子,没办法把鹿肉弄熟来吃,只好就这样生吃了。
以前听别人说生吃肉类很恶心,但是只要能填饱肚子,哪里顾得上恶不恶心啊!
把肉挂在山洞门口的一棵大树树杈上风干,她又去了那水池边。
用锋利的石头继续割肉,直到把所有的肉都割下来,天也快要黑了。
白清禾擦了擦头上的汗,扭扭脖子活动一下手脚。
突然眼睛定格在水池中间的几块大石头上。
那几块大石头的缝隙里,有一片灰色的布料露出来,那是不是衣服?
她大喜过望。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树叶,现在又有了这张鹿皮,安稳过冬已经有保障了。可是要是有块布料那就最好不过了。
她拖过几棵被石头砸断的树枝,架在那几块巨石上,沿着树枝慢慢爬过去,爬到那几块巨石上。
突然她心脏砰砰乱跳起来,这哪里是一块布呀?这分明是一个人,这天上竟然掉下了一个人!
她环视四周,这里是峡谷的正中心,这人怎么会掉在这个位置?
假如是不小心掉下来,那应该像她当初一样掉落在崖壁边上。
这里离崖壁有30丈远,该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把一个人抛得这么远掉下来呀!
难道那阵地动山摇真的是神仙在打架?那么这个人该不是神仙的尸体吧!
白清禾对着这具尸体跪下来,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她说:“这位神仙大人,我是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如今掉落在山崖下,一无所有,艰难过活。我给您入土为安,您好好保佑我能活久一点吧!”
她又拜了三拜,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这仙人的尸体从水里拔上来,放在巨石上面。
这时她才看清,这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
下颌的白胡子上沾满了鲜血,上嘴唇的胡须正微微的抖动着。
还有气!这人没死!
白清禾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退。
沿着树枝爬回草地上,站在草地上踌躇了很久,善良的小丫头不忍心看着老人就这样死去。
她拖起挖干净肉的鹿皮,又沿着树枝爬到那块巨石上,把鹿皮盖在老头子身上。
找一张大树叶放水里洗干净,兜起一树叶的水,小心喂进老头子的嘴巴里。
老头子嘴巴里的水一半吞咽下去,一半流出来。
白清禾想了想,走到崖壁下拿了几片那种厚实的野草叶子,用手揉碎的挤出草汁,用树叶兜着喂进老头子的嘴巴里。
她想把老头子搬回山洞里,可是太小了没这么大的力气,只好让他暂时留在这里,自己先回山洞。
夜晚寒风肆虐,凭着身上的这些树叶是挺不到天亮的,自己的小命要紧啊!
回到山洞里忐忑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她又去摘了很多野草叶子,自己吃了一大半,剩下的打成汁,用树叶兜着继续给老头子喂下去。
今天老头子的样子比昨天好多了,喂进去的草汁也不会往外流,有意识的全部吞下。
胸口的起伏也明显多了,看样子能很快醒来。
白清禾在心里祈祷,这个老头子千万不要是坏人,要不然这就是引狼入室啊!
然而善良的她不允许自己见死不救。假如救了个坏人,那也是自己命该当绝吧。
白清禾用自己袖口上掉下来一块破布,沾着水轻轻把老头子脸上的脏东西擦洗干净,又给他喂了几次水。
老头子慢慢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丫头,沙哑着嗓子问:“小姑娘,一直照顾我的是你吗?谢谢你了!”
他看了看白清禾身上乱七八糟的树叶,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的鹿皮,眼睛闪烁了几下,又疲倦地闭上了。
白清禾对老头子说:“老大爷,晚上这里很冷,我身上很单薄,要回那边山洞里避风去了,我力气小搬不动您,只好让您在这里了,对不起啊!”
回到山洞里,拿了两块肉在嘴里慢慢嚼着。
她担心那个老头子好了以后,会跟自己抢这个山洞,那样的话她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该怎么办啊?
明天再出去找找看,附近还有没有这样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