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能感觉到厉川的每一个吻都带着刻意的轻柔,像是怕碰碎她。从她眉心一路蜿蜒而下,在关以柔的巴掌印边缘停驻,温热的呼吸拂过时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这种温柔让她眼眶发热,所有不甘都化成了心尖上的酸软。
她伸手环住厉川的脖颈,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他怀里。
这一刻她动摇得厉害,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野心,她更贪恋这份独属于她的宠爱。
厉川似乎察觉到她的软化,低笑着吻了吻她湿润的眼角。他的手掌覆在她后心,让她贴着自己心跳的位置,“棠棠乖,靠近厉先生。”
沈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她闭上眼睛,像被驯服的小兽般蜷进他的庇护。
这一瞬,她要考虑的问题变得比之前简单许多——
下午的处刑,会怎样进行?
她下手该多狠?
陆瑾寒,还能活过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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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在厉川的臂弯里睡了个短暂的午觉。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破碎的酒瓶和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
厉川没有叫醒她,只是安静地守在一旁,手指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短发。直到她睫毛轻颤,他才俯身,用吻唤醒她。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晨起般的沙哑。
沈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厉川近在咫尺的黑眸。他的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在无声地道歉——为没能让她亲自狩猎陆瑾寒而歉疚。
沈棠撅了撅嘴,故意别过脸去,眼角却悄悄瞟着厉川的反应,“厉先生现在知道心疼了?”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娇嗔,手指却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这是她第一次试探着在厉川面前使小性子。
厉川的眸色深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地将她的脸转回来,“小东西学会闹小脾气了?”他的拇指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像是在丈量她撒娇的尺度。
“那告诉厉先生,棠棠更气什么?气我不让你碰西区鬼市的红酒生意?还是在你之前收拾了陆瑾寒?嗯?”厉川温柔引导,嘴角轻轻勾起,鼓励沈棠安心回答问题。
沈棠的吻贴着厉川的嘴角,撒娇之间带着无尽的讨好,“说不清,但……但心里痒痒的,想一寸一寸,慢慢地,凌迟一般地,亲手撕碎陆瑾寒,不是靠着厉先生杀之而后快……厉先生能懂我吗?”
“当然,”厉川轻叹,野兽护着小崽一般轻蹭沈棠鼻尖,“好可惜,我也想看到小东西露出尖牙和利爪的样子……”他眉头微耸,幽深的黑色瞳仁轻颤不止,“我想我会很喜欢很喜欢你那时模样,想不停地……不停地奖励你……要你……要你……一直要你……直到你向我求饶。”
“厉先生!”沈棠嘤咛一声,心里更不甘了,还想说话被厉川一吻堵住。
当他的唇贴上来时,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
这个吻又轻又慢,带着明显的引导意味——他在告诉她,撒娇可以,闹脾气可以,但该适可而止了。